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夫不跟你这小辈一般计较。”老者转过身,急冲冲的就要离开。
玄少凡一笑,他不相信老者会就这样离开。
果不其然,老者作势走出两步,回头偷瞄到玄少凡仍然站在原地。嘴角还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完全没有要出言留下他的意思。老者焉了,回身又走到玄少凡面前。
“好了好了,老夫真是输给你了。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精明,老夫老了,跟你们磕不动了。”老者赌气般倒坐在玄少凡面前,又拿出酒葫芦往嘴里倒酒。
“前辈,你我商量个事如何?”玄少凡淡然一笑,看着老者说道。
“什么事?你可别诓骗我老头子。不然,我绝不会让你走出这小青山的范围。”老者听到玄少凡的话,谨慎的看着玄少凡。
“放心,自然不会。来,你把你所知道的事说出来,我就传你仙界仙经如何?”玄少凡淡笑道。
“仙界仙经?不需要。我自己修的就是仙界仙经,你说这还不是诓我?”老者撇了一眼玄少凡,不屑的说道。
“哦?是吗?”玄少凡不急不燥的默念了一段天禁决的仙道开篇总纲。“仙之道,非凡而立诀。生衍不息,神庭问道而行九宵……”
果然,老者由刚开始的不以为然,渐渐的神色凝重。再到后来的震惊不已。
“小子,你这是……完整的仙道古经?!还是最完整的,未曾被人更改过的仙道古仙经!”听得玄少凡念完,老者突然站了起来,眼神狂热的看着玄少凡。
“哦?这你也知道?”玄少凡有些意外,不过这老头今晚给他的意外已经很多了。
没有听说过人皇之名,但却知道人皇所创的法。据天阴至尊的记载而言,仙道古经是人皇进入仙界后带回。之后流传至太古万族中的人族和人仙族,两族各执半部。
而后不知道是何原因,天阴至尊居然得到了完整的仙道古经。最终谱写下天禁决,相隔无尽岁月后传给了玄少凡。
在玄少凡看来,天阴至尊身为至尊。哪怕亲自登门索要仙道古经一观,也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反正也不是要拿走,看就看了。和性命比起来,这经书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
何为至尊?人道无敌者,除了传说中的仙,无人可以阻止至尊做任何事。那是一个时代的至强者,无人可出其左右。无敌于天上地下,一世称尊,万灵膜拜。所处之地,可镇压一界。
那般恐怖的存在,谁敢悖逆?
然而,古仙经出现在古仙界中,后被人皇所得。传至人族,人仙族。后世中诸多修行之法,尽皆是从原始的古仙经中演变和简化而来。个中内容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是原始古仙经中的,极大部分是后人演算进去的。
“唉……好吧,其实老夫知道你所说的九洲世界……只是,老夫也不确定是不是老夫所知道的那个世界就是你所在的九洲。”老者最终还是妥协,徐徐道来。
“老夫师承于一位圣人散修,恩师是一位强大的圣人,自然到过域外游历。但是,在最后一次前往域外游历后,就没有再回来。是生是死,无人得知。”
老者说到这里,眼里尽是回忆之色,但并没有太多的伤感。也许是岁月太过于久远的缘故,很多东西早已淡忘。
时间是最无情的东西,很多东西总能被它冲刷干净,哪怕是感情和记忆。所以无数的修炼者,他们只为一争那条缥缈的长生之路,只为挣脱出时间的束缚。实现永恒的生命,超脱出去。
老者的恩师也是如此,他修为已达圣人之境,在至尊不出的年代,圣人几乎是巅峰战力了。然而他仍然在追求突破之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得到更高的层次,走得更远。
但是,在“神古”星上,再也找不出比自己修为更高的存在了。到了他们那个境界,闭关苦修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唯有找到更强大的对手,在生死间顿悟,让自己对自身道的领悟更上一层楼。
神古星上已经没有对手,但不代表其他生命古星或者古地上没有更强大的存在。于是,这位圣人离开了神古星,前往域外寻求突破。
然而,在这位圣人最后一次出发前往域外前,曾见过自己的爱徒,也就是疯老头。他说,他曾在域外发现了一处不知名的古地。那片古地无比辽阔,足有神古星千万倍的地域。比之他所知的古地,更是其中最大的。
但是那块古地上那时正发生战乱,所以老者的师父就没有进入那个地方。
在神古星的历史上,出过不少圣人,可从来没有出现过大圣,更不可能出现过至尊。而为了突破,无数圣人都选择踏入域外,寻找突破的契机,或者借用一方完整的天地,完整的大道。借此突破成为更高境界的存在。
踏入域外,于星海中遨游。玄少凡一直在追求的境界,却成为神古星上无数圣人强者的唯一道路。
然而,据老者的圣人恩师所言之地,和玄少凡介绍的九洲世界极为相似。唯一不同之处,是老圣人所说的地方,似乎并非是九个大洲,而是一个整体的大陆。不过,其上仍然是个几近圆满的世界,而且上面的大道法则也近圆满。是一块真正的强者之地。
然而,这一走,老圣人就没有再回来。直到老者成为了大能,终于可以踏足域外,才能离开神古星去寻找恩师。虽然他知道,这个中希望极度渺茫。
然而谁又知道,这一去,老者也没有再回归神古星,自己的故乡。因为在宇宙中穿梭,很有可能会一走就是数百年。在这段时期间,见不到一个人,见不到一颗星辰。在宇宙间穿梭,如果没有星图或者星标。哪怕是大能者也很轻易迷失在星海中。
而老者就是其一。
他在其中一个星域间,迷失了方向。周遭一片黑暗,没有任何的星辰指示方向,没有任何的建筑物指引他前行。在这片区域间,他迷失在内数百年。
数百年间,未曾见过一个生灵和光亮。迷茫,恐惧,不知所措。那几种感觉,哪怕他身为大能者,也无法避免。
最后,在游荡了数百年后,他终于见到了一颗生命古星。数百年没有接触过任何生灵,没见过任何物体。对于一个人类修行者来说,也是一种煎熬。
现在终于见到一颗生命古星,也没有仔细查看,老者就进入了古星内,扎堆到人群中。
然而,他如何也想不到,这颗古星居然是一个末法星辰。其内没有修炼者,更是没有丝毫的大道法则。自己身为大能者的修为,居然无法使用出丝毫。
后来,更严重的事也发生了。自己,居然无法离开这颗星辰,这个世界!
这样一守,又是数百年。数百年间,老者虽然没有任何的法力。不过他的修为还在,寿元也还在。也多亏了他尚且懂得一些阵法和炼丹之法。在这个凡人争霸的世界中,才不至于死去。
最终,他厌恶了世间的战乱,离开了他原先所处之地,四处漂泊。想寻觅一处安静之所,就此渡过余生。因为这数百年间,他尝试过无数的方法,都无法逃离这个末法世界。他对于离开,早已无望。
然而,在有心人眼里,他是一个活过了数百年的老神仙。不知道有多少王侯将相登门求道,只为求得一个长生不老之术,从而可以更长久的统治自己的势力。
可老者哪有什么长生不老之术啊?如果有,他自己就修行了。成为大能者,寿元就可以增加到千年之上。这完全是自身修为所控,并非什么灵丹妙法所致。
可是那些渴望长生的诸侯会信吗?失去了法力的修炼者,终究只是一个凡人。在那些王侯的威逼利诱之下,老者迫不得已,利用自己的炼丹之术,给他们炼制了一些易经洗髓的丹药。
这种丹药,对于修炼者来说可能没什么感觉。但对于凡人来说,几乎就是仙丹灵药。那些王侯服下后,一些隐疾几乎痊愈。全身上下似是有股用不完的力气,在体内生生不息。
他们几乎都没有生疑,都以为自己服下的就是长生不老的仙丹。而老者对于他们来说,也没有了任何用处。但是放了他,又怕被其他的王侯得到后,也长生不老。于是为了永绝后患,暗中派出了人对老者下杀手。
老者曾是大能者,大能者的实力何等恐怖?别说一个小国,哪怕是一个王朝,一颗生命古星。它们的生灭尽皆在他们一念之间。
可惜,老者的法力尽失。只得沦为凡人。除了肉身和寿元,几乎没有大能者的相似之处。
但老者的神觉还在,早就看出那些王侯对他的杀心。于是早早就离去了,也就此开始在这乱世中漂泊。直到,来到了小青山山脉,还有山脉后的青山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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