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
赵诗音，“……”
她觉得这个女人是神经病。
她怎么可能大众广庭之下泼施宁硫酸。
就算真的有那想法，也不可能自己动手。
她又不想死。
周淮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生气了。
只咬牙切齿地说了句，“你对宁子可真好。”
程含嘿嘿的笑，“你是男人嘛，危险时刻要站出来保护女孩子。”
赵诗音见施宁对程含的脑残行为并不阻止。
心知是赶不走她和周淮两人的了。
她死心地拿出一个礼物递给施宁，“宁宁，这是我们送给你的，欢迎你回家。”
“里面不会是毒蛇什么之类的吧？”
程含真的把赵诗音当成了她看过的小说里的女配。
觉得她要弄死施宁，好上位。
赵诗音只当没听见她的话，对施宁说，“宁宁。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施宁看了一眼，淡淡地问，“是什么？”
“这是一对袖扣。”
赵诗音说，“原本打算送给少臣的礼物，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你送给少臣吧。”
“我靠。”
程含一把夺过盒子，暴脾气地道，“你把想借她的手，把这袖扣送给少臣哥。赵诗音，你是不是当我们不存在啊。”
“周淮，揍她。”
“……”
周淮皱眉看着程含。
动手打女人，不太好吧。
他冷冷地说，“你那么精心准备的礼物，怎么不自己送，也许慕少臣收到你的礼物，就和宁子离婚娶了你呢。”
赵诗音一脸坦然，“自从知道你是我表妹之后，我就放弃了，我和少臣曾经的那些事，已经成为了曾经。宁宁，你要是真爱他，就不要介意那些事了吧。”
“什么事？”
施宁笑了一声。
很感兴趣的看着赵诗音。
“我还真佩服你。”
她说，“你以前各种炫耀，暗示，明示，甚至像刚才程含说的，合伙萧淑芬来伤害少臣，然后自己借意救他……各种手段你都用上了，发给我的照片，足够做成一本厚厚的相册，却没有一张能证明他对你有半点情意的。”
“现在还要借我的手，把你做的袖扣送给慕少臣，你是觉得我能容忍你的行为，还是觉得，我会因为我哥，就一退再退，干脆把慕少臣让给你。”
“宁宁，我没有那意思。”
赵诗音急切地解释，“我只是怕你因为我和少臣的过去而跟他之间有芥蒂。”
“你们的过去？”
施宁冷笑，“那你说说，你们什么过去，是接过吻，还是上过床？正好周淮和程含在这里，慕少臣要是对你做过这两样，我立马回去跟他离婚，成全你的爱情。”
“当然，没有。”
赵诗音说，“自从你上次说过，不让我靠近少臣一米之内，我就没有再联系过他。昨天晚上也是少臣主动联系我，说要见我的。”
“你真是我活了二十三年见过的，最不要脸的女人，没有之一。”
程含气得捋起袖子，想扇人。
“别说我少臣哥喜欢的人是施宁，就是没有施宁，他也不会喜欢你。”
“我什么也没说。”
“你什么都没说，但你什么都说了。要不我们别用说，直接动手吧，谁打赢了，少臣哥是谁的。”
“程含。”
施宁淡淡地叫了一声。
程含反应过来，改口说，“我要是赢了，你就不许再想着我少臣哥，实在太恶心人了。”
她话音落，不等赵诗音开口，抬手一耳光就扇在赵诗音脸上。
赵诗音被打懵了。
她都没同意，这个粗鲁的女人怎么就动手。
“宁宁，你任由她这样对我，就不怕表哥为难吗？”
“不怕。”
施宁一副程含怎么打，她都不会阻止的表情。
“在这之前，我就是太考虑我哥的心情了。从现在起，我不会考虑任何人，你让我的心情晴转阴，我会加倍还你，让你的心情暴风骤雨。”
“哈哈，说得好。”
程含笑了一声，又一把掌甩在赵诗音脸上。
还大声说，“像你这种不要脸的小三，就该打。”
赵诗音想为自己狡辩，但两耳光下来，一开口，嘴就疼。
施宁让程含把礼物盒子给她。
接过来后，她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袖扣。
此时，咖啡厅的顾客都盯着她们这里。
还有人拿着手机在录视频。
施宁的声音不高不低，足以让所有人听见，“赵诗音，下次找我挑衅别用袖扣这种没用的东西，要么让我抓奸在床，要么，拿着早孕单来找我。若是真有那一天，我一定离婚，让你上位。”
说完，她把袖扣摔在赵诗音脸上，就喊着程含和周淮走了。
赵诗音不仅没有刺激到施宁，没有达成目的。
反而成了众人眼里嘲讽不屑的小三。
还被程含扇了两耳光。
输得一败涂地。
-
车子上路，程含又骂了赵诗音两分钟。
才转头问施宁，“那个姓赵的这样挑衅你，你都不生少臣哥的气吗？”
施宁的脸上看不出生气。
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好脸色。
“你说呢？”
她反问。
程含蹙眉，“我怎么知道你心里的想法，我妈妈说，自古以来的女人大多都对男人特别能容忍，就算是男人在外花天酒地，左拥右抱，女人也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继续跟他过日子，生孩子。”
“以前可能是那样。”
施宁不否认。
“但现在的女性已经在不断觉醒了，越来越多的女人经济独立，愿意遵从自己的本心，不委曲求全，不依靠男人。”
“那，你呢？如果少臣哥真在外面跟别的女人有染，你会将就过下去吗？”
“不会。”
“那你们什么时候离婚？”
程含突然兴奋地两眼发亮。
施宁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到那一天，我一定告诉你。”
程含撇嘴，“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少臣哥虽然不完美，但也比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优秀完美了，你跟他离了婚，肯定嫁不出去。”
“谁跟你说宁子离了慕少臣嫁不出去的？”
周淮听不下去地接过话。
程含盯着他，“我自己有眼睛会看，哪里用别人说。”
她自信地说，“她喜欢我少臣哥，真要离了，她也不会轻易爱上别的男人。至少，不会爱上比我少臣哥差的男人。”
而好的，又不一定能遇上。
遇上了，别人也不一定喜欢她。
所以，嫁不出去！
-
咖啡厅的视频很快就上了热搜。
慕少臣的电话打来的，施宁正在看评论。
看了眼来电显示，她没理会，接着看评论。
有网友把赵诗音要嫁给暴发户的事情扒了出来。
还有人说她和萧淑芬合伙，设计了一出美人救英雄的戏码，只为勾引慕少臣。
之前说她善良的那些网友大多反了水，骂她不要脸，绿茶小三！
[听说她有重度抑郁症，不会重度抑郁症也是假的吧？]
[有可能，她之前就寻死过几次了，每次都没事。]
慕少臣打的电话响停之后。
又有一个号码打进来。
施宁接起，是许婷婷。
“慕太太，我刚刚看到网上的帖子，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但没敢说。”
“什么事？”
施宁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把杯子拿在手里，并没有放在茶几上。
许婷婷在手机那头说，“之前赵诗音服安眠药你还记得吗？”
“你想说什么？”
“她的安眠药有一半都是假药。”
“是吗？你怎么知道的？”
施宁笑了一声，笑容带着讥讽。
没想到，许婷婷会出卖赵诗音。
赵诗音应该也没想到吧。
许婷婷说，那安眠药是她帮忙弄的。
她跟施宁道歉，“慕太太，对不起，我之前鬼迷心窍，请您大人大量原谅我一次。”
“你和赵诗音是好朋友，在这种时候算得上是落井下石了。你肯定不只是为了让我原谅你，还有别的什么事，你一次性说了吧。”
“我，我没事。”
许婷婷结巴地说，“公司最近有两个进修名额，我报了名。慕太太，我一定会努力工作，为公司创造更多价值的。”
“那种事，你不用跟我说，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慕太太。”
许婷婷急切道，“要是有可能，麻烦您在总裁面前帮我说两句话。”
“你想让我说什么？”
施宁讥讽地笑了一声，“是告诉慕少臣，你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多年的朋友。还是告诉他，你当初帮着赵诗音骗他？”
许婷婷急了，“我不是故意的，而且，我已经知道错了。”
“我什么也不会说，你是觉得你刚才对我说的那些话，能换来你的前程，大可以自己去说。”
施宁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微信上，慕少臣发来消息，[宁宁，怎么不接电话？]
施宁心里不爽，回复他，[不想接你的电话。]
发出去之后，她又剪辑了一句刚才在咖啡厅里的录音中的一句话发给他。
那是赵诗音说的，慕少臣主动联系的她。
[你要是有什么别的想法，可以直接告诉我，没必要偷偷摸摸。既然你非要偷着才刺激，那就麻烦下次别让我知道。]
片刻，慕少臣的号码再次打来。
施宁不接。
慕少臣又发来视频邀请，她挂断。
慕少臣发来语音消息，“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是她说的那样，我刚上飞机，要去外地一趟。等我处理完事情，回家跟你解释好吗？”
施宁没理他，慕少臣也没再发来消息。
-
这天晚上，施宁没去参加什么聚会。
她泡了个澡，早早地就上床睡了。
第二天早上，施宁刚到办公室，贾雪就敲门进来。
笑着抓给她一把糖，“施总，我要辞职了。”
“这是喜糖？”
施宁惊讶地问。
贾雪说，“算是吧，昨天体检我才知道自己怀孕了，对方是我的发小。”
“青梅竹马啊。”
施宁笑着问，“恭喜你要当妈妈了，婚期定了吗？”
贾雪摇头，“我还没告诉他，我和他发生关系是因为有天晚上我们喝醉了。”
“不过，只要我告诉他，他肯定高兴到疯。而且，我好开心怀上宝宝，我准备辞职回家养胎，施总监，你和慕总结婚有几个月了吧，你们是不是也在备孕了？”
施宁敷衍地“嗯”了一声。
贾雪说，“等你怀上宝宝就会知道，那种开心和期待是任何人和事都无法替代的。祝你也早点怀上宝宝，早点当妈妈。”
贾雪离开办公室后，施宁摸着自己的平坦腹部出神。
她和慕少臣并没有采取过措施，也做那么多次了，却还没怀上。
……
慕少臣出差还没回来，赵诗音的母亲江茗就找来了公司。
这一次，她来找施宁，是道歉的。
江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说赵诗音如何的从小就自私，不孝。
又说她根本配不上慕少臣，还妄想，任他们做父母的如何劝说都不听。
最后，说她是被江博惯坏了。
让施宁看在他们两家是亲戚的份上，放赵诗音一条生路。
施宁不怒不恼，云淡风轻地说，“既然你都说她是被江博惯的，那你应该去找他才对。而且，我又没有把她怎么样，放她生路这种话，不能乱说。”
“网上对她的网暴快把她逼死了。”
江茗想说，是她害得赵诗音被网暴的。
但又不敢。
只能说，“你发条微博解释一下，就说你们那是在排戏，行吗？宁宁，算姑姑求你，你父亲去世的时候，就叮嘱过我，将来有一天你回了家，一定要替他照顾你。以后我会把你当亲女儿一样对待。”
“别。”
施宁被吓到了，“我可当不了你亲女儿。”
“那你要怎样才肯帮你表姐这次嘛。”
江茗求人求得强硬，“你又不差，怎么当不了。宁宁，阿博现在虽然还没公开你的身份，但总有一天会公开你是江家女儿的。到时所有的亲朋好友都会知道你和诗音的过节，会怎么看你。”
“会怎么看？”
施宁很认真地问。
江茗就很认真地威胁，“到时她们会说你没教养，不懂事，自私又冷漠，连亲人都不放过。”
“好，我知道了。”
“那你是愿意发博替你表姐作证了？”
江茗以为自己成功了。
情绪又激动起来。
施宁挑眉，“没有啊，我的意思是，我知道别人会怎么说我了，这些，我都能接受。”
“你……”
江茗气到面部狰狞。
施宁冲她摆了摆手，转身就走了。
江茗自知理亏，也不敢再闹，只得骂骂咧咧地回去。
-
体检当天有部分人部分检项有问题，没出结果。
到周五这天上午十点，全都出了结果。
施宁从洗手间回来，正在讨论的几名同事立即住了嘴。
看她的眼神很怪异。
像是有着怜悯。
她正疑惑，周淮打开他办公室的门，对她招手，“宁子。”
施宁走进周淮办公室，他看她的眼神，和刚才外面几个同事看她的眼神，挺相似。
“宁子，你，都知道了吗？”
周淮关心地问。
施宁被问得一愣。
“知道什么？”
周淮说，“体检结果啊。”
施宁更懵了。
她的体检结果当天下午就出了啊。
可眼前的周淮一脸严肃还同情，她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声音微变地问，“我的体检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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