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内的指挥所,萨夫瓦正在接着电话。
略微带着点杂音的电话听筒内,科托利诺夫的声音说道:“......比上次多了十5桶,还捕到了两条欧洲鳇,这次的收获的确很不错,斯杰潘说,这似乎是你带来的好运,你觉得呢,我的萨武什卡?”
他这番话里带着几分调侃,但即便是隔着电话听筒,萨夫瓦都能听出来,他说话的语气中带着隐隐的怒气。之前斯杰潘也说过,去年1整年,偷猎的渔船收获最多的1次,就是4十来桶,与这1次他们的收获相比,少了整整4分之1。斯杰潘说是他这个新来的家伙,为整个船队带来了好运,呵呵,但科托利诺夫恐怕是不会这么想的。
“我又不是欧申纳斯,怎么可能会给船队带来这样的好运,”萨夫瓦嗤笑1声,说道。欧申纳斯是古希腊神话中的大洋河流之神。
语气1顿,他毫不犹豫的将斯杰潘卖了个干净:“我只知道斯杰潘先生是个很懂行的人,他告诉我,有1些中东人在高价收购鲟鱼籽,即便是1万美元1桶的要价,也很容易脱手。”
“1万美元1桶?哈!”电话中,科托利诺夫大笑,“听起来的确是个不错的生意,你就没有仔细考虑1下?”
“正因为我仔细考虑过了,所以才决定尽快给你打这个电话,”萨夫瓦下意识的耸耸肩,说道,“免得那些中东人真的找上门来。”
“哈哈......”科托利诺夫再次大笑,随即,他什么都没说,就那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听筒中传出来的忙音,萨夫瓦撇撇嘴,直接将听筒放回到话机上。他能揣测到,此刻的科托利诺夫铁定是非常非常生气的,他生气了,有些人肯定就要倒霉,比如说斯杰潘先生。不过,萨夫瓦可不关心斯杰潘先生的命运,他现在关心自己还来不及呢。
拿起丢在桌上的ak74,萨夫瓦转身走出指挥室。
此时已经是夜里将近十1点钟了,但营地中央的空场上,依旧亮着大灯,十几张木桌拼成的长桌,被摆放在空地中央,边防所内的士兵们,正围在长桌旁边喝酒庆祝。
空气中弥漫着1股浓郁的烤肉香味,两名身材壮硕的炊事兵还在3个油桶改装的烤炉前忙碌着,他们摆弄的食材主要是牛羊肉,当然,还有此次从海上带回来的闪光鲟。
看到萨夫瓦从指挥室中走出来,原本还在吵嚷嬉闹的士兵们迅速安静下来,1个个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挺直腰杆,装出1副严肃的样子。
萨夫瓦若无其事的走过去,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他先将手里的ak倚放在桌脚处,这才弯腰坐下,目光在长桌两侧逡巡1圈,面无表情的说道:“喝酒啊,看我干什么?!”
随着他这1句话说出口,就像是某个开关被按下了1样,长桌便顿时又变的喧闹起来。
萨夫瓦拿起1块肉排,嗅了嗅,又狠狠的撕咬1口,这才想到什么,1边咀嚼着,1边扭头对坐在身边的阿基姆说道:“安排好执勤巡逻的人,我担心斯杰潘那些人去而复返,尽管这种可能性不大,但多留几分小心总是没错的。”
“我已经安排好了,”阿基姆急忙放下手中的酒杯,小声说道,“明暗3道岗,1定不会出问题的。”
萨夫瓦满意的点点头,不得不说,阿基姆这家伙确实非常好用,有这样1个助手在身边,萨夫瓦基本上什么都不用管了。
今晚的聚餐应该算是1场庆祝会,庆祝第1次出海偷猎1切顺利。在亚历山德少尉时期,边防所的人基本没有参与到偷猎中去,亚历山德本人也将全部的好处都装进了自己的口袋,实际上,他并没有完成科托利诺夫交代的任务,萨夫瓦可以确定,这家伙也没有在每艘渔船上安排人监督。他与斯杰潘合伙偷了科托利诺夫那些人的钱,而且,后者或许偷的比他还要多的多。
至于萨夫瓦,他就没想着要从鲟鱼偷猎这件事上偷钱,因为科托利诺夫之所以将他弄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让他盯着偷猎这件事的,若是他从中偷钱,早晚会被对方察觉到,到了那个时候,他的下场会很惨。
人当然应该贪心,就像那句话说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贪心总归是要有个限度的,至少不能为了贪几个钱,就把自己的小命给搞没了。
科托利诺夫说的很清楚,只要萨夫瓦能够将偷猎的事办好了,那么他在苏拉克这边做什么,都不用担心出问题。有这个前提摆在那儿,萨夫瓦就要保证偷猎的每1分钱,都落进科托利诺夫的口袋里,至于他自己那1份,则可以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
别得放在哪儿?答案是走私,从伊朗、哈萨克斯坦等地向战乱频仍的高加索走私,甚至是向俄罗斯联邦走私,而这条路,现在萨夫瓦已经在走了。
跟船出海1整天,萨夫瓦总归还是有些疲累了,他随意吃了点东西,又同在场的士兵们喝了两杯酒,便自顾自的回了住所。
从住所对面的厨房里打了两桶水,就在住所前的空地上冲了个凉,将身上的那股子鱼腥味冲掉,冻得双唇瑟瑟发抖的萨夫瓦跑回卧室,扯了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躺到床上闭目入睡。
外面士兵们的嬉闹声夹杂着海浪声隐约袭来,萨夫瓦也不觉的吵闹,反倒有1种心安的感觉,或许正是因为这份心安,又或许是因为真的乏了,他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叩叩”的敲门声将萨夫瓦陡然惊醒,猛地从床上翻身坐起,他用警惕的声音问道:“谁?!阿基姆?”
有人在他睡着了之后来敲门,萨夫瓦脑子里闪过的第1个念头,就是斯杰潘那些家伙真的在搞事情。
“我,”门外传来达莉亚的声音,尽管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但却依旧很容易辨识。
“达莉亚?”萨夫瓦蹙了蹙眉,随即,心头1动,1股莫名的骚动从尾椎骨处升起,瞬间弥漫全身。
没问对方为什么这么晚来敲门,萨夫瓦翻身下床,就那么赤裸着身子走到门口,将门上插销拨开。
随着房门开启,1股很冲的酒味扑面而来,黑暗中,1道影影绰绰的人影跌跌撞撞的冲进来,直接撞到萨夫瓦的怀里......
真是好长、好真实的1场梦,梦里,萨夫瓦仿佛置身1片广袤的草原,正在尝试着驯服1匹性格暴烈的野马。这匹马很是神骏,身躯的线条完美,腿部笔直修长,身体摸上去柔顺光滑,宛如1匹缎子。唯1的1点遗憾,就是性子太野,不容易驯服。萨夫瓦努力骑在这批野马的身上,它却又是踢腿又是扭身的,总想将他从身上颠簸下来。
幸运的是,萨夫瓦体力过人,狂躁的野马最终还是被他驯服了,温顺的驮着他在茫茫无际的草原上狂奔,偶尔爆发出的两声嘶鸣,似乎表明着她的畅快。
1场好梦......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萨夫瓦慵懒的自然醒来,刺眼的阳光从朝向大海的窗户外投进来,铺洒在大床前地毯上,细密的尘埃在金色的光线中翻飞跳动,似乎是在告诉所有人,今天是个好天气。
翻了个身,1缕长发戳到了萨夫瓦的脸上,弄的他痒痒的。抬手将这1缕长发撩开,萨夫瓦微微欠起身,朝着身边看过去,就看到1具白花花的身体以俯卧的姿势,很是不雅观的趴在自己身边。
挺身从床上坐起,萨夫瓦将女人身上盖着的被子整个掀开,看着对方完全裸露的窈窕背影,再次轻佻的吹了声口哨。
达莉亚显然睡的并不深,她被口哨声惊醒,抬手搔了搔乱蓬蓬的头发,随后,整张脸在床上蹭了蹭,扭过头来,视线透过蓬乱的发丝,朝着萨夫瓦看了1眼。
萨夫瓦笑了笑,伸手握住她右腿的小腿,而后,顺着她光滑圆润的腿肚1路向上抚摸。许是被他摸得痒了,达莉亚的腿动了动,紧接着,小腿向后撩起来,试图将他的手踢开。
萨夫瓦突然就来了兴致,他1把握住达莉亚的脚踝,在对方的1声轻呼中,合身扑了上去......这匹野马野性难驯,他还得接着再努力调教1下。
阿基姆准尉是个非常好的助手,不仅能力出众,而且很有眼力劲,这个早上,他没有安排人来给萨夫瓦送早餐,因此,当萨夫瓦完成了驯马的工作,从他的木刻楞里出来的时候,太阳都已经挂到半空了。
实际上,这也不是他自愿离开卧室的,而是因为直升机突然出现在了边防所的上空,并试图在营地前的空地上降落,听到马达声的萨夫瓦才不得不急匆匆的穿上裤子,跑出来查看情况。
当萨夫瓦1边系着扣子,1边从屋里抛出来的时候,那架直升机正在营地前的草坪上降落,阿基姆则带着几名持枪的时候,等着同飞机上下来的人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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