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穆得知自己父亲不满季云溪和霍文锋合作跑去找理后，立马就放下手里的活去找人了。
他的亲爸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季云溪从不接受被欺负的性格他也了解。
飞开骑摩托赶回新平村时，心里一直默念千万要赶得上阻止两人的矛盾。
结果，风风火火赶到季云溪家中的时候，他见亲爹都开始搬之前他送季云溪的二手沙发了。
“要不是当初厂子培养你们，你们有现在的本事？一个个都是白眼狼，吸着电子厂的血有本事了，就直接踩老东家！”
“任谁是没良心都无所谓，你跟田磊就最不应该！当年田磊跟我家混的时候，还是个要饭的！
要不是顾家，你们这叔侄俩指不定在哪座大山里要饭呢！”
顾子穆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愤怒地对顾诚明呵斥：“爸，你在闹什么啊！”
冲到季云溪家中，顾子穆那种羞耻感是比让他扒光了衣服裸·奔都来的强烈。
以至于他连季云溪的眼睛都不敢对视。
“云溪，真的对不起。我爸就人在家就这样，屁事干不成就爱怪别人，还三天两头耍酒疯。你就当他这是耍酒疯行不？”
顾子穆羞愧的脸颊红的都蔓延到耳朵了。
但凡顾诚明有点能耐，顾家那么大的家业能走到绝境？
“我倒是还好，你带你父亲回去冷静一下吧。”季云溪口气平淡，情绪稳定。
被顾诚明指着鼻子教训的时候她是很生气，但很快她也清
楚跟他计较，太浪费情绪价值了，也就无所谓。
顾诚明这种人就是属于家里六七个兄弟姐妹，就他一个儿子，从小到大再到老了都被宠着的。
这样环境成长的人，无论多大年纪都觉得世界该围着他转。跟他争论或者吵架，是没意义的。
顾诚明本来就急火攻心，见自家宝贝儿子一来就关心季云溪，胳膊肘往外拐，顿时更加火大了。
“顾子穆，你这臭小子说什么呢？谁发酒疯了？我今天没喝酒！
自家人被欺负了，你还道歉？！你还有没有一点骨气。”
顾子穆表情烦躁地道：“爸，你能别说话了吗？”
“老子凭什么不能说话？”顾诚明被顾子穆的态度惹得情绪更加的急躁，“她季云溪现在多大的人物？我是连在她面前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顾子穆懒得跟顾诚明争，硬拽着他离开。
“放开，你放开！我错了吗？明明是他们白眼狼……”
“站在朋友的角度，或许你觉得我跟霍文锋合作没义气；但我有我自己的计划需要做。”季云溪送两人出了大门后，对顾子穆开口道。
顾子穆颔首回答道：“我知道。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我爸还来闹才是不讲道理。”
“谁不讲道理了？我哪儿错了？”顾诚明被顾子穆的话再次刺激到了。
顾子穆不想跟他解释，沉默不语地拽着他回家。
父子俩拉扯着到了家后，顾子穆才终于释放出自己愤怒的情
绪：“爸，你太让我丢脸了！”
吼了一声吼，他直接委屈的眼眶都红了。
“人家云溪帮了咱们这么多，什么好的机会都不忘带着咱。要不是她提供展销会的机会，厂子哪能翻身？”
“狗屁！”顾诚明道，“她帮咱，以前咱没帮过她吗？厂子翻身需要靠她？自从物价放开后，随便一个地方摆摊都能卖，要感谢该感谢机遇！”
顾子穆被他气的说话都带着颤音：“爸，你摸着良心说，你刚刚那番话说的心虚吗？”
“我们帮了人家什么？当初厂里办公室的工作是她自己争取的。
至于我跟她，我对所有朋友都大方，但家里出事后就她还愿意跟我玩。”
“还有你说的狗屁机遇，当初要不是她建议咱们主要生产电子表这些商品，咱们一直生产那些出口的电子摆件现在在海城也卖不出去！”
顾子穆一条条地反驳顾诚明，眼泪啪嗒地掉了下来。
怎么说呢，顾诚明这人极品是在某些方面极品，但也不是什么坏人也特别溺爱自己这宝贝儿子。
见顾子穆一哭，他心瞬间就软了。
“儿子，别哭了，别哭了。是爸着急了。”顾子穆立马道歉。
“我就是心里不痛快。”顾诚明说的十分委屈。
“你看看，这些年我们家亏待过田磊吗？
季云溪当初带着傻子哥哥来厂子里打工，要不是我们仁义，会收他们？
我们仁义了，但人家发达了就把咱踹了。
尤其是那田
磊，出去买货就直说，还骗咱说家里老人需要照顾；这回来不给人反映就要提离职。
我也委屈啊！这厂子里的人才当初就被霍文锋挖的差不多了，你说田磊这么一走是不是没良心？”
顾诚明十分努力地试图说服顾子穆自己的观点是对的。
“爷爷可从来没教咱要是靠别人的良心留住人才。”顾子穆反驳，“但凡你靠谱点，霍文锋能挖走人？”
顾诚明：……被心疼到心尖尖的宝贝儿子嘲讽是真的杀人诛心。
“云溪老家的同乡，有几个被霍文锋看好挖走的，现在不也直接从霍文锋厂子离职，跟着田叔一起给云溪打工？
人家霍文锋怎么没拿着这事一直说别人没良心？人家不止没一直说，还主动找云溪合作。这才是有度量的生意人。”
顾诚明听了顾子穆的话特别不痛快：“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没霍文锋那畜生有度量？我跟你说……”
“我不想听！”顾子穆捂着耳朵生气地进了房间，任由顾诚明各种找依据掰扯自己比霍文锋优秀。
顾子穆的房间，原木色的书桌除了他精心收藏的磁带，全是书。
书桌正中间放置翻开语文教材他今儿早上还背诵过。
他偷偷看书就想看看自己是不是能捡起课本来，也能跟随季云溪的脚步，搞个文凭。
这样，他至少以后不会在季云溪面前文化自卑。
结果，什么都还没做好，亲爹闹这些……
“烦死了！”他气
的把书本丢到一边，整个人心烦的要死。
“儿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是不是他们的问题？”房间外，顾诚明还试图让顾子穆跟他站一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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