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板，承包价格上涨了。”
接到陈连山的电话，林东就有不好预感，果然跟自己猜想的1样，鑫源调整承包价格了。
“陈叔，你就直接说现在猪肝猪腰折合多少钱1头吧。”
“涨价不算事儿，他给咱涨，咱给客户涨就行了。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鑫源的屠宰量也上涨了，现在1天杀2500头。”陈连山毫不掩饰自己的烦躁。
最近两天陈连山分给自己的货量减少了，本以为随着陈连山开发出来的新客户越来越多，以后给自己的货只会越来越少，没想到鑫源搞出这么1手。
对陈连山来讲屠宰量上涨是噩耗，对自己来讲却是好消息。
孙建明要求加量的猪腰，有着落了！
林东憋着笑，装傻充愣道：“陈叔，市场恢复正常了，屠宰量上涨是好事啊！”
“……”
陈连山知道林东故意装迷糊，不好意思让林东看到自己的窘迫，强颜欢笑道：“确实是好事，我这不是给你打电话分享嘛，从明天开始，多分给你5百头的产量。”
“谢谢陈叔。”
挂断电话，林东暗暗疑惑，陈连山知道自己的货发到了成都，他为什么不来成都开发客户，非要去东南市场开发客户呢？
……
在成都待的这几天，有收获，但不多。
不是开发不出来新客户，主要是林东知道1口吃不成胖子，更何况调货存在很多不稳定因素，与其贪心多开发客户，还不如见好就收，把现有客户稳定住。
“腊肉来4条，不要太肥，麻辣味的香肠来2十根……”
上次来成都太过匆忙，啥都没有带回去，这次林东打算带1些特色产品回去。
除了腊肉和香肠，还有真空包装手撕兔，麻辣兔头等熟食小吃，为此特意买了1个大背包。
林东没有直接回河南，而是买了1张前往武汉的火车票。
到达武汉之后，换乘大巴车来到孝感。
“行情抬头了，你不在屠宰场忙生意，咋想起来孝感了？”林东的到来让胡卫民很是意外。
“这几天在成都走访客户，不知道正宗不正宗，反正我尝着味道挺好的。老大，你月底休息时带回去。”
看着林东掏出来的东西，胡卫民心里发暖，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物件，却足以说明林东有这份心思。
“特意多买了1点，咱俩下酒。”
“中。”
喝酒时，得知林东为了多出货，主动帮屠宰场拉订单，胡卫民打趣笑道：“从双汇走出去那么多业务员，我认识的当中，你不是第1个做副产品生意的，但却是成长最快的1个。”
“啊？咱们办事处还有辞职卖猪下水的？”林东惊讶看着胡卫民，“老大，给我介绍介绍，有空了我跟人家请教请教。”
“请教个屁啊！”
胡卫民笑骂1句，“他做副产品生意3年，还在天天调货，你都承包屠宰场了，能跟他学到啥？”
调货3年？
林东半信半疑看着胡卫民。
“你啥眼神？我还能骗你不成？”
胡卫民轻哼道，“那小子进双汇时跟你差不多岁数，看着挺机灵的，本以为好好培养能成长起来，谁知道人家来双汇就是奔着积累人脉来的。跑了两年业务，直接辞职去副产品了。”
“家里干这1行的吧？”
话1出口，林东就意识到不对，如果那人家里本就做副产品生意，不至于到现在还是调货。
胡卫民明显不想多说那人的事，端起酒杯对林东说道：“既然选择了，就沉下心踏踏实实地往前走，千万不要好高骛远。如果有需要帮忙的，记得跟我打电话，大忙帮不了，小忙还是没问题的。”
……
“在陈连山那调货的人越来越多，下午出货月台全都是调货老板在装袋打包。”
林秋眉飞色舞，似乎想到了什么，啧啧道：“陈泽峰对那些调货老板天天陪着笑脸，想想那时候对咱的态度，真特么解气。”
相比起陈连山的现状，林东更关心和自身利益挂钩的事情，“每天杀这么多，工人们吃得消吗？”
“还行吧。”
林秋冲林东挑眉，“早上装完货，俺爸他们几个就去线上帮忙了，虽说干的少，好歹也能帮工人分担1些。”
来到鑫源，赶上午饭时间。
林东本打算借用餐厅的工具，把带回来的熟食加热1下，被林建设制止，“晚上回去再吃，正好下酒。”
下午，林东见识到了林秋说的忙碌景象。
出货月台上，分属于不同调货老板的打包工人，操持着不尽相同的口音占据1片地方，各式各样的产品被以不同手法打包，陈泽峰手里拿着笔和纸，频繁游走记录。
除了陈泽峰，还有其他承包商也在记录出货数据，很显然，屠宰量提升，也给他们带来了麻烦。
眼瞅着月台上人越来越多，空间越来越狭小，林东赶紧从月台上下来。
“滴……滴”
刺耳的喇叭声吓了林东1跳，不满扭头，看到始作俑者时换上无奈笑容。
多日不见，忽然看到林东在，李飞才有了恶趣味，招手示意林东上车。
“李总，找我有事？”
李飞笑吟吟看着林东，“鑫隆现在屠宰量如何？”
“1400左右吧。”林东不知道李飞想干啥，简单回答之后便不再说话。
“老朱他们几个不行啊！”
李飞故作感慨道，“行情抬头了，不赶紧抓机会，磨磨蹭蹭就不怕稍纵即逝？”
朱有照跟林东说过鑫隆的发展规划，且不论何时能够实现，最起码有个盼头。
林东听出李飞的挑拨意味，淡淡笑了笑，并没有接腔。
见林东不接招，李飞继续道：“你是从双汇出来的，鑫源的生产设备是什么等级，你心里应该有数。2500头不是鑫源的生产极限，也不是我们老板的目标。”
“如果行情继续上涨，鑫源的日屠宰量必然会突破3千头，甚至有可能更多。”说着，李飞故意伸头看向出货月台，嘴角多了1抹笑意，“行情上涨，调货人的天堂啊！”
按理说，林东不是鑫源的承包商，鑫源日屠宰多少跟林东没有太大关系，多杀多卖，真要超出能力范围，那也是陈连山的事情。
但他最后这句话让林东感觉到了异样，“李总，你们提升屠宰量时，真就不考虑承包商能不能吃得消？就不怕承包商扛不住压力，撂挑子跑路？”
李飞1副风轻云淡表情，掏出香烟分给林东1支，点燃之后惬意吞云吐雾，“行情上涨，只有担心吃不饱的，哪有担心吃撑的？比如林老板你，鑫隆的屠宰量无法满足你的出货需求，你不希望鑫隆提升屠宰量吗？”
林东语噎。
“林老板，我不知道你的出货极限是多少，但我敢肯定，短时间内鑫隆绝对满足不了你。”李飞似笑非笑看着林东，“这波行情，对你来讲是1次机会，希望你能把握住。”
林东心头1凛，这话是什么意思？
“鑫源需要的是有实力的承包商，哪怕只是在某1点有实力，我们都举双手欢迎。”
林东似有所悟，眯了眯眼让自己看清李飞的脸，“李总，如果这波行情结束，价格再次回落，鑫源还能保持多少屠宰量？”
李飞微微1怔，没有说话。
林东笑了笑，推开车门。
回到出货月台，刚准备上去，就听背后传来声音。
“林老板。”
林东顺着声音扭头，1眼就认出说话的人是前几天去鑫隆调货的那个郭杰，“郭老板，来装货啊。”
郭杰瞟了1眼嘈杂的人群，“林老板，借1步说话。”
跟着郭杰来到相对安静的地方，郭杰开门见山道：“林老板，屠宰量增加了，猪肝和猪腰能不能分给我1点？”
“猪腰不行。”
林东果断拒绝，随后又道：“猪肝应该可以，你找陈泽峰就行了。”
猪肝产量大，两边加起来已经超过林东的出货量了，林东不要，陈泽峰正好给调货老板。
郭杰有些诧异，上次在鑫隆，自己没好意思问猪腰，只是询问猪肝能否调货。
虽然被林东拒绝了，郭杰并没有特别在意，毕竟鑫隆的屠宰量有限。
现在鑫源的屠宰量提升了，郭杰以为有机会拿到猪腰和猪肝，没想到再次被拒绝，“林老板，冒昧问1句，你每天出多少猪腰啊？”
林东在心里默算，鑫隆1400头的屠宰量，猪腰大概在420公斤左右，陈连山这边分给自己的猪腰也有1千多头，也是4百公斤左右，“8百公斤吧，怎么了？”
郭杰扶了扶眼镜，即便有镜片遮挡，依旧遮不住他眼中的光芒，快速扫视左右，忽然压低声音道：“林老板，陈老板最近1直在跑市场，等他找到足够多的客户……”
林东眉头微蹙，这是自己和郭杰第2次见面，两人的关系充其量算是认识，根本达不到聊这种话题的地步，看着挺精明的人，这点道理不懂？
“林老板，我不是挑拨你和陈老板的关系，你别误会。”
郭杰似乎猜到了林东的心思，赶紧解释道：“有1家日屠宰量在3千头左右的场子，我认识老板，你有没有兴趣承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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