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发了话，院子里所有的奴婢都忍不住悄悄看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流露出了对自己未来的的担忧和恐惧。
“求夫人，饶命呜呜呜”
一群奴婢一共十来个，都被护卫强行灌了药，接着拿着一根细棍对着她们的耳朵用力一捣，每个人耳朵都流出了血。
从这一刻开始，他们便失去了听力和说话的能力，这辈子又聋又哑。
姚氏根本不在乎这些人痛苦的表情，只是毫不在意的摆手，直接让副管家联系人牙子发卖 出去。
这种奴婢实际上打死最好，不过姚氏总觉得这样太浪费了，还不如发卖出去，能挣几两银子。
姚氏的绝情所有下人都看在眼里，他们眼睁睁看着昔日一同做事的的奴婢被带走，他们只觉得心中发寒。
这样没有任何人情味的主母，真的值得他们真心伺候吗？
一些从大房跑出去，被派遣到三房做事的奴婢开始后悔，在大房虽然规矩严，捞不到什么油水，可林氏从未这般对待过她们，至少只要不犯大错，命是有保障的……
这厢萧真翡重新沐浴更衣，打理好之后便坐上马车出了侯府大门。
萧凤归之所以来找他的麻烦，便是因为府试时，她发现了那药。
先前杀了管家，留下他一命，却给他下了毒，没有完全放过他。
所以，他吩咐管家的话，萧凤归是一字不漏的听完了，也不知道她到底待了多久
来的悄无声息，以往他说的那些话，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
他若不主动做点什么，萧凤归真杀了自己，可就得不偿失了。
原本他打算买通关系还算不错的监考，就算萧凤归上了榜，也给她刷下去，可现在，他不能让他这般做，只能尽力去挽救，希望还来得及。
傍晚时分，萧真翡回来了。
萧凤归得知这个消息时，她正在整理抄写从萧真翡书房内搜集到的一本账本，那都是萧真翡在任上时，贪污受贿的证据。
不仅是账本，她还发现了萧真翡习惯性记录下来的花名册。
谁谁谁给他送了什么礼，让他干什么，比如某某官员，其子打死了良家妇女，他收了多少两银，代为包庇。
就连他帮瑞王办的事都记录下来了，跟写心得一般，详细的很，甚至连瑞王私自强买长江郡内的一座铁矿造兵器一事都写了……
这个萧凤归也顺便模仿字迹抄写了一份送回去，原件都被她放进了空间。
抄写下来的则被她用师尊教过她的方法做旧，保管萧真翡自没看不出是原来的那本。
写完后，她才趁夜色将新抄写十分相像的手抄本送了回去。
碎玉看她从窗户围墙翻出去，默默摇头“真是越来越独立了，什么事都是亲力亲为”
萧凤归回来听到碎玉的话，沉默了几秒却不觉得自己可怜。
这种事交给任何一个人她都不放心。
若是哪日被发现，给她办事的人经不起毒打透露出消息，那她的一切努力就白费了。
能自己来就自己来吧。
再说，这等隐秘需要功夫的事，她自己来更方便，若派梧桐或者谁去，都有可能被发现。
“你不懂”她自己去才有安全感。
碎玉舔了舔爪子“说到底还是因为这是凡界，可以签订契约发心魔誓，再不行还能直接杀了”
萧凤归赞同点头。
云卷云舒中，直到第四日凌晨，晨光熹微。
批改府试卷的几位大人捏着三张答卷陷入了激烈讨论。
“这份答卷，，无论是从字体，还是卷面整洁，亦或是答案，明显要比其他的答卷好了太多太多”
另一个阅卷考官抽出自己手里的这份，递给刚说话的考官道“周大人，她是个女子，自古以来，哪有女子位居秀才榜首的，便是长公主殿下，也只是得中，上次她便是榜首，这次若还让她中榜首，对那些寒窗苦读数十年的学子何其不公”
被称为周大人的考官沉默着接过答卷，见这是比萧凤归那份答卷略逊色几分的卷子，署名是江南洛少寒。
“这个考生今年才满十三，在当地颇有神童盛名，三岁能诗，四岁便熟读百家经典，是个真正可造之材”
周大人仔细看了洛少寒的卷子，抚续点头“王大人，这份答卷确实不错，但比萧凤归，字差了些，答案也略低一筹了”
“这，周大人，看来你还是属意萧凤归为榜首?”长脸的王大人看了看另外一位一直没做声的方脸大人。
“李大人，你怎么看？”
李大人看了周大人和王大人一眼“还能怎么看，按分数定论”
王大人眼中闪过阴翳，他想起萧真翡的交代，本想直接毁了萧凤归的答卷，可他改了口，他也就没打算藏了。
谁知今日直到分数出来，他才知道萧凤归居然分数最高，还甩第二名高分至少十分！
本来萧凤归的卷子就没有流到他手中，是捏在周大人手里的。
当时他也没怎么想，可谁知瑞王那边又派了人来，让他看萧凤归的答卷，如果中了榜给她刷下去。
可周李二人又不是他的熟人，三人也不是同一立场的，他若强烈表示不想让萧凤归中榜，那也太明显了。
现在一看竟然是榜首，他只觉得脑子疼。
“我不同意，萧凤归终究是个女子，过不了几年，她便会嫁人生子，何必浪费榜首这个名额呢，还不如给男考生一个机会，他们的路更长，更广阔”
王大人义正言辞地盯着周大人。
周大人面色不变，他看了看王大人，突然垂着眼皮道“我知道，有人今日来找你了”
王大人后背一紧，他心口一慌，面上却保持镇定，甚至微微皱眉“周大人，这跟我们讨论的话题无关”
周大人没有戳破他，只是将萧凤归的卷子压在自己的案几前道“你说萧凤归是女子，不配为榜首，可她的答卷分数最高，字也是无可挑剔的，你要以她迟早会浪费一个名额来说事，可不行”
王大人张口要说话，一边的李大人一拍案几点头，赞同的道“周大人说的是极，若大靖男儿连考试都考不过一个女子，还要我们打压一个有能力的女考生抬高男子考生的地位，那过不了几年，你觉得咱们大靖，真的能出真正的人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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