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干啥！”
林东很清楚两人看自己的意思，根本不给两人表明心迹的机会，“不要试图给我戴高帽，我肯定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给鑫隆介绍白条客户！”
两人脸色尴尬，确实有这样的打算。
“且不说我介绍的客户愿不愿意在鑫源拿货，即便能促成合作，屠宰量提升也十分有限。为了这点利润，去得罪胡永辉，我觉得不值。”林东直言不讳讲出自己的考虑。
别管胡永辉业务能力强弱，他是实打实的鑫隆业务经理，万1被他记恨上，分分钟给自己穿小鞋。
猪肝猪腰只需要安排几单地销，就能让自己难受。
林东说的如此直白，显然是没办法再劝说了，孟大海怅然道：“那就等吧，反正也不差这几天了。”
“就没见过承包商比屠宰场老板更关心白条猪肉销量的！”
郭杰自嘲摇头，“咱仨算不算犯贱？”
孟大海和林东都没有反驳，利益驱使人心，没什么不敢承认的。
……
晚饭后的聊天逐步成为1种习惯，虽然聊不了多久，林东却乐在其中。
编辑信息时，手机屏幕陡然1变，陈明涛3个字出现。
林东颇感意外，等了几秒钟才接通电话。
“林老板，忙不忙？”
“不忙，你说。”
“我们公司的副产品招标会要开始了。”
倒腾4号肉时，林东询问过众品的副产品承包情况，得知是以招标形式，当时就没了兴趣。
陈明涛是知道的呀，为什么还要打电话说这件事？
“林老板，招标结果不重要，有趣的是过程。”陈明涛呵呵笑着，“如果你有时间，不妨过来看看。”
有趣的过程？
这几个字触动了林东的内心。
业内大集团公司的副产品几乎都是采用招标形式，说不准以后就会参与其中，观摩积累经验确实没有坏处。
“什么时间？”
“9月8号，后天上午开始缴纳投标保证金，每份标书500块钱，不中标可以退还。”
“好，我去。”
……
林东提前1天出发，夜幕降临时赶到遂平，尝试约陈明涛1起吃饭，细致地了解招标流程。
“有几个投标的副产品承包商需要招待，林老板如果不介意，过来1起吧。”
如果没有招标这回事，林东不会拒绝结识同行的机会。
但现在，林东兴趣不高。
1是不想中途加入打乱氛围，再有就是，敢来投标的承包商，肯定都是实力不差的承包商，自己这种小承包商，人家不1定看得上。
与其上赶着凑热闹，还不如跟梁老师闲扯1会儿。
挂了电话，林东就近找了家饭馆简单对付1口。
翌日早上，林东如约来到众品公司，在陈明涛的陪同下交了5百块钱保证金，领取1份标书。
“往年的副产品招标会都是在总部进行，今年情况特殊，总部让各个分公司自主进行。”
陈明涛先是轻声解释1句，而后指着标书说道：“对外承包的副产品都在上面，不同产品有金额不等的承包保证金，每份标书只能投标1种产品。”
“默认认同保证金，只需要在对应产品名称后面打√，然后填写自己的承包意向价即可，每人只有1次投标机会，价高者得，如果出现同样的价格，会面对面进行2次竞价。”
陈明涛说的这些，双汇副产品每次招标公函上面都有说明，林东虽然没有具体参加过招标会，但他记得这些内容。
“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上午十点钟，3楼大会议厅。”
陈明涛向上指了指，忽然压低声音：“林老板，你可以按照自己的心理价位尝试1下，不中标退还保证金，中标权当惊喜，反正不会吃亏。”
林东了然点头。
准备开车离开时，1辆奥迪a6停靠在面包车左侧，下意识扫了1眼，林东笑着打招呼，“金总。”
看到林东，金大鹏明显愣了1下，随即反应过来，“林老板来投标？”
“来凑热闹！”
金大鹏以为林东是故作谦虚，下车笑呵呵道：“预祝林老板心想事成，我今天事情比较多，就不多陪林老板了，明天尘埃落定，我请你吃饭。”
林东理解点头，自己是来凑热闹的，没有任何压力，金大鹏就不1样了！
他是现任猪头承包商，招标对他而言算是1次守擂挑战，压力可想而知。
成功连任还则罢了，若是被人抢走承包权……
看着金大鹏火急火燎地进入办公楼，林东这才驾车离开。
9月10日。
凭借标书进入会场，会场内已经有提前到来的承包商，稀稀拉拉散坐在各处，互相之间不说话，能明显感觉到若有若无的敌意和警惕，让人不自觉的心生紧张。
扛着众人的注视，林东径直走到最后1排的角落坐下，面无表情地扫视着前方。
时间1分1秒过去，会场内人越来越多，金大鹏混在人群中落座。
十点钟，主持招标会的众品领导入场，会议室大门关闭。
粗略估算，场内最少也有45十号承包商。
最后1排，除了林东，只有寥寥几个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好心提醒林东往前坐，林东笑着摆手拒绝了，整个会场只有两个位置视野最为开阔。
台上可以尽收场内所有人的反应，后排则有种置身事外独善其身的感觉，正好契合林东此行目的。
主持人开场白，领导上台讲话……
千篇1律的流程让人提不起半点兴趣，好在领导讲话时间并不长，然后又有人上台详细讲解投标规则，以及中标后的各种事宜。
“预祝各位老板马到功成……”
随着工作人员下台，会场内忽然变得安静，而后便是笔尖与纸张摩擦的沙沙声。
林东像是没事儿人1样观察周围。
有人皱眉沉思，迟迟不见下笔。
有人左顾右盼，像是准备抄袭的考生1般。
也有人神色轻松，1副手到擒来的自信姿态。
“林老板，空白标书视作放弃，保证金概不退换。”陈明涛凑到林东身边，小声提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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