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舞九天
第五十一章 母子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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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道光闪过,白羽便被这一道光打到了小九身边。小九遥望着那一堵光墙,慢慢的它又归于虚空之中。

瑶姬能看到倒在冰面上的白羽,白羽也能看到铁链缠身鲜血连连的瑶姬。长长的蛇尾染了红血,慢慢的原本冰澈透明的湖面被那血染得有些鲜红。

白羽出声吼道:“你不要再动了!”

瑶姬却是不听。她只拼命的挣扎,一味的想要离开这里,然后一味的受伤。

不知是那一地的红色刺激了白羽,还是那满湖的血腥刺激了白羽,他抬手凝聚光球只一掌便朝着瑶姬打过去。他原本以为那结界会出现挡住这一掌,却没料到,结界没有出现,树下的瑶姬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

此刻,她却是想动也动不了了。白羽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掌心,他竟然出手了,对着她出手。

他猛地站起来,身子几乎栽倒下来。小九猛地出手相扶,白羽宛若一个落水之人抓到一块浮木一般朝着小九哀求道:“你去看看她,我命令你,去看看她!”

小九的身子被白羽推着在冰面上走了几步。最后她连连点头道:“好好,我去看看。”

小九纵身从冰湖上飞过。她原本以为自己也会被那道忽然出现的光墙将自己挡回去。可是没有,她竟然十分顺利的从冰面上穿过结界来到那银花树下。

脚才刚刚踏在那白雪上,小九的身子微微颤了颤,因为,此时她的脚下踩着的是别人的血。

她挪行几步来到树下,这才看清那个一脸苍白无血色的女人。她依靠在大树旁。身上的铁链几乎下陷进她的肉里。人已经出现了昏迷的症状。

小九回头看看白羽,又转头看看面前这个重伤的女人。最后,她硬着头皮在女人身边轻喊几声。可是女人却没有回应,小九只以为她痛晕过去了。

她伸手小心翼翼的拍了拍女人的面颊,却发现手上忽然一湿,原来这个女人在流泪。

小九俯下身道:“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是不是很疼?”

女人嘴唇煽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小九俯身贴耳过去,只听到她在说:“让他走,让他走……让他走。”

小九只在她耳边说道:“他很关心你,伤你只是迫不得已而已。”

瑶姬身上不知怎么的竟然挣出一股子力气半直起身子来。

小九再看清她脸上那狰狞的有些可恐的表情时,微微有些惊讶。她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瑶姬高声道:“你让他滚!”

这尖锐的一声吼叫。小九就算有心隐瞒也无法隐瞒了。因为在对岸的白羽,他将这句话听得一清二楚。他一只手慢慢松开又慢慢紧握,牙口紧紧的咬着唇。

良久后,他出声朝着小九喊道:“小九,回来!”

小九疑惑的看看瑶姬,又看看岸上的白羽。最后只得默默的回到白羽身边。

冰湖岸上,白羽久久伫立在前。瑶姬坐在那树下,美丽的双眼似乎带上一层浓浓的哀伤。她微微偏过头,眼泪一颗颗从眼中滑落,她想这一世还能再见他一面真好。

白羽无言,只默默转身。在他背过身后,只轻声说道:“为什么每次你都要赶我走?”

在他身旁的小九觉得自己一不小心知道了一个秘密。不知道五师叔以后会不会因为这个秘密为难自己?

当小九带着白羽飞出结界时,登上悬崖时。悬崖边上长云和永胥似乎在那里站了好久。因为他们的肩上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雪花。

见他们上来了,长云温吞的说道:“你们回来了。”

“小九,你随永胥到掌门仙尊那里去吧。”

小九悄悄看了看白羽,见他脸色无常。又看了看长云身后站着的永胥。这才朝着长云见礼告辞离去。

永胥抬手与白羽见礼道;“五师叔。”

“……”

小九一路走,便一路想。自己这件事肯定是做错了,不然怎么会劳驾长云师叔亲自来抓自己呢?永胥一路无言,只将她亲自送去衡芜殿。

长云与白羽却站在悬崖上,遥望底下一片白雪茫茫。良久后,长云率先破功,气急败坏道:“你知不知道,你见她那是违令的事情,而且你竟然敢带她来这里,你可知道……”

“我只知道,她是我的母亲。”白羽出声打断长云说道:“况且已经一千年了,难道还不够吗?就算是弥天大错,被囚禁了一千年,失去一千年的自由,承受一千年的锥心刺骨之痛,是不是已经够了。”

雪纷纷落下,长云望着底下一片白雪茫茫的样子。对啊,一千年都已经过去了,当年的少儿已经成长为逍遥谷中的五师叔了。

白云苍狗,一切都如白驹过隙。可是有些人即使已经过去了一千年,一万年,可是他仍然固执如逍遥峰上千年不会融化的寒冰。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长云说。

“她错在哪里了?不管多大的错误,一千年了,师兄,都已经一千年了,你们还不打算放过她。”白羽望着这满天的白雪纷纷扬扬落下,冷冷说道:“也许,你们打算就这样囚禁她一辈子,直到她死去的那一刻吧。”

“只是可怜了我这个做儿子的。终其一生,都会活在无尽的悔恨与痛苦之中。若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愿意背叛天下人,只求能够留在她身边做个儿子,而她也只做一个母亲。”

白羽说完,纵身往上空跳去。凤凰于飞,他白衣翩跹落在凤凰的羽背之上。最后俯瞰一眼断崖之下的那个地方。

忽然好想好想醉一场,这么想着。凤凰似乎也知道主人的心事,只载着主人飞速的往花境里冲去。

长云静默着,一千年都过去了,她怎么还不知错?

小九站在偌大的衡芜殿上看着卫盏疏高坐于正殿之上。他面如冠玉,云鬓飞斜。他们就这样一个高坐在上,一个站立在下,两人就这样安静的对峙着。

半响后,卫盏疏说道:“你可知道擅闯逍遥谷禁地,有什么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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