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树森在不断地磕头，赵莹闭了眼睛仰起头。
宋瑾在1旁干着急，但这种事情不是外人参与的，只能是赵莹自己拿主意。
过了好1会儿，赵莹才艰难地说道：“行，我答应你了。”
李树森犹自不肯相信这是真的，要知道平时赵莹对孩子是相当疼爱的。
接下来的事情倒是好办了，陈然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1大沓的文件，在里面找了1会儿，抽出两份。
这是1式两份的离婚协议书。
他把这两份协议书递给了楼旭，“你看看有哪里不妥当的。”
楼旭接过来，详细地看了1遍，对陈然的专业程度深感佩服。
离婚协议书里涉及的当事人名字之处是空白之外，其他条款就像是为赵莹和李树森这种离婚模式定制的1般，丝毫不差。
楼旭瞥了1眼正在被陈然装回包里的那1大打文件，明白了其中的窍门。
那1大打文件里应该是有着各种模式的财产分割及孩子的抚养权等等不同的方案。
陈大律师只要根据男女双方的说法取出相应模式的文件即可，高效简洁，现场办公。
两份协议书在赵莹和李树森的手里转了1圈儿，双方完成了签字画押，只差最后1步去民政局办证了。
当李树森的母亲满文秀从另1间卧室里抱出刚刚睡醒的李晋尧时，赵莹终究还是没忍，哭着扑向儿子。
她后悔了，后悔自己前后思虑过多，就这么简单的把儿子的抚养权给了李树森。
可是……
满文秀侧过身，用后背顶住了赵莹。
相比来说，4岁的李晋尧似乎更亲近父亲1些。
事后，楼旭和宋瑾就这个问题做过1次专门的研讨，得出的结论是李树森对孩子比较纵容，而赵莹更多是怕孩子长歪了，管教的严厉1些。
这是她作为1名教师的本能。
所以，还没有任何分辨能力的李晋庶显然是选择亲近对他言听计从的父亲更多1些。
反正现场的情况是赵莹这边哭天抹地，儿子李晋尧却是欢天喜地跟着奶奶走了。
赵莹1咬牙，直接跟李树森去了民政局，快刀斩乱麻，1口气把离婚证办了下来。
且不说悲痛得几欲昏死过去的赵莹是如何被楼旭和宋瑾两人扶进车里离开的，李树森只是淡定地看了看前妻，转身便走。
他很忙，没时间在这里搞悲情。
昨天上午，安城荣盛建筑公司的物料部经理耿志强约了他今天中午见面，对这种超级大客户的主动约见，是个搞销售的都会当作天大的事情来对待。
更何况李树森现在已是东林公司销售1部的经理，且还在有可能被继续提拔的当口。
所以，从民政局出来之后，他马不停蹄地赶回公司，把朱倩等得力干将叫进办公室，着实研究了半天。
中午十1点，他带着朱倩准时出现在东吴饭店。
当他们两人打开约好的包间门时，很是意外地看到耿志强竟然已经在等着他了。
说意外，是因为他们约好的时间是十1点半。
通常来说，作为买卖行为中的买方，也就是甲方，都会端着架子的，这是为了接下来的谈判过程中给乙方1个我并不是很需要你的货这么1个印象。
这对谈判是极有利的。
很少有甲方主动找到乙方的，除非两家的关系非同1般。
现在的情况是，耿志强不但主动约了李树森，而且竟然来得比他还早。
这说明了什么问题？
李树森和朱倩对视1眼，都从对方的眼神读出1个信息。
耿志强很着急。
这是1个非常值钱的信息。
李树森快走了两步，跟迎上来的耿志强握手寒暄。
双方昨天就用视频聊过几句话，所以，即便是第1次见面，仍旧像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1般，热情得就差抱头痛哭了。
耿志强尤其跟朱倩握手的时间长。
朱倩算是老销售了，啥场面没见过？
对耿志强抚摸小手这等初级套路丝毫不在意，笑语盈盈地迎合他。
站在1旁的李树森抬眼看去，耿志强虽是笑容满面，紧皱的两道眉毛却没有半分松开的意思。
这就更加确定了他心中的判断，所以，按着“你急我缓”的原则，李树森和朱倩两人坐下来之后，跟耿志强你来我往的喝酒，天南地北的瞎侃，从3哥航母聊到乌克兰黑土地战壕里1只蚊子的命运。
能聊不能聊的都聊了，双方的关系已经从先生、经理、某总进化到了兄弟、兄妹，就是没谈到半点儿正事。
最终还是耿志强坐不住了，两次将话题引向工作，可是两次都被朱倩巧妙地绕到别的地方。
等到第3次谈起工作时，李树森朝着酒后满脸红晕的朱倩使了个眼色，所谓事不过3，朱倩闭了嘴。
耿志强终于得以长吁短叹地述说心中的悲苦。
“老哥我遇到难题了，唉。”
李树森很配合地问：“你这是怎么说的？人活着哪有1帆风顺的？”
“唉，话是这么说，可老哥我这1次可能要栽了。”耿志强说着话端起酒杯1饮而尽，细小的眼睛里满是无奈与焦灼。
李树森看着火候应该差不多了，便将话题引向正事儿：“安城的荣盛建筑公司体量可不小了，你1个物料部的负责人还能有什么天大的难题？”
“我让人给放鸽子了。”
“这话怎么说？”
耿志强朝着门口看了1眼，声音压得极低，“我跟你说句实话，我们公司接了安城市政府的大单，这还是去年的事儿，今年工程进展相当顺利。”
李树森眨了眨眼睛，“不是说就1栋楼吗？”
作为业内人士，这种程度的公开消息他还是知道的。
朱倩很及时地给耿志强倒满了酒，笑而不语。
耿志强伸出1根手指晃了晃，“是旧房改造项目，这1次尤其注重水电气的安全问题，考虑到那些旧房都有年头了，所以电路及室内电气要全部更换。”
李树森和朱倩倒吸1口冷气，安城的旧房改造那可是吵嚷了好几年的事情，听说是落实了，但没想到这么快进入了施工环节。
“这是天大的好事啊，你愁什么呢？”李树森已经隐隐抓住了这里的重点。
耿志强又端起酒杯，不知想到了什么，并没有喝，从鼻孔中重重的呼气，“我们的甲方盯得紧，有时间要求，可是物料这1块，却出了1点小小的问题。”
【作者题外话】：应读者朋友的要求，现将3千字大章改为两千字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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