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宁疑惑地盯着慕少臣。
他不是很淡定的吗？
这会儿竟然紧张得不敢坐，不敢让黎老看病。
“不用紧张，坐。”
黎老和慕少臣交换了一个眼神，对施宁说话时，语气比刚才稍微温和了一点。
施宁想到这位神医是她师傅说情，才愿意帮忙看病的。
不能得罪。
她应了一声“好”，落座。
“把手伸出来。”
伸出手之前，施宁礼貌地问，“黎爷爷，能不能请您帮我看了之后，再帮我老公也把把脉？”
黎老神医看看她，又抬头看向慕少臣。
“找我把过脉的人，都必须配合治疗。”
“配合配合。”
施宁连忙回答。
黎老神医终于答应，“行，给你看完，等下也给他瞧瞧。”
“谢谢黎爷爷。”
-
南城。
江博花了几天时间，虽然还是让石振天跑了。
但他成功地抓到了范昌良。
被戴上手铐的时候，范昌良不仅不慌，反而对江博嘲讽地说，“姓江的，你怎么给我戴上的这玩意儿，就会怎么给我打开。”
江博想到之前他绑架施宁的事。
一拳头挥到他脸上，怒道，“你还想打开？你还是等着吃牢饭吧。”
“江警官，你可考虑清楚了。”
范昌良傲慢地说，“只有我知道石振天在哪里，而石振天决定了你妹妹施宁能活多久。”
“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
“我说的都……”
范昌良的话没说完，就被江博用他的擦脚毛巾堵住了嘴。
他呜呜着，却说不出话来。
只狠狠地瞪着江博。
“先带车上。”
江博吩咐。
两名警员带着范昌良离开之后，江博立即掏出手机拨通慕少臣的电话。
手机响了好几声，慕少臣的声音传来，“喂，阿博。”
“少臣，抓到范昌良了。”
“石振天呢，也抓到了吗？”
慕少臣回头看了眼里屋方向。
黎老神医正在给施宁把脉。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抬腿又往外走了两步。
“没有，石振天早就不在江城了。”
江博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据范昌良交代，石振天早在一周前就出国了。”
“去了哪里他没说吗？”
“没有。”
“你那边怎么样？”
“黎老神医正在给宁宁问诊。”
“那我先挂了，你先陪着宁子看病。”
“回去再说。”
慕少臣挂了电话，进去屋里，黎老神医刚好给施宁看完病。
低头在开药方。
“黎老，宁宁需要喝中药吗？”
慕少臣的视线在他的药方上停顿了一秒，礼貌地问。
黎老神医头都没抬，“不错。”
“那，她的情况怎样？”
“刚才你哪儿去了？”
被黎老神医这么一反问，慕少臣面上闪过一丝尴尬，连忙认错，“对不起，我刚才接了个电话。”
“黎爷爷，麻烦你给我老公也看一下。”
施宁打圆场的转移话题。
说着，起身把慕少臣往椅子上按。
慕少臣表情怔住。
任由施宁把他按在椅子上。
他还没从她那声当众又自然的“老公”里回过神来。
说不出心里的感觉，反正，特别愉悦。
“你们先出去。”
黎老的手搭上慕少臣的手腕时，对黎教授和施宁说。
“丫头，我们去院子里。”
黎教授很听话，立即喊着施宁出去。
施宁“哦”了一声，跟着他来到院子里。
身后的门被关上。
施宁看了一眼，关门的人是黎老。
她没多想。
以为黎老神医是为了慕少臣的面子。
黎教授疑惑地说，“我看着慕少臣的样子很健康啊，反而你更像有病的。”
施宁好笑，“师傅，你又不是医生，怎么看得出来。人家黎爷爷还不能一眼看出什么病呢。”
“他不能，我就能。”
黎教授吹牛说，“我当年是不愿意学医，我要是愿意，比我叔叔的名声都要大。”
施宁忍不住乐，“师傅，要不你现在开始学医吧。”
“行啊。”
黎教授皮笑肉不笑地道，“就拿你练手好了。”
屋子里。
慕少臣接过黎老神医的药方看了一遍。
抬眸，神色关切地问，“黎老，您就直接说吧，宁宁的情况怎么样？”
“不好。”
黎老神医拧着眉，周身笼着一层阴郁。
慕少臣的心咯噔了一下。
面上神色微变，“有多不好。”
“专业术语你也听不懂，我就这样说吧。”
黎老神医语气严肃，“她的身体从小时候就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和十年前我看过一个女孩子有相似之处。”
“那个女孩子后来治好了吗？”
慕少臣的手指缓慢地蜷了起来。
黎老神医摇头，“那个女孩子受损最严重的智力，当时治疗的时候就已经晚了，经过了半年的治疗，虽然没有退化成白痴，但智力如同三岁小孩。”
“……”
慕少臣的神色一变再变。
“宁宁没有那么严重吧？”
“先吃一个月药看看效果。”
说到这里，黎老神医喊慕少臣，“把手伸出来。”
慕少臣，“黎老，我不用检查。”
“你说了不算。”
黎老神医道，“我怀疑，你受到了影响。”
慕少臣还想拒绝。
但在黎老神医的眼神威严下，不得不把手从桌上伸过去。
果然，黎老神医的表情一点点变得难看。
把脉结束，他问慕少臣，“你们过多久夫妻生活了，最好连多少次也想一下。”
慕少臣不解，但还是如实说了时间。
黎老神医表情凝重，“还好，你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
“黎老，我不太明白。”
“那丫头体内潜伏着多种病毒，会在特定的条件之下苏醒过来，而你们过夫妻生活，就……”
“最好是不要过夫妻生活。”
“……”
慕少臣俊脸略显苍白之色。
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周身气息，冷得要命。
沉默了不到一分钟。
慕少臣的眸光突然亮了，“你刚才不是说，我现在也被病毒攻击了吗？”
“嗯，你暂时没有感觉，但也不能轻视。”
“我知道。”
他眸底色泽如墨。
前世，他是在春节的时候，感觉身体不适的。
就是和施宁过了半年的夫妻生活之后。
但他并没有因此而要了命。
这是不是说明，他有抵抗病毒的能力？
“那丫头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之前的孩子，都是几岁，十几岁。”
黎老神医说拉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瓶药丸。
沉声说，“这是我花了几年时间研制出来的药丸。”
“记住，在你们两个人的身体完全健康之前，不要再过夫妻生活，更不能让她怀孕。”
“要是万一怀了孕，会有什么后果？”
慕少臣关心地问。
黎老神医神色严肃地看着慕少臣，“一尸两命。”
他这话出口，慕少臣的呼吸跟着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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