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看起似乎很不相信?”李鹤语嬉笑道。君莫野在她身后低声道:“鹤语,不得无礼。”
南宫绝挥手示意君莫野不必拘礼。其实一直以来他都对这位行事爽利的六公主颇为欣赏。此时见李鹤语这么问自己,他自然点头附和道:“的确有些不敢置信。毕竟公主可是女儿身,外臣敬献的几匹良驹,在楚丘可摔死了好几位驯马师。”
李鹤语来到马厩前,抬手摸了摸那些尚还温顺的良马道:“的确,它们来南安也摔死了许多驯马师。不如这样吧,四公子,我们来比一场,彼此切磋一下技艺,你看如何?”
君莫野凝眉,冷声道:“鹤语……”
“好。来一场切磋吧。”
这下连慕容穆枫都心焦了。他连声阻止道:“四殿下,公主殿下年幼还请……。”
“哎。你们啰嗦什么。不就是一场较量吗?用得着这么谨慎吗?”李鹤语不拘小节,行事大方的举动。着实对南宫绝的胃口,一直以来那些他看的见的公主美人小姐们,都是娇滴滴的,还真没有哪一个像李鹤语一样,铿锵如玫瑰。
君莫野见无法阻止。遂也只好由他们了。这两人决定比赛的项目是,骑马射艺。他们会让人在围场上设计杆杠障碍,在这些重重障碍下会竖起靶子来。谁能冲过的障碍多,且射艺准,多,就胜。
起跑线前,李鹤语骑着追风。围场上,暑热未消,连风都是闷热的。她与南宫绝每人一匹马,马身上还挎着箭囊。李鹤语,手挽一把银黑长弓,平腕拉开弓弦,只听着铛一声,弓弦便弹了出去。这的确是把好弓。
南宫绝整顿好自己身上的箭囊,箭羽。他长弓在手,一手拽过缰绳。长白银发如瀑般落下,面上却是看不出一丝情绪。
君莫野和慕容穆枫站在看台处,望着整装待发的两个人。君莫野道:“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谁会更胜一筹?”
慕容穆枫却是板着脸沉默。李鹤语和南宫绝的较量,这对选手的实力实在是太过于悬殊了。根本就没有一点悬念,和值得期待的看头。
随着小门童挥下小黄旗。两人同声策马横飞出去,追风。身如其名,这一四蹄飞出果然快如闪电。它身子灵活的跨过每一道障碍,李鹤语弯弓搭箭,箭无虚发。每支必中。
慕容穆枫和君莫野两人一道站于看台上。二者心中惊骇,原来李鹤语竟有此等身手。这一番较量下来,南宫绝与李鹤语竟然罕见的打了个平手。慕容穆枫想,若李鹤语不是有追风,那么她肯定不会与南宫绝打个平手。
二人箭射同靶,示意这场比斗没有胜负。待两人奔赴终点时,李鹤语翻身下马。君莫野同慕容穆枫两人齐步来到他们跟前。
“六公主身法了得,实乃巾帼不让须眉。”南宫绝道。
李鹤语一番推脱后,只说是南宫绝让他。几人闲聊几句,黄昏后,天很快便黑了。待天边紫云暗起,宫人传掌点灯时,广阳殿内笙竹渐响,内侍们来来往往,搬酒置宴,这是晚宴开始前最后的准备。
大殿上,已有三三两两文武大臣徒步走进。他们或聚于一处闲话,或相互走动交流。或一人静看桌面美酒佳肴发愣。
君莫野携着慕容穆枫,还有南宫绝步入大殿时。原本有些嘈杂的广阳殿霎时寂静无声。南宫绝行在君莫野右侧,双眸微敛,他觉得,君莫野此时估计也是李云逸心头上的一个威胁了吧。
臣恭喜大司马。”殿中有人过来抬手与君莫野作揖贺喜。君莫野虚扶他一把,只说了句同喜。这边有人先来与君莫野开口说话,其余人亦跟着围拢过来。
南宫绝被人群巧妙的隔离开来。毕竟他是楚丘使臣,南安的官员们为了避嫌疑也不敢与他多亲自。倒是慕容穆枫,他一直站在离南宫绝不远的地方,似是陪伴,又似他不想让南宫绝觉得他是被人孤立在外的。
“慕容将军,怎不与他们一处交流?”南宫绝退一步来到慕容穆枫身旁问道。
慕容穆枫淡然回道:“穆枫,身上血腥重,旁人只觉得冷煞,大抵是不肯亲近在下的。”
“那你我二人倒是相得益彰。我在楚丘也无人接近,只因我手上的血腥也是很重的。”
慕容穆枫朝他相似一笑道:“使臣大人,过谦了。”
几句话落,便有人来让各位入席。说着大王和长公主殿下一会就到。当是时,个人稀稀落落入席。君莫野东向坐,慕容穆枫就坐于君莫野的下首。南宫绝西向坐。
乐手舞姬一干人等已在殿内纱帘后就位,隔着一帘竹纱,后头有丝竹声,丝丝入耳。这声音既不急,也不缓,既不会让人觉得突兀,又不会让人觉得冷清。
刚刚好。殿上人语声在回响。以此结合起来,倒是少了些严肃。待小黄门传话来说,大王到,长公主到时。
丝竹寂静。人语声默。之前还丝竹声声不绝的大殿,一时间多了许多肃穆森严。李云逸着帝王黑袍于身,昂首阔步走入大殿。
他发髻高耸,剑眉星目。称王三载,他身上少年意气尽数退去,留下的是帝王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只要是他走过的地方,经过的人均不敢直视帝颜,均一一低下头,视线落在自己的鞋面上。
李云曦身着金缕衣随步在李云逸身后。在经过君莫野时,她小心翼翼的瞥眼朝着君莫野望去。可彼时,君莫野与其他人一般皆直身站立低垂着头,是以她看不清他。
但他却知道有道目光柔若如水般的落在自己身上。李云曦的眼从君莫野身上移去,便落到慕容穆枫身上。她对这个带黄金面具的将军还有记忆。
她记得他曾到父亲的陵墓前祭拜,那个时候他还是一个默默无名的人。短短三年后,却立下赫赫战功,官拜左将军。
她曾听后宫宫人们说,慕容穆枫之所以以黄金面具示人,是因为他一张脸早年被黑熊所毁,所以为了避免吓到别人便从早到晚带着一张面具。
【ps:想了很久,还是要跟大家说一句,圣诞快乐。记得多多支持南湘哦,大家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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