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人有过无比亲密、不分你我的关系,但眼下这种情况,她有些羞赧,想叫住他,她先进去把衣服拿出来。
但晚了,他已经关门。
哗啦啦的水声伴随着玻璃窗上人影的轮廓,她恨恨地想着,岑宴深这是故意的吧?不远千里跑到这个小破旅馆来勾引她是不是?
属实太过份了。
过了一会儿,他头发湿漉漉地出来,身上紧实的肌肤似还冒着热气。不过徐西漾当下顾不上欣赏,只是闪身进了洗手间,一看里面的场景,脸又通红。
明明什么事都没有,但是就是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这个浴室里刚经历了一场持久而激烈的战事。
她胡乱地把自己的衣物整理好,放到旁边的置物筐里,然后出洗手间,直接躺回床上的最里侧。
需要花极大的克制力,才能控制自己不动歪心思。之前在岑宴深面前主动了那么多次,均以失败告终,现在不想主动了。
尤其是在现阶段,岑修回国了,他身边还有向筱和莫妍霏的情况下,她不想让关系变得更复杂。
她在最里侧躺着,把被子放在正中央,把床隔成两半,井水不犯河水。
岑宴深站在床边,看她双手交叠放在肚子上,躺得规规矩矩,不由有些好笑:“把被子盖上吧,我不上.床。”
说着,弯腰直接把中间的被子盖到她的身上,因为她穿着睡裙,虽是中规中矩的款式,但那双腿并拢、笔直放着,
白得让人眼花缭乱。
徐西漾把被子裹紧,翻了个身,背朝外对着他,准备睡觉,不理他。他爱睡哪睡哪,她可没有要求他来古城、来住这旅馆。
岑宴深坐在窗户边的椅子上,看随身携带着的电脑,他精力异于常人,看样子是想通宵工作。
房内所有灯都关了,只有他的电脑屏幕泛着幽幽的蓝光。
房内也静悄悄的,只有他偶尔在触摸版上按键的轻微声响,很小声,却扰的徐西漾心烦意乱,忽然转身,恨恨道:“好吵。”
“抱歉。”他马上道歉,不再用触摸板,改为用触摸屏继续看工作文件。
徐西漾依然生气:“屏幕太亮了,你不睡觉也不让别人睡吗?”
要说她是无理取闹也不是,她是真睡不着,一点声音,一点光亮,都让她心烦不已。
岑宴深便把电脑关上,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然后径直走过来,上.床躺着。
徐西漾往里靠了靠,心里的烦躁似乎一下被熨平整了,黑暗里撇了撇嘴,:“不是说不上.床睡吗?”
声音透着一丝轻快。
岑宴深忽然翻了个身,连人带被子把她抱住,命令道:“睡觉。”
这一抱,人就老实了,一动不动地被他抱住。
暧昧不清又似理所当然,又或者是你懂我的图谋不轨,我懂你的欲拒还迎。
总之是一种无法说清楚的关系,亲近又不亲近,信任又不信任,都没有继续再进一步的想法。
两人之间隔
着一层薄薄的被子,徐西漾整个人软下来,柔声问他:“你冷吗?”
他摇头。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徐西漾问。
“你问。”
两人似乎是第一次在夜里,能够如此心平气和、不带邪念地说话。
“你到黎沧古城来,是因为关心我对吗?”这点她从没有怀疑过,不然以他忙碌的程度,哪会无缘无故跑这一趟。
“嗯。”岑宴深没有否认。
“那么,这份关心是出于什么原因呢?是出于对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还是弟弟未婚妻?又或者是因为睡过的伴侣?”她一直想在他身上寻求一份答案,有些可笑,两人开始时就不明不白,从没有明确过任何关系,现在结束关系了,她又不甘于这样的不明不白,想要一份答案。
她的问题,似乎又越线了,所以室内陷入沉默之中,只有他规律而轻的呼吸声落在她的耳畔。
许久,岑宴深才开口:“徐西漾。”
她应了声,以为他是在叫她的名字。
然而,他接着说:“关心你,不因你的任何身份,只因你是徐西漾。”
徐西漾的一颗心,因他的话而在黑夜里绽放,她又犯毛病了,想转身紧紧拥抱他,想亲吻他。
但他早料到她会如此似的,圈着她的手臂缩紧,让她动弹不得,“睡觉,别闹。”
她挣扎了一下,控诉他:“伪君子,你那天先吻我了,我要还回去。”在岑修回来那晚的家宴后,他在路上堵她的
车,强.吻了她。
岑宴深倒是坦荡:“那晚在户外。”
徐西漾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在户外不会擦枪走火,所以她闷着声音说:“我只是亲一下,保证不做别的。”
她每回都把男人爱说的瞎话说了,说完就觉得好笑,刚才被勾起的欲..望缓了下去。
本来嘛,男女之间就是你情我愿,气氛到了水到渠成,对方如果抗拒,她非要坚持做,性别互换一下,她这纯属于性骚扰了。
想到这,又生气:“岑宴深,你真行,总引我犯罪。”
说完,拉紧被子,缩到床的最里面,脱离了他的怀抱。
心渐渐平静下来,不一会儿,进入梦境。
只是,后半夜,她被蚊虫咬醒,大腿的内侧一阵刺痒,迷迷糊糊地挠了挠,结果越挠越痒,人就清醒了。
旁边的岑宴深听到她的动静,也醒了:“漾漾?”
“有蚊子。”她说着,伸手把房内的灯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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