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辞说话的声音很小，她跟陈玉环靠的近，除了陈玉环，基本上没人听得见。
不过萧凤归是例外。
她本就是习武修行之人，百米开外的人说话她都能听见，更何况这小小的学堂。
听到陈玉辞嘲讽地说她是狗腿子，萧凤归面色如常，只是转头对着陈玉辞看了一眼。
她记得，说话的这位程家姑娘叫陈玉辞，长公主第一次挑出来说话的人。
看着弱柳扶风的模样，不过是身段苗条，并非体弱，应该很注意自己的身材管理的女子。
一张瓜子脸，打扮的有几分素雅，面容娇俏。
看着倒是漂亮，可惜，萧凤归此时对陈玉辞并无好感。
昨日，陈玉辞看见她都没有这么大反应，今日，见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喜她看得真切。
嗯。
萧凤归嘴角微微上扬，不用猜，她都知道，陈玉辞的变化肯定跟背后说她是非的狗有关。
就是不知道是哪条狗在背后嚼舌根了。
不过陈玉辞对她的态度她并不在乎，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只要陈立常收了她为学生，教她足够的知识，其他的都不重要。
陈玉辞没看见萧凤归的眼神，正对着萧凤归的陈玉环却注意到了，她目光闪过笑意。
拉了拉陈玉辞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悄声道“三姐姐，别说了，她在看你，你说的话被她听到了，到时候她告状，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陈玉辞听了陈玉环的话，当即轻声冷哼一声，甩开陈玉环的手嘲讽“一个哈巴狗儿罢了，也就你这没出息的人才怕她，我可不怕她”
陈玉环为难的咬了咬下唇“三姐姐，你别这么说，她可是承恩侯府的小姐”
陈玉辞听到陈玉环这么说，心里涌出一股不服气和说不清的嫉妒。
说话的声音有些大了“那又如何，还不是要求太爷爷收她为学生，我说的话有什么问题，有本事，她别来求咱们收她啊”
陈立常和陈玉溪几人也听到了陈玉辞说的话，当即脸色一变。
陈立常脸色一黑，他循声看去，看到了拉着陈玉辞劝戒的陈玉环，以及满脸不服气的陈玉辞。
“陈玉辞，你给我出去！这里是读书的地方，不是你撒泼的地方！”陈立常只一眼，就看出了不对，他冷声看着陈玉辞，直接呵斥出声。
陈玉辞被陈立常呵斥，脸色一白，她的心一颤，害怕地看了陈立常两眼“太爷爷，我，我又没说错”
说着，声音都哽咽了。
接着很委屈地看向陈怀信，张着嘴巴眼圈发红，陈立常脑门一跳，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太爷爷，我没错，我说的都是事实，萧凤归她是侯府嫡女又如何，出了那种丑事，她哪里来的脸求您收她做学生！”
陈玉辞直接抛出一道惊雷，陈立常被气的大声喊人“来人，将她给我带出去，让杜氏好生教教她规矩！往后，草堂就不必来了！”
陈玉辞脸色更加苍白，从门外走进两个婆子来拉陈玉辞。
陈玉辞却抓着陈玉环的手臂不放，心里觉得委屈的不行“太爷爷，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您别赶我走，我以后不说了，不说了呜呜呜呜”
陈玉环垂眸，眼中尽是不耐烦，暗中想抽走自己的手臂，却没想到陈玉辞铁了心不走，抓得她生疼。
“三姐姐，你别这样，太爷爷，三姐姐肯定不是故意的，您饶了三姐姐这一回吧”
陈玉环也红着眼圈看向陈立常。
陈立常一甩袖，他对陈玉辞这个曾孙女只觉得痛惜，小时候乖巧懂事，怎么长大了脑子也没了，规矩也没了。
他心中对孙媳谢卿之的不满达到了顶峰。
“你们俩，都出去”陈立常想呵斥，最后却终究顾及到陈玉辞和陈玉环两姐妹是女儿家，面皮薄，好歹在外人面前给她们留些面子。
他也懒得再去分辨是非，陈玉辞如此口没遮拦，还是陈家没教好的缘故。
陈玉环一顿，她没想到自己只是出口帮了陈玉辞一句，竟然被牵连了。
她面上拉着陈玉辞，柔声劝“三姐姐，我陪你回去休息会儿吧”
陈立常看到陈玉环的动作，稍显欣慰了点“你学学你妹妹，比你懂事多了”
陈玉辞咬牙瞪了陈玉环一眼，又哭着看了陈怀信的背影，见没人帮她再说话，只能呜呜咽咽地跑了出去。
陈玉环紧跟着喊着三姐姐，追了去。
二人一出草堂，陈玉辞听到陈玉环的声音，停住脚步，在陈玉环靠近她的时候，转身就给了陈玉环一耳光。
她红着眼睛恨声道“你看到我被太爷爷骂，你高兴了吧！看到太爷爷夸你懂事，你很得意吧，贱人！”
陈玉环尖叫一声，脸上被打了一耳光，她惊慌地没站稳，直接倒在了地上，捂着脸流泪哭“啊，我的脸，三，三姐姐，你做什么打我”
陈玉辞抬着下巴瞪她，眼白越发明显，打了陈玉环她也愣住了，可反应过来后，她又觉得自己没错。
“太爷爷骂我的时候，你当什么出头鸟，你不就是想让太爷爷夸你懂事觉得我无理取闹吗？”
陈玉辞说完，也不管周围丫鬟怎么看她，直接转身走了。
陈玉环捂着半边火辣辣的脸，心里将陈玉辞恨到了骨子里。
她的丫鬟上前搀扶她的时候，她晃了晃，直接晕了过去。
“啊，六姑娘，六姑娘，来人啊，六姑娘晕过去了”陈玉环的丫鬟惊慌的扶起陈玉环。
陈玉辞对陈玉环动手，萧凤归是没有想到的。
她坐在草堂内，陈玉辞扇陈玉环那一耳光清脆的很，所有人都听见了。
萧凤归面无表情地看向陈立常，能看得出来，陈立常正在压抑愤怒。
不过他没有插手，已经有懂事的小厮出去帮忙了。
“老夫听说，你已经参加了府试，中榜首，说明你的基本功还算可以，我问你，你有何处不懂？”
陈立常知道京城发生了逼宫篡位，对萧凤归的事却听得少。
他此时直接把问题问出来，看萧凤归打算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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