“谁有这么大胆子,连皇家的东西都敢偷?”李姨娘倒吸一口冷气。
她急忙问道:“老爷,你不会有危险吧?”
苏明昌宽慰道:“皇上召我们入宫,应该只是商讨对策,搜查贼人还是由禁军负责的。”
李姨娘松口气,“那就好。”
她不关心这些大事,只知道苏明昌是她和一双儿女的顶梁柱,绝对不能出事。
“我马上要进宫,就不跟你们多说了,今天晚上你们切记不要出门,让府里的护院加强守卫,以免被人钻了空子。”
苏明昌说完就要走,又想起躺在病床上的儿子,问李姨娘。
“耀祖怎么样了?”
“好多了,刚服了药,现下正在休息呢,老爷要进去看看吗?”李姨娘道。
“不了,让他安生休息。”苏明昌没空多说,匆匆便出门了。
卧室内。
云苏听完了这些,没有再多停留,悄无声息地翻窗离开,又将窗户恢复原位。
她前脚刚走,李姨娘和苏云柔后脚就进来了。
看到苏耀祖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他喝的药本就有安神作用,母女俩也没起疑,说了番话后各自回院子休息了。
而这个时候,云苏在做什么呢?
她没有离开云王府,却是悄悄潜到了苏明昌的书房附近。
苏明昌刚进宫去了,云王府的守卫正是松懈的时候,云苏很轻易的便撬开了书房的窗户,翻身进去。
书房很大,三面都是书架,还有各种雅致的字画古董装饰,空气里飘散着一股书墨香气。
云苏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架前,从怀里取出一张卷好的地形图。
没错,就是君长渊之前画给她看的那副。
玉盒和夜行衣甩给了苏耀祖,但这还不够,毕竟苏耀祖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想潜入皇宫偷宝贝,实在是勉强了些。
想把他拉进来当替罪羊,还得有别的证据。
比如……
一向疼爱他的苏明昌!
云苏腹黑地一笑,乌眸狡黠转动着。
“要不是在苏耀祖的院子里偷听了对话,我都不知道苏明昌以前还做过禁军副统领,这不是巧了吗?”
做过禁军副统领,说明对皇宫地形很熟,又很了解禁军的巡逻规律。
凭借着经验,画一张皇宫地形图不难吧?
苏耀祖最近又受了重伤,说不定还毁容了,苏明昌那么心疼唯一的宝贝儿子,为了治好他,冒险去皇宫里偷药材,这动机也说得过去吧?
就算有破绽也没关系。
虚虚实实,雾里探花,这才有意思!
反正丢了宝贝的是皇帝,让他好好头疼查去吧。
谁让皇帝把云苏当工具人摆布呢?前面乱点鸳鸯谱,后面又逼人成婚,为了羞辱君长渊完全不顾云苏死活,真以为是皇帝就了不起了?
云苏就偏要给他找点麻烦,最好气得他跳脚。
云苏别的优点没有,就是会记仇,哪怕是皇帝得罪了她,她照样报复绝不客气。
唔,这张地形图藏在哪好呢?
云苏在书架前仔细搜寻起来。
太明显的地方不行,苏明昌又不是傻子,不可能把这种要命的东西随便放在明面上,这不符合常理。
藏得太深也不行,万一谁也找不到,她岂不是白栽赃了?
最好是找一个恰当的位置,让人觉得就是苏明昌自己藏的,别人没这机会。
云苏在书架上翻了半天,看到高层上有一排竖起来的书册,她眼睛一亮,想把书册取下来,奈何身高不够,手肘不小心碰到了书架上的一个装饰品。
忽然,咔哒一声轻响。
架子中层的隔板忽然弹开,露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夹层空间。
“这书架上居然还有机关?藏了什么好东西?”云苏惊讶地凑过去一看。
夹层里既不是金银珠宝,也不是古籍账册。
而是一个灰扑扑、长满锈斑的东西,半弧形状,边缘参差不齐,看着就像断裂的残次品。
云苏纳闷地将它取出来,看了半天,“这是个什么东西?”
认不出来。
看着也不像值钱的样子,丢在路边大概都没人捡。
可是这么一个破破烂烂的东西,苏明昌用得着把它小心翼翼地藏在夹层里吗?好像很怕被人发现似的。
肯定有猫腻。
这里可是云王府,所有东西都是她外祖父打下来的,像苏明昌这种狼子野心的凤凰男,云苏傻了才会把好东西留给他。
拿走拿走。
云苏不客气地把残环塞进怀里,又把地形图扔进夹层,然后恢复原样。
确定没有留下破绽后,她悄悄离开了云王府。
一路顺利回到了镇北王府。
从原路进入府中,云苏脚步轻快,又不引人注意地到了临渊阁,照样翻窗进了书房。
脚步无声落地,隔壁相连的卧室里却传来说话的声音。
好几道人影被烛火投射在门窗上。
云苏心里一紧。
君长渊房里怎么有这么多人?难道他暴露了?
她立刻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避开烛光照射,悄悄从门缝往外看。
屋内的人比她想象的还要多,周围一圈都是太医,周管家站在床边,中间则是两个陌生的太监。
宫里的太监?怎么又来了?
还没等云苏疑惑,周管家便叹了口气。
“两位公公,十分感激皇上挂念,这么晚了还派你们出宫来探望王爷,只是王爷现在这情况,你们也都看到了,太医们也没有办法。”
两位太监神情凝重,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君长渊,又转头看向太医。
太医叹息:“王爷的脉象十分虚弱,药也喂不进去,我们实在束手无策啊。”
太监问道:“行针之法可有用?”
“没用,都试过了,王爷始终昏迷不醒。”太医摇摇头。
两个太监暗中对视了一眼。
脉象极度虚弱,喂不进药,用针灸都扎不醒,说明是真的濒死了。
两个太监没有再多问什么,安慰了周管家几句,又瞥了眼一直低头站在角落里的“云大小姐”,便匆匆告辞了。
周管家强撑着客气,将太医们都请了出去。
卧房里一下子清静下来。
床上。
“昏迷濒死”的君长渊缓缓睁开眼,起身看向书房,轻笑道:“人都走了,还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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