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的慕少臣推开门听见施宁的那番话。
几步来到病床前,抓起施宁的手,目光触及她手背上拔针处鼓起的包。
心脏处一紧。
转而看向赵诗音时,眼神凌厉,“赵诗音,你发什么疯?”
赵诗音被冤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恨恨地瞪着施宁,“是她自己拔的,自己摔的手机,不关我的事。”
“我最后再跟你说一次,我不会因为你替我挡了匕首就娶你,你可以提合理的条件,但若是再来招惹她,别怪我不念任何情分。”
“少臣,你宁愿相信这个不爱你的女人,也不愿意相信我?”
赵诗音的泪像是断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落。
她一手捂着伤口的位置,那里很疼。
可是,心更疼。
慕少臣不再理她,按了呼叫铃喊护士来给施宁处理。
“疼不疼?”
他盯着施宁手背上的包。
施宁轻轻地一挣扎,他就抓得更紧。
她挣扎不开,演戏演全套,挤出两滴眼泪。
悲凉嘲讽,“慕少臣,你放手,我什么都还没做,就被你的红颜知己这么怨恨了。”
“她不是我红颜知己。”
慕少臣看都没看一眼赵诗音,如潭深眸锁着施宁。
情绪难辩地问,“她刚才都跟你说了什么?”
施宁冷笑,“她说你们两情相悦,说你不仅要娶她,还告诉她,是因为我缠着你,不肯跟你离婚,所以你才到现在都没娶她。”
“……”
赵诗音半张着嘴,不敢置信地望着施宁。
这个贱人,她竟然添油加醋。
慕少臣的脸肉眼可见地又阴沉了一个度。
周身气息冰寒冻人。
“还有呢?”
施宁拧眉,“你捏疼我了。”
他立即松开一点,但并不放手。
施宁继续编,“她还说,她之前跳楼是吓你的,安眠药是掺假的。言而总之,她一定要嫁给你。你要是不娶她,她就各种死来吓唬你。”
“施宁,我什么时候说过,你这个不要脸的……”
“赵诗音。”
一直没开口的江博沉声喝斥,打断赵诗音的话。
对施宁和慕少臣说了句,“施宁,少臣,对不起,我先带走她。”
便不顾赵诗音的叫喊,将她拉出了病房。
护士进来,给施宁处理了手背上的包。
瓶子里的液体所剩不多,扔了也不算浪费。
护士走后,慕少臣把从地上捡起的手机递给施宁,“屏幕摔坏了,我让覃风送个新手机过来。”
“不用。”
施宁对慕少臣多少是有气的。
不管他和赵诗音之间如何,那个赵诗音多次跑她面前来张牙舞爪,是个人,都会生气。
“我自己买得起。”
“赵诗音说的那些都是她造谣的。”
慕少臣见她生气,又解释刚才的问题,“我没说过那些话。”
“没说过什么?”
施宁下巴微抬地望着他。
刚才他紧张地抓住自己的手的样子,多少是有在乎的吧。
慕少臣,“我没说过你缠着我,也没说过要娶她。”
“可她是因为你。”
施宁嘲讽的笑笑。
“她为了你受的伤,还因为你留下后遗症,是不是我一天没跟你离婚,就要忍受她的骚扰。”
“我会尽快处理好。”
“你要怎么处理?”
施宁挺好奇的。
赵诗音都为他受伤了,是个男人都会多多少少感动的吧。
他呢?
慕少臣是无情的,“我之前说过,给她一笔钱,或者在合理的范围内,给她补偿。”
“她同意吗?”
“那是她的事,与我无关。”
“……”
-
赵诗音被江博拉回自己病房,手腕也被他捏得青了一圈。
“说吧,你到底要作到什么时候?”
江博青黑着脸,满身怒气。
赵诗音委屈又愤怒,“我说过,她的手机是她自己摔的,针头是她自己拔的,为什么连你也不相信我?”
“她自己拔针头?”
江博冷笑,“她感冒一次就反复发烧,她是傻子吗?不想病赶紧好,要自己拔了针头。”
“她为了冤枉我,为了缠着少臣。”
“她缠着少臣,你真是可笑。”
江博觉得赵诗音真是魔怔了。
“施宁和少臣之间,是少臣主动要娶她的。”
“那也是她勾引少臣。”
江博越是为施宁说话,赵诗音就越恨施宁。
江博不希望她再继续错下去。
“不管怎样,都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人家你情我愿的事情,跟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我不是外人,从我为他受伤的那天起,我就是他的恩人,他应该对我负责。”
“你不提这个,我还想着,给你留点面子,但现在”
他深吸了口气,半点面子都不打算再给她了。
“你可能不知道,萧淑芬和傅明寒偷/情被慕胜民抓了个正着,现在她被关在慕家别说自由,连尊严都没有。”
“关我什么事?”
赵诗音的眼神闪烁了下。
她这几天在医院里各种折腾,还真不知道萧淑芬被抓到关了起来。
江博的眼神像是锐利的刀子,“那个伤你的女人招供,说是受萧淑芬指使,警方调查之下得知,萧淑芬的通话记录里,有好几次和你的通话。”
赵诗音心头一咯噔,脸色蓦地白了一分。
她慌乱地说,“她是给我打过电话,但都是女人之间的话题。”
“是吗?”
江博看着跟在自己后面长大的赵诗音。
她的细微表情,一些小动作,他无比清楚。
比如现在,她撩耳后的头发。
“是。”
“最好是吧。”
江博语气警告,“若是有一天让我知道你和萧淑芬勾搭在一起做伤天害理之事,就算你是我表妹,我也不会对你客气。”
“……”
赵诗音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出害怕。
可心里却止不住的慌。
那个女人招了。
萧淑芬被关了。
种种迹象,对自己都不友善。
但她不能承认。
她倔强地说,“我没做过的事,谁都别想冤枉我。”
-
慕少臣当着施宁的面,给覃风打电话。
让他把他的笔记本和今天要处理的文件送到医院来。
听见这话的施宁有点懵。
蹙眉问,“你要做什么?”
慕少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在这儿工作。”
“为什么?”
施宁不想被他整天看着,她还打算下午回一趟公司呢。
慕少臣,“当然是为了保护你。”
“我不需要保护。”
施宁声音冷硬,“我一会儿就回家。”
“不行。”
慕少臣神色严肃,态度强硬,“我来你病房之前就问过医生,他说你最好不要到处跑,在医院里好好休息,什么时候夜里不再发烧了,才能出院。”
“那我也不需要你守着。”
“赵诗音现在出不了院,万一她再来欺负你……”
“我跟你说实话吧,刚才是我自己拔的针头,自己摔的手机。”
“……”
慕少臣一副你以为我会相信的表情惹恼了施宁。
她冷冷地说,“我说的都是真的,只因为她说要弄撕裂她自己的伤口来诬陷我,我就先下手为强了。”
“你脑子里装的豆渣?”
慕少臣不客气的嘲讽。
施宁气结,“我这是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怎么就装的豆渣了。”
她得到的,是慕少臣看白痴的眼神。
“她的伤口撕裂疼的是她自己,你手背包整个包,疼的是谁?”
慕少臣目光沉沉地盯着她,“下次再有这种事,别说她伤口撕裂,就是她用自己的命来堵,你也不许再愚蠢地伤害自己。”
施宁,“……”
心底某一处,好像因为他的话而滋生出某种微妙的感觉。
她将其忽略了,翻着白眼,“我就等着被人冤枉?”
“你怎么知道我就会相信她的话冤枉你?”
施宁一时间无话可说。
没发生的事,她确实不知道。
可她不想被冤枉。
江博打来电话。
慕少臣看了一眼,对施宁说,“你先休息,我出去一下。”
施宁巴不得他赶紧走。
看见他就想起赵诗音,心里就堵得难受。
一出病房,就看见江博在前面走廊上站着。
慕少臣走到他面前,江博关心地问,“施宁怎么样了?”
“跟我生气。”
“对不起啊,兄弟。”
江博歉意道,“我没想到诗音会做出这种事。”
“……”
慕少臣把江博的表情看在眼里,问,“赵诗音没说她是冤枉的吗?”
江博以为慕少臣在嘲讽。
“她说了,你放心,我帮理不帮亲。”
“她,确实是冤枉的。”
慕少臣在江博的微变的神色里补充道,“但也不是冤枉,是她想伤害自己来诬陷施宁,施宁才那样的。”
“……”
江博尴尬地不知说什么好。
要是早知道赵诗音对慕少臣执念到这种地步,他当初就不会让赵诗音见到慕少臣。
“要不,我去跟施宁道个歉,让她别跟你置气。”
“不用。”
慕少臣拒绝,“你管住赵诗音就行了。”
“我恐怕管不住她。”
江博苦笑,“她现在变得我都觉得陌生。”
“有件事,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慕少臣凉薄道,“我不会娶赵诗音,除了钱,我也不会给她别的补偿和报答。”
“那,你和施宁还离婚吗?”
“……”
慕少臣薄毅的嘴角抿着冷硬的直线。
离婚这种事,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
-
江博走后,赵诗音擦干眼泪。
眼里原本的委屈被浓浓恨意替代。
这一切,都是施宁那个贱人害她的。
她付出那么惨重的代价,竟然换不来慕少臣的怜惜。
她真是恨不得弄死施宁。
可是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弄死施宁,而是祈祷她和萧淑芬合作的事,不要被慕少臣和江博知道。
她打心里的希望,萧淑芬被慕胜民关了起来,就不要再活着出来。
除了萧淑芬,还有傅明寒。
不知道傅明寒如今去了哪儿。
是不是已经被慕胜民给弄死了。
他也是知道她和萧淑芬的秘密的人。
赵诗音紧紧地抿了抿唇,拨出许婷婷的电话。
许婷婷正在洗手间里摸鱼。
一开口,就问她安眠药的效果如何,慕少臣有没有妥协地答应娶她。
只因那安眠药是她带给赵诗音的。
赵诗音说,慕少臣被施宁迷惑得根本不念她的恩情。
“婷婷,我问你一件事。”
她没忘记打电话的真正用意。
许婷婷笑着问她什么事。
赵诗音问,“我听说你们董事长抓到了他老婆和小白脸偷懒,把她软禁在了家,你有听说这事吗?”
“你都知道,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吗?”
许婷婷这样说,表示她是知道的了。
赵诗音激动地问,萧淑芬那个小白脸有没有被弄死。
许婷婷不太确定地告诉她,“我听说那个小白脸被废了,扔进了河里。”
“那还能活吗?”
“这就要碰运气了。”
赵诗音说,“据小道消息传,那个小白脸就是施宁的前男友。婷婷,你帮我打听一下,他是不是还活着,要是知道他在哪里就更好了。”
“施宁的前男友,妈呀,那么刺激的吗?”
许婷婷拍着胸口保证,“交给我,我保证打听的得明明白白。”
赵诗音轻笑,“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婷婷,等我出院之后请你吃饭。”
“我们姐妹之间说那些做什么,如果真是施宁的前男友,那你可以借此让她身败名裂的吧。”
-
覃风不仅给慕少臣带来了笔记本和文件。
还带了一部慕氏集团旗下的手机品牌金色最新款手机。
施宁在网上看见过宣传。
好像是三天后才开抢。
因为手机款式挺好看,她就记住了。
“多少钱,我转给你。”
她对这部手机还挺喜欢,既然拿来了,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
慕少臣眉峰轻挑了下,说,“钱不用给了,等你病好了,给我做顿饭吃。”
“你不是嫌我做的饭难吃吗?”
施宁蹙眉。
慕少臣看她一眼,慢悠悠地说,“偶尔吃一顿,也死不了人。”
施宁瞪他,“我不喜欢做给嫌弃我厨艺的人吃,我还是给你钱好了。”
她上网查了一下。
然后从微信上,转给慕少臣两万块钱。
慕少臣盯着看了几秒,收了款。
玩了一会儿新手机,困意来袭,施宁就抱着手机进了梦乡。
慕少臣见她半天都一个姿势没动。
走到病床前,发现她是睡着了。
他嘴角微勾了下,抽出她的手机放到一边小桌上,转身打算回去工作时,想起什么,又拿起手机,给她关了机。
又工作了一会儿,外面走廊上传来说话声。
听出是周淮的声音,他嘴角冷冷勾了勾,没起身出去。
周淮被慕少臣的保镖拦在了走廊上。
保镖说没有慕少臣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去打扰施宁。
周淮说他是来看望施宁的,也没用。
保镖死活不肯放行。
周淮气得掏出手机拨打施宁的电话,结果,关机。
他瞪着那两个可恶的保镖,“慕少臣到底什么意思,他是想软禁施宁吗?”
“我们慕少是为了保护少夫人。”
周淮被气笑,“这么多天,他都不保护,现在才安排你们两只狗在这里保护?”
“请你说话放尊重点,我们是同类生物。”
“……”
周淮冷哼,“我跟你们可不一样。”
他对着施宁的病房拍了张照片,连同两个保镖一起入镜。
随手发给施宁。
又编辑一条文字发送给她之后,才转身离去。
病房里,慕少臣停下了工作。
听见走廊上没了声音,才又开始工作。
施宁睡醒起来,手机关着机。
一打开,就看见周淮的消息提示。
点进去看完,她眉心就蹙了起来,朝不远处的男人看去。
慕少臣面对着病床方向,感觉到她的目光,抬眼,正好和她视线相对。
“怎么了?”
把她的不悦看在眼里,慕少臣一脸无辜。
施宁眨了眨眼。
想到周淮发的那条消息,[我被慕少臣的两个保镖拦在外面不让进去,你的手机又关机。你是被慕少臣软禁了,还是要为了他跟所有断绝来往?]
“做梦了?”
慕少臣见施宁不回答,又问了句。
施宁摇头,“我在想,晚上吃什么。”
慕少臣嘴角微勾,眉宇舒展的模样格外清隽矜贵。
“……”
施宁恍了一下神。
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把他五官分割得立体分明,“我想吃面条。”
“面条?”
慕少臣有点意外。
施宁点头,“你之前做的面条挺好吃的,我还想吃。”
“好,我让阿姨做。”
“我想吃你做的。”
慕少臣的视线下移,在她手里的手机上停顿。
心念微转,瞬间明白了她的真实目的。
但被她这样望着,他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合上笔记本,站起身说,“这什么难的,我们现在回去,吃了晚饭再来。”
果然,施宁拒绝跟他一起回去。
“我不想走。”
慕少臣朝病床前走去,“面条比不得粥之类的食物,从家里拿到这里,就不好吃了。”
“可我真的不想走。”
她话音落,慕少臣就在她面前弯下腰扎起马步,双手撑在膝盖上,背对她说,“上来,我背你。”
施宁,“……”
她怀疑慕少臣是故意的。
可是,她竟然想爬到他背上,让他背。
“上来啊。”
等了几秒,慕少臣出声催促。
施宁终于还是没抵住面前男人的诱惑,一咬牙,爬上他的背。
他反手扣住她的腿,指腹的温度透过单薄的病号服渗进她肌肤。
胸前的柔软抵着的,是他坚实的后背。
那种感觉,无端暧昧。
她不知怎地,突然就想起之前有一次,他在浴室里吻她,把她抱到洗手台上激吻的画面。
心底一热,小脸倏地滚烫。
慕少臣一直把她背出医院,施宁因为想了不该想的,怕别人看到她脸红,下意识的就把小脸埋在了男人背上。
她没有看见,周淮的车还在路边停着。
周淮就在车上坐着。
看见慕少臣背着施宁朝停车场走去,而施宁紧搂着他,脑袋埋在他背上。
周淮捏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又松开。
从旁边摸出一根烟点燃,凶狠地抽了几口,将其扔掉。
然后发动引擎,绝尘而去。
-
回到松合苑,施宁有种久违的感觉。
已经好久没回这里了。
慕少臣让她去厨房看着他给她煮面条。
施宁不愿意,他最后也没勉强。
他在厨房忙碌,她就歪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给周淮发消息。
直到面条端上桌,周淮都没回复她的消息。
施宁也没在意。
反正这些年,周淮跟她生气不是一次两次,每次都是过不了24小时。
他自己就把自己哄好了。
再说,这次又不是她的错。
是慕少臣把他拦在外面,不让进病房的。
周淮要怪,也该怪慕少臣才对。
吃完面条,周淮还没回消息。
施宁盯着对面慢条斯理吃相优雅的男人,就给周淮又发去一条消息。
[要不你套个麻袋把他打一顿,只要别打他脸就行。]
发出去之后,觉得不妥。
她又补上一句,[还有,那个地方不能打。]
怕周淮误会觉得她不健康,她又编辑了一条消息解释。
结果,就发不出去了。
系统提醒,她还不是对方好友……
草!
施宁顿时变了脸色。
周淮这个小气鬼,她帮他出主意消气,他竟然删她好友。
她诅咒他一辈子找不到女朋友。
暗自调整了情绪。
施宁看向对面的男人,淡淡地问,“你今天下午让保镖把周淮拦在走廊上了?”
慕少臣掀了眼皮看她一眼,又继续吃碗里的面条,“嗯,你当时在睡觉,怕他吵醒你。”
其实,就算她没睡觉。
他也不会让周淮进病房。
但这话,他不告诉她。
“下次你做这种决定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一声,周淮因为今天下午的事,把我微信好友都删了。”
她也太冤枉了。
慕少臣盯着她片刻,“真正的好朋友不会因为任何事删你。”
所以,删了就删了吧。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施宁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不从自身找原因,先甩锅给别人。
她翻了个白眼,懒得再跟他说话,起身就走。
回到楼上房间,施宁找了睡衣去洗澡。
虽然生着病,但她昨晚就没洗澡,再不洗,今晚会睡不着觉。
洗完澡,她穿睡衣的时候,一个没拿好睡衣就掉到了地上。
瞬间湿了一大片。
穿是没法穿了。
再看看被自己扔在上的浴巾也湿了,施宁懊恼的拍了拍脑袋。
把睡衣往面前一遮。
就那样出了浴室。
她本以为慕少臣不在她房间,哪知走出浴室,就看见他在沙发上坐着。
她脸一红。
“衣服湿了?”
慕少臣隔着几米的距离都看见了她挡在面前的睡衣湿了一大片。
起身大步朝她走来。
施宁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进衣帽间拿了一条裙子来到她面前。
一把扯掉她手里的湿睡衣,就把裙子往她头上罩。
“你本来就感冒没好,衣服湿了怎么不叫我帮你拿。”
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
把她的裙子往下拉的时候,指腹碰到她胸前的敏感。
施宁像是突然被电击了一般,身子一颤。
小脸跟火烧着似的。
“我自己穿。”
她反应过来的伸手去拉裙子,却抓到了男人的手。
慕少臣染着几分炙热的眸紧锁着她,“你抓着我的手,我怎么给你拉拉链。”
施宁红着脸,“你没有给我拿内衣。”
这个话题,太过暧昧。
慕少臣的目光看向她胸前,他刚才只想着赶紧给她穿上衣服。
倒是真忘了,他拿的不是睡裙。
“你等一下。”
他又返回衣帽间拿着内衣内裤出来。
黑色蕾丝边在他手里格外烫眼。
即便早被他看过,甚至前世还……
可此时此刻,施宁还是心跳快得要蹦出来。
大脑也跟她作对,混沌的不会思考,直到她眼前一黑。
蓦然清醒,才发现慕少臣把她的裙子往上掀罩住了她的头。
肌肤一凉一热。
男人的指腹划过,带出成串的火苗。
她身子颤栗间,她伸手去抓内衣,“我自己穿。”
这种事,实在不适合马上要跟她离婚的男人帮忙。
可她两没抓住内衣带子,慕少臣就松了手。
胸前再次一凉。
内衣掉在地上。
施宁先发质人,“慕少臣,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
男人嗓音低哑性感,毫不掩饰对她的欲,望。
施宁咬牙,“故意把内衣给我弄掉。”
“是你说自己穿。”
他的视线再次落在她胸前的位置,忍无可忍的抓过她,一只手掌就覆了上去。
在施宁的惊呼声里道,“既然掉了,就先别穿了。”
“慕少臣。”
“还有力气吗?”
他问。
施宁不知道什么意思,“你想做什么?”
施宁的声音颤得厉害。
面前的男人像个魔鬼,不论是手还是嘴,都有着让她疯狂的魔力。
她身子后仰也躲不过他凶狠的吻,他手指每一下的揉捏,她都受不住。
他的吻一路下移,强势又霸道地说,“做爱。”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
从刚才看见她从浴室出来那一刻。
就特别想把她拉进怀里,狠狠地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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