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正准备出门，林秋小跑着过来了，要跟林东1起去市里置办年货。
“想买啥写下来就中，我帮你带回来，非得跟我1起干啥？”
1个月没见梁潇了，林东今天就没打算早回，带着林秋不是耽误事么。
“我去看看俺嫂子。”林秋1屁股坐在副驾驶，赶都赶不下去，“赶紧开车。”
“她都不1定去市场……”
“你猜我信不信？”林秋哼哼着，“买完东西，我把车开回来，这是给你创造机会，你别不识好人心啊！”
听他这么说，林东立刻启动汽车。
“之前不是商量着年前办事么，啥结果？”
林秋懒洋洋道：“这不是放假太晚，不赶趟么，俺老丈人说找先生看过了，2月也有好日子。”
“打算啥时候装修？”
“这是俺爸操心的事，我只负责维持好俺老丈人。俺老丈人现在对我是言听计从，只要我开口，就没有不答应的。”林秋得意笑着，紧接着问道：“哥，俺大娘说你打算在市里买房子？啥时候买啊？咱1起呗。”
说起这事，林东心头1紧。
年底这段时间挣的钱，交首付绰绰有余，可自己最想做的是年后多包两样产品。
“过完年再说。”
……
年底的农贸市场愈发热闹拥挤。
眼瞅着车子开不进去，两人只能步行进入。
梁记猪肉批发店，门前空地摆着长长的案板，案板上全是猪肉，有整扇的，也有已经分割开的。
“师傅，还有大骨头没有？我要两根。”
“师傅，再开1扇吧，我要1整扇排骨。”
“……”
摊位前围满了人，有人述说自己想要购买的部位，有人催促操刀师傅快点分割下1扇猪肉，也有人催促老板快点称重结账的……
林东和林秋从侧面绕过人群，只见两个操刀师傅各自忙碌，砍刀尖刀轮番上场，按照顾客的要求下刀分割。
梁建忠两口子面前摆着1台电子秤，梁建忠负责将分割好的猪肉装入塑料袋，放在电子秤旁边等待称重，钟秀丽负责称重报价，例行询问顾客要不要凑个整数。
身穿白色羽绒服，头戴白色线帽的梁潇坐在梁建忠后面，守着铁制钱箱，抬手接钱，低头找0，帽顶的毛球随之上下晃动，脸蛋通红，不知道是冻的，还是热的。
“收钱那个是俺嫂子？”林秋捅了捅林东的胳膊。
“嗯。”
“教我的时候比谁都懂，愣着干啥呢，赶紧上去帮忙啊！”
没等林东反应过来，林秋已经迈步走了过去。
看到林东过来，梁建忠笑容更多，只是暂时顾不上招待两人，“恁先进屋坐会儿，潇潇，你也回屋吧。”
“叔，有啥活你尽管吩咐，俺来就是帮忙的。”说话的时候，林秋脱下了羽绒服塞给林东，撸起毛衣袖子。
“不用，都是油，恁进屋歇着吧。”
梁建忠不认识林秋，哪好意思吩咐他干活，连连给林东使眼色。
“行了，你不帮倒忙就行了。”
林东把羽绒服还给林秋，卖猪肉看似简单，实则里面门道很多。
案板师傅需要极高的专业水平，下刀必须精准，免得遇到爱较真的顾客招惹麻烦。除此之外，还要懂得在不惹顾客反感的基础上，适当手滑多割肉。
再说钟秀丽看称报价，看似有嘴就会，实际上需要优秀的眼力和口才，眼力用来辨别顾客是不是好说话的人，口才则是用最容易让人接受的语气话术劝说顾客加量。
收钱简单？
沾上钱财，没结婚之前，避嫌显得尤为重要。
自己做了十几年猪肉业务都不敢贸然上去帮忙，要不然能轮到你这个显眼包表现？
眼看梁潇要起身，林东连忙说道：“你先忙吧，俺俩去买点东西，晚会儿再过来。”
随着人群来到蔬菜区域，不需要讨价还价，跟着上岁数的大爷大妈买绝对吃不了亏。
直到市场内人流量降低，两人拎着大兜小兜回到梁记猪肉批发店。
虽然还有不少顾客，却不像之前那么忙碌了。
梁建忠领着两人进屋，倒上茶水。
林东这才给梁建忠介绍林秋。
“叔，恁不是批发生意么？”林秋捧着茶杯好奇开口。
梁建忠笑了笑，“平时批发多，过年这几天0售量大些。”
“0售1斤能挣多少？”
“你咋那么多问题呢？”林东没好气地哼了1声，哪有直接问生意人利润的。
林秋后知后觉，脸色尴尬，连忙低头喝茶。
“没事，又不是外人。”
梁建忠不以为意地笑道：“0售利润稍微高点，1斤差不多1块多的利润，主要看案板师傅的水平。案板师傅技术好，折损率就低。案板师傅技术不行的话，赔钱都不知道赔哪了。”
林秋瞪大眼睛，“这么多讲究？”
“你以为呢！”
林东嗤笑道：“像你想的那么简单，都去卖猪肉了。”
“我看大集上卖肉哩也就那样，还想着明年过年咱也弄点猪肉卖……”林秋干笑着。
“你这个想法挺好的。”
梁建忠态度很好，“城里超市多，年后开门也早，城里人其实买不了多少肉。相比较而言，农村需求量更大，要是操作好了，确实能挣钱。”
林秋精神1振，扭头看向林东，眼里有得意，也有期待。
“明年的事情明年再说。”林东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这种快钱确实能挣，前提是条件允许。
又聊了1会儿，感觉时间不早了，林秋主动起身，林东帮忙拎东西。
“别慌。”
梁建忠招呼1个案板师傅过来，示意林东两人来隔壁冷库，里面挂满了猪肉。
“来都来了，顺道带点猪肉回去，想要啥部位给老陈说。”
林秋下意识看向林东，林东略作思考，没有拒绝。
如果是其他东西，肯定不能贪这种小便宜，可这是猪肉，对梁建忠和林东来讲，猪肉怕是最不值得1提的东西了。
“初2去张萌家走亲戚，得拿带排骨的猪肉。”
林秋1开口，林东尴尬了，偷瞄梁建忠，自己初2要不要走亲戚？
梁建忠注意到了林东的眼神，憋着笑：“给恁爸说，晚上我请他喝酒。”
林东心领神会，赶紧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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