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双汇不厚道啊，明天的屠宰计划砍了1半，这不是明摆着不想让咱们多挣钱么。”
听着林秋的抱怨，林东不禁发笑，“这样也好，早干完早撤退。”
“真特么势利眼……”
林秋哼哼1声，忽然坏笑道：“哥，既然他不仁，就别怪咱不义，明天俺直接走，让他们的猪肝猪腰卖不出去打冻品咋样？”
想出气，林东不反对。
可若是跟钱过不去，那就有点不明智了。
就算真的撂挑子走人，双汇不见得卖不出去，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就那点屠宰量对双汇来说根本不叫事，伤不了筋动不了骨，弄不好还让人记恨咱们，不值当。”
“那明天的货咋安排？”
“你等我通知。”
……
晚上十点钟的起义门批发市场，大部分商户都在忙着接货打电话。
周祥时不时点动手机屏幕翻看小说，2郎腿无意识地晃动着，正看到精彩部分，屏幕陡然1变。
看到来电显示，周祥不自觉露出微笑，伸出食指滑动屏幕，“林老板，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周老板，跟你汇报1条消息，我在双汇投标失利了，未来几天可能会调整供货量。”
投标失利，调整供货量？
周祥瞬间领会林东的意思，连忙放下2郎腿坐正身体，“怎么调整？”
“个别客户的供货量会适当减少，也不排除给1部分客户断货，另外，以后不能再送货上门了。”
听林东这么说，周祥习立刻皱起眉头：“不送货是什么意思？”
“不瞒周老板，我准备回河南老家承包屠宰场。”
回河南？
周祥瞥了1眼今天送来的货，心里忽然空落落的，习惯了足不出户，谁还愿意费劲吧啦地跑去物流接货啊。
尽管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
再想想最近这段时间，报货基本上都是紧着林东这边，原来的供货渠道几乎断了联系，周祥止不住地心头发慌，“林老板，没有送货上门就没有吧，供货量不能给我减少吧？我可是起义门市场第1个支持你的！”
“肯定不能啊，要不然我能第1个打给周老板吗？”
周祥神色1松，无论真假，最起码听着让人舒心，“那就好。”
……
林东挑选通话目标是按照合作先后顺序来的，类似周祥这样在瘦肉精曝光之前就达成合作的客户，在林东看来比那些缺货时投靠过来的后来者更加靠谱。
不夸张地说，周祥等人是林东的入行契机，也是林东在这个行业立足的根本。
只要他们还愿意在不送货上门的基础上合作，林东必定会优先满足他们的报货需求。
这个优先级，哪怕白家市场那些要货量大的客户都无法撼动。
将近1个小时，把起义门市场的客户挨个通知，与林东猜想的差不多，有些客户得知不在送货上门时反应极为平淡。
轮到白家市场的客户，林东纠结了好长时间，最终调整好了心态。
“林老板你好。”
电话里传出嘈杂声音，不难想象此时的白家市场有多热闹。
“郝老板……”
用相同的话术表明情况，林东静静等待郝国栋的反应。
不知道是郝国栋那边太忙，还是郝国栋有别的想法，迟迟没有回话。
就在林东以为没希望，准备挂断电话时，嘈杂声音突然消失。
“林老板，不管怎样，我都要感谢你。”
郝国栋朗声笑着，“这段时间别人都是流失客户，我这边非但没有流失，还增加了1部分客源。感谢的话我不讲太多，我只有1个态度，只要你还愿意给我供货，我肯定不会拒绝。”
发冷的心窝瞬间回暖，林东同样回以笑容：“谢谢郝老板的信任和支持，那就不打扰郝老板做生意了。”
紧接着打给孙建明，孙建明那边同样嘈杂。
“我之前的供货商就是河南的，跟谁合作都是合作，林老板如果有货，尽管给我打电话。”
连续两人如此态度，林东悬着地心平稳落地，哪怕另外两个白家市场的客户反应1般，丝毫不影响轻松心情。
将靠谱的客户名字列出来，然后标注日常用货量，核算之后林东丢下笔，筛选客户算是初步完成了。
……
“这边的货走物流发到武汉，猪腰优先供应名单上的客户，猪肝随意……”
林东打电话时，陈连山的工人已经帮忙打包完毕，陈泽峰站在泡沫箱旁边，笑吟吟等着林东。
“林老板，就等你写接货电话了。”
林东扫了1眼陈泽峰，拿起大号水笔，快速在每只泡沫箱写上接货电话。
看林东放下水笔，陈泽峰立刻招呼工人装车，而后亲自驾车离开。
目送车辆消失，林东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走向办公楼，径直走向总经理办公室敲门。
“进。”
林东推门而入，“李总，没打扰你工作吧？”
李飞对林东有印象，哈哈1笑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示意林东在沙发坐下，主动发来香烟，“大早上能有什么事，林老板找我有事？”
林东帮李飞点燃香烟，“想找李总了解1些情况。”
“你说。”
“李总，鑫源附近还有没有屠宰场？”
李飞眼神1凝，不确定问道：“林老板是想……”
“我想承包。”林东坦然回答。
李飞重重弹了弹烟灰，眼里带着猜疑：“你和陈老板……”
“我和陈老板是合作伙伴，但并不影响我承包产品。”说着，林东把自己跟陈连山的合作方式简单讲了1遍。
李飞若有所思地打量林东，“我有点不明白，前几天谈承包权的时候，为什么不以你的名义签合同呢？”
“我没钱。”
林东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的不足，笑容不改道：“今天来找李总，就是想问问周边有没有规模稍微小点的屠宰场。”
李飞愣愣看着林东，自己来鑫源做负责人3年多了，接触过的副产品承包商少说也有几十个。
大部分承包商见到自己都是展示实力，要么展示豪车，要么就是显摆之前承包过的屠宰场多有实力，再不济也是豪气请吃请喝，哪有像这样直言不讳说自己没钱的？
1时间，李飞竟是不知如何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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