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宁盯着赵诗音发的消息和照片发了会儿呆。
她想让自己不要难过，可是控制不住情绪。
爱一个人，身不由己。
她再次拨打慕少臣的号码，回答她的，还是机械冰冷的声音。
她又拨出覃风的电话，结果一样。
有种亲自捧着心让人碾碎在地的痛。
她退出微博。
回复周淮，[删什么删，趁机打一波广告不好吗？]
周淮以为她疯了。
[你的号没被盗吧？]
[没有，放心，我是你小姨。]
这次周淮相信她的号没被盗，她也没疯了。
他很认真地考虑她说的，趁机打一波广告。
能为网站赢利，为网站作者赢利。
好像，这样是真挺好的。
黑红也是红嘛！
[行，那我们就好好利用一下这波炒作一番，把我们书艺的知名度打响。]
他们在网文界其实也不是默默无闻。
在新媒体方面，还是很有地位的。
只不过，和那几家大资本没法比。
也没想比。
那样太累了。
[行，就全权交给大侄子了，你小姨我先休息啦。]
-
因为慕胜民的故意炒作。
施宁和慕子轩的绯闻帖下面，一堆水军控评。
从晚上到早上。
一夜的发酵，这个帖子成了爆款。
施宁夜里一直做梦，没睡好，早上昏昏沉沉地睡到十点多。
起床后，看见江博打的未接电话。
还有他发的两条信息。
问她有没有看到网上的帖子。
她直接无视了。
下楼，就见施父在沙发上等着她。
施宁问起母亲，施父说，施母在房间里休息。
“爸，要不，让妈妈住院吧。”
施父眼里闪过挣扎，但还是尊重妻子的选择，“你妈妈说，她不想那样活着，宁宁，你妈妈还不知道你已经知道了她生病的事，你就只当不知道吧。”
“好。”
施宁垂眸，掩去难过。
施父心疼地说，“宁宁，委屈你了。”
“是我不孝。”
施宁转头看向旁边。
不让施父看到她的泪在眼里打转。
妈妈生病，她还要装作不知道，整天没心没肺的样子。
“没有，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
施父的声音充满了父爱，“要不是有你，你妈妈也活不到现在。”
“爸，为什么？”
施宁一脸疑惑。
施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圆回去，“你妈妈因为生辰八字，一直被你外公外婆他们说她克身边的人。为此，她患过抑郁症。”
“是因为你的到来，给了她欢乐，才治愈了她的抑郁症。”
其实，真相是当年他们的女儿生了一场大病走了。
正在他们为此悲痛欲绝的时候，缘分让他遇到了施宁。
后来，他走了关系，让施宁用了他们女儿的名字。
“对了，宁宁，你有看到网上的帖子吧？”
施父转了话题，关心地问。
施宁说知道。
施父便没有再说什么。
施宁昨天接到他们回来的路上，就告诉了他，慕少臣的那个帖子，是周淮删的。
所以，她既然知道，又没让周淮删帖。
就说明，她另有用意。
施父猜测，她是想用这个帖子让慕少臣主动跟她联系。
施宁一开始不愿意嫁给慕少臣，他担心。
现在她爱上了慕少臣，他这个为人父的，还是不放心。
-
施宁和慕子轩的绯闻热度维持了整整一周。
不仅如此，慕子轩去公司接施宁下班，她还上了他的车。
那些照片，也被发到了网上。
吃瓜群众嗨到爆。
说她和慕子轩在谈恋爱。
还有人讨论，为什么这么多天，慕少臣都不出来说句话。
又有人说，连他自己的丑闻都没有澄清，怎么可能出来澄清这种。
也有人骂施宁水性杨花。
[一个人的出生又不是他自己能选择的，不管慕少臣是的身世如何，就凭着他那张脸和身材气质，我都愿意嫁给他。]
[就是，施宁是不是眼瞎了。]
[不是瞎，我猜是为了钱，想做上流社会的阔太太。]
[那可真不要脸。]
[她赶紧离开吧，她不喜欢慕少臣，我们大把的女孩子喜欢呢。]
施宁靠在办公椅上，很有耐心地条条翻看评论。
奇怪的是，骂得最刻薄难听的，都是女网友。
这让她想起她们网站的女频小说里的评论就是如此，不管男主多渣，只要稍一改变，就一群女读者心疼。
女主要是做了点什么，反而容易被一部分同性读者群起而攻之。
想想，挺讽刺的。
女人往往最喜欢为难女人。
不过还好，大部分读者都是明是非的。
隔壁办公室里。
周淮退出监控视频，双手如飞地在键盘上敲出成串的代码。
不到五分钟，就把网上关于施宁和慕子轩的绯闻帖子全给删了。
都一周了。
他觉得慕少臣要联系施宁，早就该联系了。
既然这种时候都不现身，那他也没有资格再出现。
他不会允许施宁一直这样自虐下去。
拿起水杯喝了口水，他正打算去隔壁问施宁中午吃什么。
就见她推开门走了进来。
“是你删了帖子？”
“嗯。”
周淮答得懒洋洋的。
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再一旋转，笑得吊儿郎当，“广告效果已经达到了，还留着那帖子给别赚什么钱，又不是傻。”
施宁，“你说的挺有道理的样子。”
“那是当然，这一周流量大增，新注册用户超出了我的想象。你中午想吃什么大餐随便点，我请客。”
说用来给他们网站引流的话，只是随便说说。
真正帮他们引流的，是那些吃瓜群众。
他们把施宁的资料都查了出来，包括她和周淮从大学期间就开网站。
后来，她们网站的铁粉也去帮她说话，说她自己都是白富美，不需要她们说的那种方式来活。
“这么热的天，不想吃大餐。”
施宁没胃口，这一周，她瘦了两斤。
本就纤瘦的身子，越发的苗条了。
“那你想吃什么？”
“凉面，街头地摊那种凉面。”
-
周淮觉得施宁已经放飞自我了。
他们在地摊上吃凉面的时候，有人认出她来，对着她拍照。
她都完全不在意。
甚至，还对着镜头摆姿势。
有人问她是不是真的婚内出轨，想借慕子轩成为阔太太。
她笑着反问对方，“你们活这么大，都从来不跟任何异性来往的吗？”
“可你抓着他的手啊。”
“抓了下手就有一腿？那你这几分钟就往我旁边这个帅哥看了十几眼，是不是该怀孕了？”
周淮转头瞪施宁，“宁子，你别害我，我就是有让人看了怀孕的本事，也不可能让这种脑残女人怀孕。”
那个女人当众被他们一唱一合的羞辱，骂了声“你们不要脸”就捂着嘴跑了。
“这下估计又要火了。”
目光扫过周围录视频的人，周淮压低了声音对施宁说。
施宁笑道，“你长着这么好一副皮囊，火了兴许能去做个花瓶男网红。”
“去你的，我要做也是做实力演技派。”
施宁翻白眼，“要不要我给你联系星探。”
“吃你的凉面吧。”
周淮拽得跟二百五一样，“我这辈子才不要做公众人物呢，我这张绝世容颜，只让我未来的老婆一个人看。”
“……”
施宁的表情变了变。
突然说了句，“完了。”
周淮以为她说他。
施宁却紧接着又来一句，“把你车上的外套拿来给我。”
周淮终于反应过来，盯着施宁，“你自己不记日子的吗，刚才还敢吃麻辣味的。”
施宁身子僵坐在位置上，说话都不敢大声。
“你别废话，赶紧的。”
周淮很快地拿回他的外套给施宁。
然后付凉面钱。
这天下午，施宁又和周淮一起上了热搜。
那段视频下面，好多网友说他们是真性情，遇到那种造谣生事的人，就该如此往死里怼。
除此外，还有一群人嗑CP。
施宁正准备下班的时候，今天第一天上班的贾雪敲开她办公室门。
说网上有人嗑她和周淮的CP。
“小姨，我用大号去给你们澄清了。”
她到现在都还以为，施宁真的是周淮的亲亲小姨。
施宁今天下午一直很忙。
根本没时间刷手机看八卦。
听贾雪这么一说，才知道，她和周淮上了热搜。
她自嘲地说，最近走的什么运。
看来是适合出道的。
贾雪说她是书艺网站的职员，她的评论下面，一堆人遗憾。
说可惜了他们是小姨和侄子的关系。
要不然，还很般配。
施宁遗憾地想，这些网友吃瓜太多糊了眼，瞎了！
她推开周淮办公室的门，让他删帖。
这次，轮到周淮不删了。
他的理由很简单，“免费引流，多好的事。”
-
慕家。
慕胜民得知网上施宁和周淮的绯闻。
立即打电话问慕子轩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正在追施宁吗？她怎么又和别的男人传绯闻了？”
“爸，我也不知道。”
“哼，她这么水性杨花，怎么能嫁进我们慕家。”
之前慕少臣要娶她，他同意，是觉得慕少臣震得住她。
但慕子轩不一样。
他若是娶她施宁，恐怕要住进大草原。
就算是报复慕少臣，也绝不让慕子轩真的把施宁娶回家。
只能玩玩。
-
施宁没想到，江博会来她公司外面等她。
隔着几米的距离，看见他倚在身前的样子，她眼前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之前慕少臣来接她下班的情景。
好像就是这幅画面。
“找你的？”
周淮偏头问施宁。
施宁“嗯”了一声。
周淮脸色冷了冷，丢下一句“我在车上等你”，便自己先去了停车场。
施宁走到路边。
江博倚着车头的身子站直，主动跟她打招呼，“有空吗？一起吃顿晚饭。”
施宁语气散漫，“不好意思，我晚上约了人。”
江博朝停车场方向看去一眼，“是周淮？”
“嗯。”
“那，介意一起吗？”
“介意。”
施宁说，“他今晚是去我家吃饭。”
江博有些意外。
但很快地又道，“我之前在慕氏集团见过施伯父，听说他和施伯母前段时间去旅游了。我这人吃得不是很多。”
都说到这份上了。
施宁不忍心再拒绝，“跟在我们车后就行了。”
“要不，你就座我的车吧，你给我指路。”
他知道施宁在生气。
气他不告诉她，慕少臣的消息。
所以，他那天给她发信息，她不回。
打电话，她不接。
这一周，她和慕子轩传完绯闻，又跟周淮上了热搜。
他只好亲自来找她。
施宁只是一秒钟的犹豫，便拉开车门，坐进了后排座位上。
车子上路，江博状似不经意地问，“你还在生气？”
施宁装傻，“生什么气？”
江博叹口气，“其实，你没必要用这种方式逼少臣现身。”
“你想多了。”
施宁脸上浮起笑，“照片不是我拍的，帖子不是我发的。那些网友更不是我花钱请的。”
“可是，少臣的帖子，是周淮删的。”
江博的话出口。
施宁诧异地睁大眼。
“那不一样。”
她不知道江博是如何知道周淮删帖的。
这些天过得浑浑噩噩，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跟他说过了。
“有什么不一样？”
可能是江博的语气有些冷硬。
施宁听着不爽。
忍不住就反问他，“作为赵诗音的表哥，你不是应该高兴我和别人传绯闻吗？”
“施宁，你误会了。”
江博没想到，施宁会这样想。
他更惊讶，施宁这话里的另一层含义。
施宁无所谓的轻笑，“我误会什么，误会你明明知道他在哪里，却不肯告诉我。还是误会赵诗音去找他，不是你说的？”
“……”
江博不知道如何辩解，干脆沉默。
施宁盯着他俊朗的侧脸，“我这个人其实很多缺点，也很多优点。”
江博一脸懵逼。
不知道她要表达什么。
施宁不紧不慢地说，“我的优点是认清真相事实之后就不执念下去，缺点嘛，我对任何人和事，都不会一直执着。”
-
施父做了一桌的饭菜。
因为江博是不邀自去的，施父担心不合他口胃。
江博说自己不挑食，还夸施父的厨艺好。
施宁把筷子伸向面前的椒麻鸡时，被对面的周淮阻止。
“你不准吃麻辣的。”
她不高兴地瞪周淮一眼。
江博看了眼周淮，又看看施宁。
然后笑着说，他喜欢椒麻鸡，就把他面前的玉米兔换到了施宁面前。
饭后，施父跟江博聊天，不知不觉，就聊到了施宁小时候。
江博不知哪根筋不对。
问施父，能不能让他看看施宁小时候的照片。
施父笑着说可以。
“伯父，施宁只有六岁之后的照片吗？”
江博一边翻看，一边好奇地问。
施父笑着说，“她六岁之前太丑了，天天不扎辫子还流鼻涕。”
“爸。”
施宁不满地喊。
旁旁的周淮大笑，“伯父，宁子六岁之后也流鼻涕，我第一次见到她，她就流着鼻涕。”
“滚，你才流鼻涕。”
施宁的形象被毁，不客气地对周淮动手。
周淮借机站起身，说自己该回去了，不能打扰施父施母休息。
暗示江博也不要再赖下去。
-
施宁之后几天，被勒令在家休息。
周淮说她的工作，他帮她做。
他们的热搜还在继续。
没办法，颜值时代，即便贾雪澄清说施宁是周淮的小姨，也不可能所有人都看见。
嗑CP的，甚至跑到了书艺网办公的地方去围观。
施宁看着周淮发给她的照片时，制片人的电话再次打来。
这次不是问她关于慕少臣的消息。
而是问她，有没有想过演戏。
“慕太太，你要是愿意，我保证你成顶流。”
“您太看得起我了，我没演技的。”
“你这颜值，就是站那里一句台词不念都是流量。”
“别。”
施宁拒绝道，“我对那个圈子没兴趣。”
-
“还没有慕少臣的消息吗？”
慕家。
慕胜民的火气一天比一天大。
老管家语气恭敬，“没有，他像是凭空消失了。”
“让人盯紧施宁，慕少臣只要活着，就肯定会跟她联系。”
“嗯，跟踪施宁的人，一直都在。”
“还有程家。”
慕胜民眼神阴狠，“他既然是程同的儿子，程家肯定会让他认祖归宗。”
想到这一点，他又恨得咬牙。
当年就不该相信程同，把亲子鉴定的事交给他去做。
亏他把程同当兄弟，他竟然背叛他，还骗他帮他养私生子。
-
施宁再次收到赵诗音发的照片和消息，是她大姨妈结束后，第一天上班。
因为赵诗音的离开，阅读网又派了一个新的总监来跟施宁对接，处理两个网站的业务。
施宁本以为赵诗音是请假，对方却说赵诗音是离职了。
“她离职的时候，说是要去找她爱的男人。”
施宁笑笑，没接话。
谈完工作，对方总监离开后，她才重新点开照片。
这次不是拍的覃风。
是拍的慕少臣。
一个站在阴影里的背影。
施宁还是一眼认出来了，是他。
他一手捏着手机在接电话。
施宁觉得自己有时候挺自虐的。
明明心脏那一处疼得狠，她却还盯着照片。
大脑充分发挥了一个编剧人该有的脑洞，给他们脑补出了一部缱绻缠绵的爱情电视剧。
然后，她就笑了。
笑得苦涩，嘲讽。
果然，所谓的爱情不是一见钟情的见色起意，就是日久生情的权衡利弊。
[施宁，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你是不是很难过。]
[你现在该认输了吧，你对少臣有的救命之恩，我也有。但我对他有的多年陪伴，你没有。]
[当年他妈妈离开后，他最艰难的日子，都是我陪着的。我要是你，就别让自己太难堪，主动退出。]
好像，挺有道理的。
有的人和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但，施宁不会跟赵诗音认输。
她也不觉得自己是输给了赵诗音。
她若输，也是输给了慕少臣。
又盯着照片发了会儿呆。
施宁不信邪地再次拨打他的电话。
和之前一样，关机状态。
她终于明白了，他只是换了号码，不想让自己找到他。
何必呢。
她施宁又不是死缠烂打的人。
只要他一句不想再继续，想结束婚姻，她就是心痛死，也不会再纠缠了。
-
警局。
江博接到慕少臣的电话，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前几天慕少臣一直昏迷不醒，江博真担心他就那样睡下去。
考虑到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他没把他母亲的墓碑被毁一事告诉他。
“慕胜民到处在找你，没有你的消息，他什么也做不到。”
江博安慰他说，“这边的事你不用担心，安心地养伤。”
“嗯。”
慕少臣的声音带着几分自嘲，“我就是想去想其他的，也有心无力。”
临挂电话前，江博又问出一句，“少臣，你真的不打算联系施宁吗？”
“先不联系她。”
慕少臣的声音极淡，“你也不要告诉她，有些事，我不想让她知道。”
他不想让她知道，他是一个有心理疾病的人。
前世，他并没告诉她，他有心理疾病，只是不放她离开。
她就骂他是变态，神经病。
若是知道他真的有病。
他怕她会跟前世一样。
“行吧。”
江博尊重他的想法，“不过，施宁可能已经猜到了诗音去找你，你要有心理准备。”
手机里良久的沉默后。
慕少臣说，“我知道了，她的安全交给你，其他的，暂时不重要。”
重生回来，所有的事都和前世不同轨迹。
程同的死，慕胜民的赶尽杀绝。
还有，自己原本以为已经好了的病……
“还有件事，施宁前几天和慕子轩上了热搜，这两天又和周淮上了热搜。”
手机那头传来医生的声音。
接着，慕少臣说了句，“先这样。”
就挂了电话。
盯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通话记录，江博眉峰轻蹙。
-
要不是走出公司就看见傅明寒等在路边。
施宁就把他这个人给忘了。
距上次借钱给他做手术，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傅明寒左边脸上的疤还没好，腿也瘸着。
“施宁，我能耽误你几分钟吗？”
可能是他拄着拐杖的原因，惹来许多人侧目。
施宁眉眼清淡地看着他，“什么事？”
傅明寒说，“这里人多，你要是愿意，我们去对面的咖啡厅。”
“不用，就在这儿说吧。”
施宁一脸的不在乎。
傅明寒好像还在替她着想，“你不怕再上热搜吗？”
“别人想都想不来的好事，我没有多少时间，你有事就直接说。”
“赵诗音给我打了电话。”
傅明寒说，“我是来提醒你，小心点她。”
“好。”
施宁抬步就要走。
傅明寒忙叫住，“施宁，你知道赵诗音打电话跟我说什么吗？”
施宁回头。
眸子平淡无波，“找你，难道不是跟上次一样吗？”
“上次？施宁，上次她拿到的那些照片，不是我给她的，是孙筱筱。”
“真的，我已经错过一次，不会再继续错下去了。”
傅明寒一脸的真诚，“我今天来找你，是因为赵诗音打电话问我，能不能帮她给慕少臣深度催眠。”
施宁小脸神色变了一分。
深度催眠。
她前世若不是被傅明寒深度催眠，也不会对他死心塌地。
赵诗音竟然想用这种方式来得到慕少臣。
她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你还懂深度催眠？”
施宁唇畔噙着冷笑。
傅明寒尴尬了下，但很快就社如常，“我一个远方表叔是深度催眠的专家，但我没答应赵诗音，我不会帮她做伤天害理的事。”
“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
“谢谢你告诉我。”
话落，施宁转身就走。
傅明寒还想喊住施宁，但又忍住了。
他告诉自己，不能急。
至少，施宁对他的态度在渐渐好转。
待时机成熟，他就可以实施自己的计划。
-
没有慕少臣的日子，施宁渐渐也适应了。
每天上班下班，陪父母。
周末的时候，就带父母出去就近的景区散散心什么的。
转眼就过了一个月。
这天，施宁接到慕子轩的电话，说请她吃饭。
“施宁，其实今天想请你吃饭的人不是我，是我妈妈。她被我爸软禁了一个多月，终于想明白了。说特别悔恨以前对你的伤害，想请你吃顿饭，跟你正式道个歉。”
“你妈妈重获自由了？”
施宁有些诧异。
慕胜民怎么就这样饶了萧淑芬。
难道，前世他弄死萧淑芬的原因，是因为知道了慕子轩的真实身世。
所以，慕胜民最在意的不是被戴绿帽子，是替别人养孩子。
她知道慕子轩是萧淑芬和范昌良的儿子。
但那不是慕子轩的错。
她不能用这事来转移慕胜民对慕少臣的恨和狠毒。
“是的，我爸愿意放过她了，还有一件喜事。”
慕子轩的声音充满了温暖，“你们跟斯行影视合作的剧可以开拍了。我听说那剧本是你写的，比原著小说精彩，悬念和反转都设得特别好。”
看来，他是真的完全替代了慕少臣。
施宁还是没答应慕子轩的邀请。
挂了电话，她打开抽屉，拿出周淮帮她收集的，所有范昌良和萧淑芬的照片。
因为是过去的，都是从监控里拍来的。
不是很清晰。
想到什么，施宁又给周淮发去一条消息。
告诉他，萧淑芬被慕胜民放出来了。
“不是，你还要管慕少臣的闲事？”
周淮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施宁面色淡淡，“做完这件事，我跟他就两清了。”
她不愿意看他被慕胜民误会。
他已经没了母亲，不能最后再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害死。
哪怕他活着，是和别的女人生儿育女，白头到老。
她都可以接受。
“其实，以着慕胜民多疑的性格，你就把现有的照片视频发到网上，他都不会放萧淑芬出来。”
“……”
施宁有些犹豫。
“要不，再等等吧。”
“你是怕伤害到慕子轩？”
周淮叹了口气，往她办公桌上一坐，大长腿随意伸展开来。
“慕子轩摊上那样的亲生父母也是可怜。”
周淮和慕子轩虽然是同龄人。
但他以前跟慕子轩不熟。
还是前段时间把慕子轩捡回家，才有所接触。
“要不，你试探一下慕子轩，看他愿不愿意劝说劝说慕胜民，别再针对慕少臣。”
“不可能。”
施宁语气嘲讽，“慕子轩自己都不知道能安全几天呢。”
“什么意思，宁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周淮八卦地问。
“慕子轩是萧淑芬和范昌良生的，慕少臣才是慕胜民的亲生儿子。”
“你怎么知道，慕少臣告诉你的？”
施宁敷衍地“嗯”了一声。
这也不是骗他。
前世她就是从慕少臣那里得知的。
“我有办法了。”
不知想到什么，施宁纠结得皱在一起的秀眉舒展开来。
“什么办法？”
施宁神秘的笑笑，不说话。
-
施宁没有提前告诉江博，她要去找他。
却运气不错，正好碰到江博从警局出来。
看见她，江博眼里闪过一丝异样情绪，“施宁，你怎么来警局了？”
施宁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江队，我是来找你的。”
江博的视线扫过她手里的文件袋，问得温和，“是吗，那，要不去里面说。”
“不用。”
施宁把文件袋往他手里一塞。
说，“这里面的东西你看一下用得到就用，用不玛就算了。”
“是，什么？”
江博不解。
施宁淡淡地解释一句，“是萧淑芬和范昌良的一些照片。”
“你为什么不直接给少臣，他……”
“给你不也一样吗？”
施宁打断江博的话，唇边笑意嘲讽，“我还有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施宁。”
江博的语气有些急，“要不去我办公室喝杯茶。”
他的视线扫过她身后方，从远处驶来的车。
“就不耽误江队的时间了。”
施宁跳上车。
对周淮说了声“开车吧。”
正低头系安全带时，耳边响起周淮奇怪的声调，“宁子，慕少臣。”
施宁心头一滞，系安全带的动作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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