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明了心思，没有上下级关系的无形束缚，林东与胡卫民相处起来更加随性。
“我还是觉得你现在辞职有点仓促了。”
酒过3巡，说话也都放开了，胡卫民郑重其事地给出建议，“骑驴找马才是最稳妥的。”
“时间不等人啊！”
林东明白胡卫民的意思，只能无奈笑着，“正面竞争不过那些老承包商，只能投机取巧趁着行情没有恢复试1试。”
听闻此话，胡卫民夹着香烟的右手虚点林东，“点我，是不？”
林东笑着摇头。
胡卫民按灭香烟，端起酒杯重重哼道：“就凭你诚心诚意地喊我老大，我肯定不能干拖后腿的事。别人能撂挑子辞职走人，你也可以说走就走。正好让上面看清楚实际情况，别他娘的只知道坐在办公室里发号司令。”
林东确实有心早点离岗，只是碍于之前承诺过不会留下烂摊子，不好跟胡卫民直说。
听胡卫民这么说，林东赶紧点头应下，当着胡为民的面给负责市场的经销商发短信告知辞职。
很快就有经销商打来电话询问情况，林东以想要换个环境为由应对。
应付完经销商，林东更觉轻松，放开酒量与胡为民喝了个酩酊大醉。
翌日晌午，林东前往武汉加工厂与林秋汇合。
林建设两口子得知林东辞职，心情有些复杂，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
4月8日，刚吃完早餐，林秋就被喊到工厂办公室。
“林老板，公司第2季度副产品招标要启动了，你要不要投标？”
来得这么快？！
纵使有了心理准备，林秋仍旧忍不住惊讶，想想大哥的态度，林秋果断摇头。
见此，原本和声和气的工作人员态度急转直下，1副公事公办的语气：“招标流程是3天，如果林老板不参与，3天之后就可以撤离工厂了。”
从办公室出来，林秋第1时间告知林东情况。
“还能挣3天钱，挺好的。”
每天接近4千块的利润，3天相当于白捡1万多块钱，没有被直接驱离林东已经很知足了。
“哥，要不要通知客户？”
没了双汇的货源，肯定无法供应这么多客户，林秋想的是与其突然断货，还不如早早通知客户，最起码给客户留个好印象。
“你傻了？”
林东丢给林秋1记白眼，“行情刚刚好转，别人都是积极恢复供货关系，你这边断货？”
“瞒得住吗？”林秋苦笑道。
“谁说要瞒了？”
丢给林秋1支烟，林东语重心长道，“小秋，做人做事不能太过直率，要讲究方式方法。同样的意思，用不同的话术讲出来，效果是不1样的。咱们可以卡着最后时间联系客户，就说没有中标，需要调整供货量不就行了嘛。”
林秋愣了愣，“商丘那边都不知道能拿到多少货呢，就算陈连山能分给咱们1千头的产量，也满足不了现在这些客户的报货量啊。”
“小秋，你好好想想，有多少客户是瘦肉精期间发不来货才找到咱们的，再看看最近有多少客户降低报货量的。”林东意味深长道，“咱们要做的不是维系好全部客户，而是挑选靠谱的客户重点培养合作关系，你明白吗？”
林秋思索片刻，“好钢用到刀刃上呗？”
“对，就是这个意思。”林东笑着点头。
……
“林老板，鑫源这边承包商全部到场了，明天的屠宰计划是1500头，你什么时候过来？”
4月9日夜里十点钟，陈连山打来电话，仅从语气就能感觉到他很高兴。
才1500头？
林东略微有些失望，却是笑着问道：“陈老板，耽误这么长时间，这点屠宰量还不够你的客户用吧？”
不是林东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换做是谁都会优先考虑自己的客户，何况陈连山已经断货好几天了，不抓紧时间修复合作关系，客户很有可能流失。
陈连山也是有苦说不出，得知明天屠宰计划的第1时间，他就挨个联系了客户。
奈何，有些客户已经在其他供货渠道哪里报过货了，剩余的客户倒是挺给面子，但是他们的报货数量不足以消化完明天的产能，若不是这样，陈连山也不会这个时候打电话。
“林老板，说好的共同合作，我肯定不会吃独食。明天你安排工人过来，最少分你1半的货，怎样？”
“行。”
刚放下电话，林秋就凑了过来，“哥，商丘那边开工了？”
林东嗯了1声，“明天我先过去，这边结束之后你们再来。”
“你1个人过去能行么？没车怎么发货。”
林东嘿嘿笑道：“我没有，陈连山有啊，刚开始合作，这点小忙他总不能不帮吧？”
……
得知林东亲自过来，陈连山以为林东是重视合作关系，热情满满地迎接林东，发现林东只身1人而来，不由疑惑道：“林老板，你的工人呢？”
“这两天太忙，我先看看情况。”
陈连山脸上笑容凝滞，再忙也不可能安排不出来两3个打包工人啊，考虑到两人刚开始合作，有些话不方便明说，只能耐着性子领着林东进入车间查看生产状况。
工人的熟练度确实挺不错，干活有条不紊，保证效率的同时几乎没有什么失误。
从车间出来，陈连山将林东引到安静处，主动分出香烟，试探问道：“明天给你安排200公斤猪腰，1000公斤猪肝？”
林东内心诧异，猪肝且不说，两百公斤猪腰可是超过1半的产量了，陈连山怎么这么大方？
压下心中疑惑，林东换上客气笑容：“之前就说过，优先保证陈老板你的用货，不用刻意谦让。”
谦让？
我倒是想全部吃下，关键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啊！
陈连山违心道，“合作就要有合作的态度，我不希望咱俩之间因为这点蝇头小利出现分歧，我比你年长几岁，按我说的办，林老板不要跟我客气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相视1笑，各自心中打着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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