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树下,竹林简屋前孙耀东傻眼了。就连孙耀东身后的村民还有家丁都几欲傻眼。他们眼前那成排站开的黑衣侍卫一个个皆黑面带煞,深冷吓人。
那气势如若不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恐怕不会有这么浓厚的煞气。孙曜东双脚蓦的往后退了几步,身子踉跄几欲摔倒。
他身后的村民见状哪里还敢在此停留,胆子小的已经两股战战几欲摔倒。还有点勇气的已经撒开脚丫子往后头跑去了。
孙耀东只留下狠话道:“有本事你就护她一辈子。”
他只一气之下丢下这句话后连忙带着自己带来的人逃一般的离开。唯恐跑慢一步,那些黑衣人手上的弯刀就会出鞘,而后一刀砍断他的脑袋。
待孙耀东带人跑远后。小九只默默的深呼吸,而维护在卫盏疏面前的黑衣人,见没自己什么事了。也就自觉的闪身离去。
院前桃花树下,仅剩下卫盏疏与白小九两个人了。小九默默低头,她不敢抬头去看卫盏疏的双眸。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这一切。
卫盏疏只垂眸静望着她。小九只觉得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使得她一张脸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这一刻小九只觉得自己身上的血都要凝固了。良久后,卫盏疏缓声道:“你似乎有些别的东西瞒着我。”
小九抬眸愣愣的望着他,她有话但是不知道从何说起。似乎有太多的事情压抑在胸口,想要开口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卫盏疏凝眉,不知为何心头忽然闪过一丝抑郁。他觉得面前这个小姑娘不应该有事情瞒着自己才对的,而且还是那么大的一件事情。
从一开始她就没有与他开口说过这类事情。究竟是难以启齿还是不信任?想到有可能是她不信任自己的时候,卫盏疏心头忽的闪过一丝阴郁。
他闷声转身往屋子走去。才刚迈开脚步,几欲与小九错身而过的时候。小九开口道:“他们要我嫁给孙家的三公子,我不愿意从家里逃了出来。”
卫盏疏脚下步子一顿。他听着小九的声音有些哽咽,这应该是一件很难启齿的事情吧。孙家三公子,那样的人,哪个姑娘真心愿意嫁给他。
他脚步蓦地一顿,后转身道:“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的。你可想好以后要怎么做?”
小九只快步转身来到卫盏疏跟前,恭敬道:“我知道我现在就走,绝对不会连累公子的。”
“天地茫茫。你一个人又要走去哪里。”卫盏疏说着只转身与她错身而过。他一脚踏上竹阶,修长的身子蓦的顿了顿,而后说道:“我不知道,你该去什么地方。又有谁可以保护你。”
小九紧拽着拳头,小声道:“我可以保护我自己的。”
卫盏疏似乎听到了什么一个好笑的笑话。他轻声嗤笑,而后抬步踏上台阶,直直的往里走去。小九只静站在一处台阶下,仰望他修长的身影渐渐消失不见。
那一刻小九只觉得自己的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撕裂开来。有些隐隐作痛。
入夜后,小九一人走出了院子。走过桃花树。她站在竹篱外静静的望着那间竹屋。她人生的快乐日子不多,这一生觉得最快乐的时光,便是待在卫盏疏身边。
看一卷书,品一杯茶。其实卫盏疏不知道很多时候,她只是捏着一卷书坐在屋檐下,然后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抬眼看他。
看他或在树下用自己的左手与右手对弈,看他有时候在桃花树下练一套剑法。身若蛟龙,偏若惊鸿。公子如玉,举世无双。
也许是在这样的一日一日的生活中,让她的情根深重。也许从一开始她的情根就为他种下了。
小九狠狠心,别过头去。她知道天亮后,孙曜东就会带人再来的。她不能连累卫盏疏,像他那样高洁无双的人,不应该遭受到这个尘世间的任何污言秽语。
于是她决定走了,自己一个人走,不告而别的走。她在前面走着,每一个踩落在地的脚步都会牵动她眸中的泪水。
她一路走着,一路泪流满面。
这一路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天边启明星眨亮起来。她才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走在山麓上了。月清冷皎洁,月光落在小九身上的时候,她只觉得周围都是凉的。
草丛中除了有一些咕咕声响外,还有那些不知名的咝咝声响起来。小九被这声音惊的猛的往回看去,她只一回头发现身后什么都没有。
她想,会不会是自己的错觉?只待她再次转过身来那一刻,只见得面前立着一条如柱子一般大的巨蟒,夜色下,那条通体银黑的巨蟒正咝咝的吐着蛇信子。冷瞳孔直竖着,她仰望着看到自己的影子用映在那巨蟒的瞳孔里。
“啊!”她尖叫着连连往后退去。而后猛地转身就跑。巨蟒那蛇信子长长的吐出来,舌尖分裂成两半,它的嘴沿处还坠着白色的唾液。
小九用她这一生最快的速度往前奔跑。但她那咝咝声却还是在她耳边萦绕不去。她只听着身后传来刷一声响,紧接着巨蟒只甩来一条尾巴,将她捆了起来。
蛇尾一圈圈的捆上来,她一开始还在惊呼,还在挣扎。但是越挣扎,那蛇尾就捆的越厉害。巨蟒用它的尾巴将她一层层捆起来。她每呼吸一下,捆锁在她身上的力度就多一分。
慢慢的,她只被那巨蟒死死的捆住全身。连眼前的最后一点月光都被蛇身压住捆过。小九只觉得头晕目眩,她的鼻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眼前渐渐昏黑,她想自己今年注定是要死于非命了。
原本只用身子紧紧捆着小九的巨蟒,忽然吃痛的甩动身子起来。它这一甩,连带着被它捆裹在身上的小九都被甩了出去。
这一甩,只将小九重重的甩了出去。她顾不及身上有多少疼痛,只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此起彼伏的胸膛一下又一下跳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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