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预想过白家市场那些副产品商户会有人按捺不住好奇心打电话了解情况，只是没想到第1个打电话的会是有过接触的王金磊。
为了不让对方察觉到异常，林东只能全程绷着脸故作淡定。
挂断电话，林东再也控制不住激动心情，笑出了声。
“哥，4川的客户报货了？要多少？”现有客户中，没有姓王的老板，林秋大概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猪肝猪腰各5百公斤，还有1百公斤肥肠。”
“卧槽，这么多？”
林秋惊呼出声，抓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清晰可见，“这么大的客户，1次就谈成了？哥，你咋跟人家谈的……”
话说1半，林秋似乎想到了什么，快速侧头用眼角余光朝后扫了1眼，苦涩道：“哥，咱这面包车，能装得下这么多货吗？”
林秋能考虑到的问题，林东自然早就想过，当即笑道：“你没听见我拒绝了？先不说承包商给不给这么多货，光是打包运输就是麻烦事。云梦在武汉西北方向，这两个家公司在武汉东南方向，你1个人能应付得了？”
见林秋张口，林东抢先道：“1天两天不算啥，长此以往谁都扛不住，身体比赚钱重要。”
林秋无奈叹道：“那咋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途径武汉，林东示意林秋下高速，在物流园区找了1家有成都专线的物流公司。
“100块钱1包货？”
林东不敢相信地看着物流老板，1只泡沫箱能装1百公斤左右，1公斤货折合1块钱的运费，可猪肝只有1块钱的利润空间，这还没算材料打包费用！
“到成都1200公里的路程，1百块钱已经很便宜了好吧？”物流老板耐心解释着，“猪下水不比普通货，必须全程高速，这个价格足够公道了。”
林东不太了解物流发货的收费标准，但他知道这么远的距离，自己目前绝无送货上门的能力，“老板，我每天都要发货，你给我算优惠点，以后我的货全都从你这里走。”
物流老板上下打量林东，犹豫片刻之后，改口道：“每天都发的话，每包给你优惠十块钱。”
“2十，优惠2十，稳定之后每也有十几包货。”
见老板不说话，林东继续蛊惑道：“1天1千块钱，1年下来3十多万呢。”
物流老板权衡利弊，迟疑了好大1会儿，最终点头同意，并且强调道：“丑话说前头，低于十包货，只能便宜十块钱。”
“行。”林东赶紧点头，“每天什么时间发车？多久能到？”
“下午6点发车，明天下午4点钟左右到。”
“不是只有1200公里么？怎么这么慢？”林秋皱眉嘀咕道。
物流老板瞥了林秋1眼，“路上也要装车卸车撒，武汉哪能每天都配满整车货的？”
从物流园出来，林秋欲言又止几次，最终还是提醒道，“哥，这么贵的运费，发到4川还没在武汉挣得多。”
按照这个价格，猪肝肯定是赚不到钱的，猪腰和大肠的利润也会大幅缩水。
林东心里很清楚，只能无奈道：“没办法，谁让咱不是承包商呢！少赚点就少赚点吧，先把销售渠道搭建起来，有了销售渠道，才有底气承包。”
……
静等两天，避开承包商最敏感抵触时期，林东这才开始拨打电话商榷调货的事情。
大肠好说，两边承包商各出5十公斤，对他们自身经营影响不大，谈笑间就搞定了。
“陈叔，我林东啊……这不是客户催得紧嘛，实在是没办法，只能向陈叔求救了！”
陈连山的年纪和林东父亲相仿，对这样的行业前辈，林东给予很大的尊重，张口闭口全是叔，“我知道，今天肯定是来不及了，希望陈叔明天能照顾1下。没多少货，猪腰200公斤，猪肝100公斤。”
“猪肝没问题，猪腰200公斤恐怕不行啊，我这边都是常年合作的老客户，减量太多我怕他们闹意见啊。”
陈连山的推诿在林东预料之中，正是基于这种防备心理，林东才故意往高了报，跟陈连山好1番软磨硬泡讨价还价，最终拿到100公斤猪腰，100公斤猪肝。
“谢谢陈叔，过两天有空，我去找你喝酒。”
随后，林东故技重施打给佳农的猪腰承包商齐俊，又是1番你来我往，最终达成1致。
……
正在补觉的王金磊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瞬间清醒不少。
“王老板，我仔细想了想，咱们第1次合作，还是先给你发些样品比较稳妥，你看看品质，如果满意，以后再加大货量也不迟，你觉得呢？”
听到这句话，王金磊非但没有不乐意，反而有种轻松感觉，这才像是正经做生意嘛！
哪有样品都没见着，就要那么多货的？
老丈人说的没错，防人之心不可无，但也正是这样，才没必要以身犯险。
“林老板准备发多少样品过来？”
“猪肝猪腰各两百公斤，肥肠按照你说的1百公斤，怎样？”
王金磊在心里快速计算，按照这个货量，总货款也就万把块钱，定金只需要不到1千块钱，完全可以接受。
“哪家物流？”
“开元物流，明天下午发车，后天傍晚到成都。”
“行。”
挂断电话，王金磊立刻拨通郝国栋的电话，把情况说了1遍，临了问道：“爸，你觉得如何？”
郝国栋并无异议，“你让他发银行账号，定金我来出。”
见岳父如此态度，王金磊连声道：“别麻烦了，我直接给他打过去。”
……
事情安排妥当之后，林秋如同风火轮1般忙碌起来。
早上出发去黄冈佳农，然后折返回来到鄂州润康公司，因为是初次合作，再加上承包商心不甘情不愿，挑拣产品，装袋称重，加冰打包全都是林秋1个人完成。
为了赶物流发货时间，都顾不上吃中午饭，直到把货送到物流，紧绷的神经才有所放松。
“怎么只有5包货？”
近1个月的锻炼，林秋已然褪去刚来时的青涩，嬉笑道：“这是发给客户的样品，样品都有5包，你以为后续货能少发？”
物流老板听后撇了撇嘴，“低于十包，每包只能优惠十块，这是提前讲好的。”
趁着物流老板开票的时间，林秋从车里找出提前准备好的大号水笔，在每只泡沫箱写上‘王，xxxxx……’
从物流园出来，饿意再次翻涌，找餐馆随意对付1口，又匆匆返回云梦装货，1直忙碌到深夜，回到出租屋时，林秋累得直接摊在床上，没过1会儿房间内鼾声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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