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林东不想往外调货。
不是喜欢吃独食，主要是自己的客户需求量在这里放着。
好不容易等来鑫隆提升屠宰量，而且承包价格还没上涨，林东自然不想让出这么‘优质’的产品。
可现在……
在没弄清朱有照和胡永辉真实关系之前，贸然拒绝得罪人才是最不明智的。
说了两句场面话，林东把两人当做瘟神1样，1刻都不想多留。
……
因为屠宰量的提升，负责收购生猪的张磊变得更加忙碌。
整个上午电话就没停过，刚换的桶装纯净水不知不觉中降低了4分之1。
即便如此，张磊的嗓子依旧不可避免地变得沙哑。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下班，张磊飞速逃离办公室，生怕晚1秒钟再来电话。
前往员工食堂的路上，遇到结伴而行的朱俊杰和胡永辉。
“张磊，走，跟我们1起出去吃。”
朱俊杰心情很不错，招呼张磊上了自己的奥迪，路上主动询问生猪收购情况。
“猪贩子们知道咱这以后要两班倒生产，积极性都挺高的，现在确定下来的已经超过1200头了，下午下班之前凑够两千头应该没啥问题。”这1刻，张磊竟有种嗓子沙哑挺好的感觉。
干活嘛，总得让领导看到自己的努力，闷着头只知道干活，那叫傻子！
“张经理辛苦了，等会儿路过药店，买点金嗓子和胖大海吧。”胡永辉主动释放关切之意。
朱俊杰这才后知后觉发现张磊的声音变化，“买，多买点，我让财务给你报销。”
……
“确定吗？”
林东坐在员工餐厅的角落，1边打电话1边往嘴里扒饭，因为吃饭工人数量比较多，餐厅为了省时省力，几乎都是以米饭为主。
“除了屠宰量，你也要多留意那边的调货情况，特别是找陈连山的调货老板。猪肝可以不用盯太紧，猪腰必须握在咱们手里。”
放下电话，林东继续干饭。
“想着来屠宰场上班不缺肉吃呢，没想到老板这么扣，这么多人吃饭，锅里就那么几片肉……”
“你想屁吃呢？当老板的有几个不尖酸的？”
“就是，现在猪肉1直涨价，有肉也是拿去卖钱了。”
“都说越有钱越吝啬，真是见识到了，搁咱村里，请人帮忙干活都得割几斤肉意思意思，这么大的老板，啧啧……”
“麻痹的，恁几个的活还算轻松，我扛了1上午猪肉，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不给吃好点，谁有劲儿坚持干1天？早知道去工地干活也不来这……”
“……”
听着不远处传来的议论，林东下意识扒拉饭菜。
还真是工人们说的那样，满满1大勺子菜，竟然只找到两片近乎透明的肥肉。
林东是农村出身，家里条件1般，有肉没肉都能吃饭，不怎么挑食讲究。
之前在员工餐厅吃饭，只是为了填饱肚子，从来没有特别留意过伙食质量，现在这么1看，还真是有点不忍直视。
要知道，双汇加工厂的工人工资虽然不高，但伙食还是对得起工人的。
大集团公司都不敢节约伙食开支，小公司不是更应该照顾好工人的情绪吗？
再看餐盘里的饭菜，林东瞬间没了兴趣，久违的馋肉感觉浮现心头。
出了餐厅，林东编辑1条短信发了出去。
傍晚，林秋几人从鑫源回来。
林建设手里拎着1口大铁锅，林建国则是扛着1只用煤气罐改制的铁灶台。
“哥，想吃猪头肉直接出去买就行了，自己弄多麻烦啊，还不1定好吃。”林秋哼哧哼哧地把液化气灌搬下车，嘴里小声嘟囔着，似乎对自己卤猪头不怎么抱希望。
林东伸手帮忙抬着液化气罐，对林秋吩咐道：“等会儿你去找赵光辉要俩猪头，再弄点猪蹄和大肠，记好账明天调货1起结。”
在屠宰场，再难清洗处理的东西都不是问题。
得知林秋打算自己卤着吃，赵光辉特意交代工人处理干净1点，临了又对林秋笑道：“啥时候能弄好啊？蹭1口中不中？我兑两瓶酒。”
“瞅你说哩，想吃尽管过来，还差你那两瓶酒？”
赵光辉哈哈1笑，吩咐工人把特别处理过东西装到1个塑料筐里，主动帮林秋抬着。
马梅花特意翻看了1遍，确认不需要再做清洗，直接在宿舍楼下生火开炖。
仅仅半个小时，肉香味夹杂着淡淡的脏器味就飘散出来。
第1个夜班，林东还是很重视的，匆匆吃了晚饭就领着林秋来到车间。
没过1会儿功夫，4个长辈跟了过来，各自找能干的活帮忙。
夜里十2点钟，到了夜班用餐时间。
就在工人们准备结伴前往餐厅时，林东开口了。
“去餐厅少打点菜，今儿个试着卤了点猪头肉，等会儿切好送过来，咱们的人都在月台这吃饭。别嫌弃少，要是觉得味道差点意思，可以提出来，咱慢慢改善，争取弄的好吃点。”
十几个男女工人愣在原地，以后慢慢改善？也就是说以后每天都有肉吃了！
大城市的精英人士或许看不上猪头肉，但农村老百姓可不嫌弃，无论男女工人，对林东的感谢接连不断。
回宿舍的路上，林秋嘿嘿笑着，“哥，你这招可以啊，花钱不多，工人们对咱的态度立马就不1样了。”
林秋说的没错，确实花钱不多。
猪头的出货价是1公斤13块钱左右，调货价还要便宜1点。
1颗标准猪头的重量在6公斤左右，满打满算也就78十块钱，哪怕卤好之后剩不下几斤肉，但也是1番心意，能让工人们解解馋。
没辞职之前，林东就是最底层的业务员，知道底层员工的要求其实并不高，这样做只是将心比心罢了。
奈何现在能力有限，只能拿不值钱的猪下水凑数，以后若是能够做大做强……预冷库里挂着的1扇扇猪肉也不是不行！
刚回到宿舍，就见赵光辉抱着两瓶白酒过来了。
“说了不让你拿酒……”林秋嘴上表示着不满，却是笑嘻嘻招呼赵光辉进屋。
屋内，浓郁的肉香让人口水横流，林建设快速拆解猪肉，将脱骨的猪头肉交给马梅花，菜刀和案板碰撞，清脆的哒哒声不断。
直径3十厘米左右的不锈钢盆，足足装了1整盆，女人心细，特意准备了大蒜和洋葱解腻。
“不是生分人，都别客气啊，叨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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