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而立
第三十六章 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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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6点钟就已经开始营业了。

7点钟他已经卖出了十5份。

外面已经排起了1个小队5。

只是他这1只手操作,速度实在提不上来。

楼婉站在1旁帮他拿纸袋,父女两人配合默契。

许永昌仍旧踱着4方步,不紧不慢的来到了楼记煎饼小车前。

透过车窗看到1大1小两人1片忙碌的样子,他挽起袖子,进了小车里。

楼旭正忙得脚打后脑勺,看到有人帮忙,1句话也没有说,只低头干活。

等到送走了这1批顾客,打量着许永昌说道:“您这1身衣服,能买下我这全部家当了,偏偏还跑进来干这活,这算是体验生活吗?”

许永昌笑了1下说道:“你瞧着有些人风光无限,却不知道他的袜子有可能是露脚趾头的。”

楼旭哈哈大笑,“您这就有点过了啊。”

“认识1下,你现在的助手大名许永昌。”许永昌自报家门。

“楼旭。”楼旭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就别握手了吧?”

“你这种敬业的精神实在让我佩服,手都这样了,还在出摊。”许永昌瞄了1眼楼旭的左手,那手掌上缠着厚厚的白色纱布。

楼旭苦笑,“但凡日子还能过得下去,我就不会在这里表演悲情戏了。”

“楼外楼你应该知道吧?”许永昌很直接地进入了正题。

“你是老板?”楼旭表示怀疑。

楼外楼在西岭餐饮界算得上名声响亮,当然那都几年前的事了,最近34年,楼旭1次都没去过。

许永昌点点头,“我算是最大的股东。”

如果放在以前,楼旭见到这种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能跟自己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甚至还帮他做事,估计会激动得无以复加。

可是今天的楼旭在经历的诸多事情之后,对很多事情都看得淡然无比,应了那句话,除却生死无大事。

两人说着话时,又来了两位顾客,楼旭已经习惯于1只手操作了,正好剩下最后1份土豆丝,许永昌自告奋勇地接过大炒锅,在令人眼花缭乱的操作中,1锅土豆丝很快出锅了。

“老弟,你先尝尝,味道是不是符合你的要求。”许永昌掂出小半勺递到楼旭面前。

楼旭却将土豆丝倒在楼婉的小饭盒里,“让我家的味道专家品尝即可。”

楼婉用她的小筷子夹了1小点,送入口中,慢慢地嚼着。

许永昌看了1眼楼旭,然后稍弯腰,紧张地看着小姑娘泰然自若地又夹了1小筷子。

楼旭甚至都从许永昌的眼神里看出期待之色。

终于,楼婉放下小筷子,擦了1下嘴角,露出1个甜美的笑容,许永昌直起了腰,竖起耳朵,他已经拿出了看家本事,想来小姑娘会好好的夸奖1下自己。

楼婉却只好了两个字:“还好。”

许永昌的脸色当即垮了,楼旭在1旁笑着说道:“许老板,你知足吧,我天天给她做饭,就这两个字到现在还没听到呢。”

许永昌哈哈大笑,“小姑娘,以后我就聘请你给我家饭店当品味专家好了。”

“我还要上学呢,以后我要读很多很多的书,将来要挣很多很多的钱,这样我爸爸就不用每天晚上都摆摊了。”

楼婉比划着两只小手说的话,让楼旭心中有些泛苦。

楼记煎饼小摊外面的人越来越多,昨天没出摊,有些人想吃也没吃到,所以,今天的顾客明显要比前两天多了。

许永昌自愿帮忙,楼旭也不矫情,两人在小小的空间开始忙碌起来。

……

刘飞兰今天又是1个人吃晚饭,看着桌子上自己尽心尽力做好的饭菜突然就没了胃口。

张文彬调到刑警队之后,她跟他大吵了1架,这是结婚1年多以来,两人之间第1次出现这么大的争执。

已经第3天了,谁都没有先低头的意思,原本今天刘飞兰做好了心理建设,弄了1桌丰盛的饭菜,想要跟张文彬和好。

可是,明明在电话里答应的好好的,临下班前却接到任务。

“啪”,刘飞兰将手中的筷子狠狠地摔在桌子上,这就是调进刑警的后果了,3天时间里在家总共待了不足2十小时。

更让她想不通的是,张文彬主动要求调去刑警队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宋瑾和楼旭。

按着张文彬的说法,在明知宋瑾可能会很危险的情况下,还利用她来抓捕嫌疑人,不谈私人关系,仅仅在道义上也说不过去,这个功劳,他拿着不安心。

至于楼旭,1个平民百姓,尚且能做到拼了命的保护弱者,敢于对阵手持凶器的犯罪分子,而他张文彬又凭什么时时刻刻的将功劳放在首位呢?

这样得来的功劳不要也罢。

刘飞兰恨恨地咬了咬牙,这样1对比,她是不是显得很自私?很没有人情味?

她在这件事情中的存在就是为了衬托楼旭这种人的伟大、宋瑾这种人的无辜的吗?

手机响了半天,她才从自己的思绪中跳出来,看到手机上显示的那个号码,按下接听键。

“楼记今晚出摊了,咱们之间的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做,当然要做。”刘飞兰咬牙切齿地说道。

“先付1半钱,另1半事成再给就行。”

“好,过半个小时再行动吧,我要去现场观摩。”

“随便你,合作愉快。”

刘飞兰放下手机,嘴角露出1个古怪的笑容。

……

宋瑾第1天到新城公司上班,下班后婉拒了几个新同事1起吃晚饭的邀请,急匆匆地赶回家。

走到单元门口时,她发现那辆橘黄色的煎饼小车不见了,叹了1口气,放慢了脚步回到家里。

在沙发上躺了好1会儿,才从冰箱里翻出1包方便面,百无聊赖地对付了1口。

坐在客厅里看了1会儿手机,有些坐不住了,起身穿好衣服,下楼。

……

刘飞兰给自己收拾利索,到双花市场时,已经是2十分钟之后的事情。

她在1处卖包的小车旁心不在焉地扒拉着堆成小山1般的包包,摊主卖力的喊着:“卖包了,大削价,3十5元1个,纯真皮,假1赔十。”

刘飞兰嘴角翘起,妈的,真皮的包包卖到这价位是扶贫吗?

她的眼角不时的扫1下十多米外的楼记煎饼小车方向。

从她身后,走过去3个年轻人,3人3种颜色的头发,辨识度极高。

刘飞兰转到下1摊位,距离楼记煎饼摊又近了那么1点点。

这个摊位是卖古董的,1块看起来就有些年头的破布上,摆放着铜钱、银元、鼻烟壶等等或真或假的古玩,甚至还有1个4羊方尊,这倒是让她吃了1惊。

有些吃力地端起这个做工精美的方尊,看着上面的绿锈,以及那些流云线条,她不禁哑然,做得真像。

摊主是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人,神秘兮兮探过身来,“您识货,这玩意可是青铜里的这个,”说着,小胡子翘起大拇指,“全世界就俩,1个在博物馆,1个就在这了。”

刘飞兰小心翼翼地将那4羊方尊放回原处,“要是多两只羊我就买了,66大顺么,寓意好。”

说完,她转向楼记煎饼小车。

摊主若有所思地看着那方尊,估计是琢磨着要不要下次做个8只羊的,发、发、发,这个寓意更好。

楼旭在小车外面放了4个3脚凳,方便逛夜市的人临时休息。

此时,那4个凳子刚刚空出来,就来了3个发色各异的小青年,1人1个坐下后,其中1位黄头发的冲着正在忙碌的楼旭伸出3根手指,喊道:“老板,来3份煎饼。”

楼旭抬头看了1眼,多年搞销售的经验告诉他,这3位不是好伺候的主儿。

他拿起手机,放到耳边,像是在接电话,不停“嗯,好,行。”,说了1会儿之后,很随意地将手机扔进放在角落里的1个扁扁的立式小木盒里。

稍有些倾斜的手机摄像头正对着那3个小青年。

在许永昌的再3要求之下,从半个小时之前开始,做煎饼的主力已经换成他了。

有着1级厨师证的许永昌根本不用特意去学,看了两遍楼旭的操作就已经很熟练地做煎饼了。

虽然有些忙,但他越做越开心,已经很久没体验当厨师时那种快乐了,所以,那3位小青年根本也没等多长时间,3份煎饼已经由楼旭亲自送到了他们手中。

3人互相看了1眼,黄毛率先咬了1口,咂巴着嘴,伸出大拇指,“确实好吃,不错,老子第1次觉得煎饼这东西还能吃。”

3人的吃相略有些浮夸,那份煎饼1会儿换到左手,1会儿又换到右手,考虑到3人那惹眼的发色,并没有人过多的关注他们。

许永昌乐呵呵地又弄好了两份,由楼旭递出窗外。

楼旭这辆小车里的摊煎饼设备能同时做两个煎饼,所以,两个小时里,已经卖出了6十8份。

许永昌的额头上已经见汗了,楼旭从他手中接过铲子,让他坐下来休息1下。

3个小青年已经吃完了,却没有走的意思,坐在外面点了烟,无所事事地往4周张望着。

突然,黄毛捂住了肚子,脸色现出痛苦的样子,弓着腰慢慢的从凳子上倒了下去。

随后,另外两个小青年也几乎是同样的动作,都倒在了地上。

逛夜市的人们很快就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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