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结个婚还得出卖色相？”
周淮皱眉思索，怎么能避免这些。
他虽然同意离婚，却从没想过突破界限做什么出格的事。
在他眼里，秦可儿跟网站那些合作商和客户没什么区别。
“瞧你这话说的。结婚不出卖色相出卖什么？”
秦可儿忍不住喷笑出来。
难道他觉得结婚就是俩人站在台上跟被围观的猴子一样，签个协议换个戒指就完了？
这是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两人是协议婚姻啊。
“要不我回去跟我妈说一声，就说你不喜欢太复杂的仪式，把婚礼免了，就把两边关系近一些的亲戚朋友凑到一起吃一顿算了。”
周淮皱眉。
他之前完全没想过拍婚纱照这回事。
“你自己不能接受，让我背黑锅？”
秦可儿不敢相信的睁大美眸，抬手指着自己鼻尖。
周淮也知道自己这样不仗义，轻咳一声继续出昏招，“那就说是我不想办婚礼。”
大不了就是挨母亲一顿胖揍。
反正他心里清楚，自己只要坚决不想做的事，最后母亲大概率还是要妥协的。
“我这边是需要婚礼的。”
秦可儿看他实在排斥，好不容易才收起的笑意又从眼底浮现出来，也不再逗他了，“婚礼流程可以提前跟司仪讨论，不会有亲吻环节，最多也就是拥抱一下，到时候麻烦你克服一下，就把我当个树桩子就行了。至于婚纱照，也不需要真的亲上的，最多做个样子。大不了我们拍个海报，再录一段VCR就行了。”
“行。先去做体检吧。”
听她这么说，周淮也反应过来自己之前是被她带进误区了。
无语的扭头看向旁边笑的毫无形象的女人，周淮默默翻了个白眼。
这个女人是装不了一点，就是个充满恶趣味的神经病。
就那么喜欢逗他？
指定医院距离民政局不远，做过体检领了结婚证出来，也才四点多。
“那就这样？”
把两张结婚照放在一块拍了张照片，秦可儿就准备走了。
“要不要看个电影？”
想起母亲的安排，周淮偏头问。
“你没有什么事要忙吗？”
秦可儿回头古怪的看一眼周淮。
他应该没有忘记，两人只是走个形式吧？
难道还要培养感情？
如果他打算让她生个孩子，一年结束的话，一起看电影烘托一下气氛她倒是不介意。
但是婚后状况的基调都已经定下了。
又是送花，又是邀请看电影的，未免有点多此一举。
她不认为有这个必要。
“我妈要求的。”
周淮再次搬出母亲。
秦可儿莞尔，“相信你有办法的。没事我就先走了，我一会儿还要见个客户，有需要打电话给我。”
说完，她转身毫不留恋的上了自己的车子，扬长而去。
周淮低头看一眼自己手里鲜红的结婚证，眼底掠过一抹兴味。
他当然有办法，只是……
一个人挺无聊的。
半个小时后，周淮坐在昏暗的电影院里，低头把手机亮度调到最低。
把朋友圈里两张照片保存一下，也发了一条朋友圈。
一张民政局门口他给秦可儿拍的那张照片，一张从秦可儿朋友圈偷过来的两张结婚证合拍，一张两枚戒指在书页上被阳光打出耀眼光线的照片。
想了想，又把两张电影票从口袋里取出来，把没检票的那张也撕了，把两张票根并在一起拍了一张照片。
凑了个方方正正的四宫格。
他不知道那两枚戒指是秦可儿什么时候弄的，他自己完全没想过这些。
而秦可儿也没给他戒指，应该是在哪里偷的图。
秦氏旗下好像有个珠宝设计公司，弄两枚对戒当成发圈素材不算难事。
这么想着，周淮就暂时把这件事搁置下了，想着下个月婚礼，他得照着这个样子准备一下戒指。
不然到时候圆不过去。
而且结婚的钻戒，总不能让秦可儿一个女孩子准备吧……
十分钟后，在挂断第三个通话后，周淮才发现自己选择现在发圈是个多么脑残的决定。
不用想也知道，他微信上必定有不少询问的消息。
也是，之前连交往女朋友的消息都没有，一下子结婚证都领了，正常人都要好奇的。
看来今天这场电影是看不了了。
周淮无奈把手机关了静音，弯腰从观影厅出去。
走出观影厅，坐在外面大厅里，周淮重新点开微信页面。
一眼就看到了唯一置顶的联系人头像那里鲜红的数字。
他垂下视线，表情淡淡的点开那个头像。
【什么情况！！！你怎么突然结婚了？？？？】
【你老婆我怎么没见过，你什么时候认识的？？？？】
连着两条消息，配上十分扎眼的感叹号和问号。
即使没在面前，周淮也能想象到施宁满脸震惊的模样。
【你眼里除了老公孩子热炕头，还能看见谁？我还以为你早把我们的革命友谊丢到爪哇国去了。】
周淮打字回复了施宁，又返回主页面，挑着主要的几个人回复了。
之前打电话那些是他一些朋友。
电话挂断以后，微信也没少发消息过来，都是谴责他结婚不吱声的。
他就正好一个个回消息过去，把婚期说了，让他们到时候过来喝喜酒。
想着时间还早，他干脆坐在电影院的大厅坐了会儿。
施宁的消息在半个小时后才回过来，【我们还是朋友吗？】
周淮盯着屏幕上那句话看了几秒，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他皱眉，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怎么，你有了慕少臣和安安，就打算跟以前的朋友一刀两断了？】
【你少倒打一耙。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说，还是别人问到我这里我才知道。你这算哪门子的朋友？】
施宁是真的生气了。
以前初中大学的朋友，还有公司的人，都知道他们两个关系最是要好。
所以看到周淮不声不响的领证，就直接问到了她这里。
刚接到电话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连周淮有女朋友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结婚这种事。
【抱歉，我这不是想着你在家带孩子，没有太多精力，就没告诉你吗？本来想着看完电影回去跟你说的。】
周淮态度诚恳的道歉。
他其实一直在回避跟施宁说这件事。
不然从决定和秦可儿结婚到现在也好几天了，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没说。
发朋友圈的时候，其实心里未尝没有想让施宁侧面知道的想法。
施宁太了解他了，他害怕施宁看出他和秦可儿是协议婚姻。
也怕施宁觉得他对婚姻不负责任，随便将就。
但施宁这么生气，他是没想过的。
到了这个时候，他设身处地的想想。
如果施宁结婚前什么都没告诉他，甚至结婚对象是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人。
他也会很生气。
【还在约会？】
【在电影院。】
看出施宁情绪似乎好了，周淮就知道这件事过去了，实话实说。
【那你看电影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回头叫上你老婆，一块吃个饭，介绍我认识一下。】
【我们下个月结婚，日子定好了。到时候让你儿子来给我当花童啊。】
【行。】
【你们俩什么时候办婚礼？安安都两个月了，你们也该安排上了。】
【本来是打算等安安半岁的。】
【要不干脆你们也提前几个月，跟我一块办得了。】
【别，我怕你到时候自卑。】
周淮盯着屏幕看了会儿，缓缓笑开，【随便你们。】
跟施宁聊了会儿，周淮感觉自己心情豁然开朗。
他发现，自己也没那么喜欢施宁了。
少年时的心动，或许不会长久。
但朋友，却是一辈子。
他喜欢过一个叫施宁的女孩，却有一个叫做施宁的朋友。
他们是最好的朋友，这一点谁都不能替代。
周淮一直坐到电影结束，观影厅里面的人逐渐退场，才起身。
他没想到，第一个打电话过来的，会是他的新婚妻子。
走出电影院，周淮才接通电话。
一边听着电话里的声音，一边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
“电影结束了吧？”
秦可儿的声音经过电波的过滤，也没有多少变质。
只是听着有点回音，像是在走廊上，或者某个空旷的地方。
“刚结束，你这是卡着时间给我打过来的？”
周淮挑眉，伸手打开车门上车。
“是啊，感动吗？”
关于调侃对方这一点，秦可儿从来不虚。
尤其在看透周淮纯情本质之后。
“感动，感动的稀里哗啦，无以言表。”
周淮打开免提，把电话卡在支架上，发动车子。
“那你要不要考虑以身相许？”
秦可儿笑。
“我未来至少十年都要跟你待在一个户口本上，你还想要什么？”
周淮就差把“女人，你不要太贪心”几个字挂在脸上了。
“不贫了。我朋友圈发的那对钻戒你看到了吧，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看的。你怎么没提前跟我说一声？”
周淮说这话倒是没有抱怨的意思。
只是他在想，自己要是再去定一款一样的，不知道那款对戒原本的主人怎么想。
人家既然要去定制，那肯定是想要独一无二的。
要不他就跟母亲说，那对戒指秦可儿不喜欢，他到时候另外定一对在结婚典礼上用得了。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我当时忘了，后来发圈的时候才想起来这个。看你在看电影，就想着等你电影结束再告诉你。”
秦可儿认错认的很干脆。
“没事，我现在知道了。下个月结婚的对戒我来买。或者等你什么时候有空，一块去挑一下。”
周淮点头，觉得这种事还是要自己这个男人先开口。
秦可儿一愣，“你不喜欢这个对戒？”
刚才不是还说好看吗，难道是在敷衍她？
“喜欢啊，那对戒不是秦氏给客户定制的吗？”
周淮觉得自己好像误会了什么。
“不是啊。那是我去年开始相亲的时候就开始设计的。因为当时还不知道结婚对象是谁，就按我自己的喜好来了。你要是不喜欢的话也没事，我再另外让设计师设计一款。”
说起这个，秦可儿有点不好意思。
她不是个强势的人，只是从小自我惯了，不太懂的顾虑别人。
“没事，这个就挺好的。你出设计我出钱。这款戒指既然是你设计的，工费和材料费就我来出吧。”
周淮本身没带过什么首饰，对这些也没什么要求。
秦可儿设计的男款简洁大方，他看着也不觉得反感。
“拉倒吧。你要实在钱多的没地方花，下个月婚礼的花销就你出了，我可不管了啊。”
秦可儿笑。
“那是应该的。”
周淮点头，满脸的理所应当。
这些事母亲都已经开始操办了，根本不用他管。
接下来将近一个月时间，周淮除了被母亲逼着接了秦可儿下班几次，两人吃了几顿饭，其实也没怎么见面。
中间秦可儿抽出一天时间，去拍了婚纱照。
两人只选了两套婚纱，一套作为现场海报，一套户外的。
又拍了一个相识相知的VCR。
两人之间最大的尺度就是牵手。
接下来，就是等待婚礼了。
周淮原以为不会再有什么意外，只等结婚当天出个场就行了。
在结婚前一天，却出了意外。
为了第二天结婚，周淮这天在公司待到很晚才回去。
结果刚走到回家的路上，就接到了秦可儿那边的电话。
电话里，秦可儿声音听起来十分虚弱，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和慌张，“春华路43号，救我。”
她话音刚落，周淮就听到电话里砰砰的踹门声。
“周淮，救我！”
秦可儿的声音喘的厉害，像是浑身都没有力气一般。
周淮还想问什么，那边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他顾不上多想，立刻调转方向朝秦可儿报的地址开了过去。
一路上闯了三个红灯，十几分钟后就到达了那里。
春华路43号是一家夜总会。
周淮知道现在再给秦可儿打电话，大概率不会接。
直接冲到前台，掏出手机找到领证那天给秦可儿拍的照片问，“有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抱歉这位先生，我们不能泄露顾客的隐私。”
前台一脸为难。
“好，那我报警举报你们这里有人卖Y嫖娼可以吧？”
周淮知道现在时间紧迫，一刻都不能耽误。
不然他直接黑进夜总会监控系统，也能找到秦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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