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坐在早餐店里,一根油条吃到了一半,李燕妮忽然呆住了,脸色变幻不定,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李燕妮,挠了挠头:“怎么了?”
斜了我一眼,李燕妮皱着眉头吁了口气:“你说究竟是肖梦吾再骗咱们,还是那位老太太骗了咱们?”
楞了一下,有些迷糊,不过也随着李燕妮的话开始琢磨,究竟是谁骗了我们,肖梦吾说李大爷不肯见人,可是那位老太太却说李大爷脾气好的没治了,这其中总是有个人在说谎,刚才我没有多想,不过现在想来,确实有些不明白,不过在我看来,一个萍水相逢的老太太应该不会骗我们吧,那么就是肖梦吾在骗我们,皱着眉摇了摇头:“肖梦吾为什么要骗咱们?”
李燕妮没有立刻接话,只是一脸的琢磨,眉头越皱越紧,好半晌,却是长长的吐了口气:“只怕肖梦吾没有骗咱们,反而是那位老太太骗了咱们,此事有些蹊跷,咱们再去看看再说。”
话音落下,李燕妮业务口吃完一根油条,又将豆浆喝完了,抹了抹嘴便拉着我又回了胡同,不过却在胡同口停了下来,凝望着胡同里,好一会不曾动弹。
“你用天眼看一下,我觉得这胡同有问题。”李燕妮沉吟了良久,好像想起了什么,脸色阴郁下来:“我刚才注意过,咱们过来的几条胡同,里面都是四户人家,唯独这条胡同是六户人家,你觉得是不是有问题。”
这我倒是没有注意,不得不佩服李燕妮的心细,也没有多想,当李燕妮身上阴气卷起的时候,我的天眼已经张开了,一时间神识延伸出去,便笼罩了这条胡同,本以为一定可以看出些什么,不过却让我失望了,在天眼之下,胡同里依旧还是一点变化也没有,老校长说过,天眼可以看透一切虚妄,如果有问题也瞒不过甜言的,那么也就是说胡同本身没有问题,甚至于我还看到李大爷家的隔壁,那老太太正在院子里锻炼身体,旁边的人家正在淘米做饭,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仔细的观察了一遍,无奈的从天眼中退了出来,李燕妮便望着我,我只是一脸的苦涩,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是一样,看来是你想多了。”
一下子呆住了,李燕妮不敢相信的皱着眉头,一时间琢磨不出来那里不对劲,但是心里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那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抬头看看胡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肖梦吾说李大爷是隐士,已经很久不曾出去走动了,所谓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朝,身在闹市心在旷野中,一般来说这种人都很喜欢安静,而且李大爷多年已经不再参与四方门的勾当,想必戾气已经磨灭了,既然是这样,那么生活普通也说得过去,可是李燕妮总是不能相信,肖梦吾没有骗他们的道理呀?
“走,进去看看。”李燕妮还是不肯认输,拉着我就走了进去。
这一次没有惊动任何人,在来到李大爷家的大门前,看着那两扇朱红的木门,的确是很古老的样子,只是此时已经上了锁,我们走的时候可没有人了,或许是老太太锁的,心中一动,李燕妮朝我瞧来,眼眉一挑,压低声音道:“你爬进去看看情况——”
“不好吧,这万一让人看见,还不把我当贼了,那个——”脸色微微一变,登时间漏出一脸的苦相,李燕妮到底在想什么。
瞪了我一眼,李燕妮哼了一声:“怕什么,就算是真被人抓住了,不是还有赵燕吗,你还担心赵燕会不管你呀,我看她可是拿你宝贝着呢,快进去看看,这可是为了你的事情。”
被李燕妮催促着,我终究还是倔不过她,犹豫了一下,朝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人,这才小心翼翼的翻上了墙头,感觉自己做贼一样,心里面有些害怕。
落在院子里,好像一切还是那么得正常,不过既然进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回,心中一动,只是悄然朝屋子那边走去,可惜到了门前,那房门也锁了,只能从窗户里朝里面张望着,屋子里面很普通和很普通的,如同我见过的许多普通的人家一样,如果说还有什么不一样,那么就是多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多了一些陶陶罐罐的。
不由得叹了口气,看来是别折腾了,转身又折回去,然后翻上墙,看看没有人,这才纵身一跃,从墙上跳了下去,不过就在跳下去的那一刻,我忽然想起了什么,的确是不对劲,按照老太太所说,李大爷很喜欢琴棋书画,特别是对于写字画画很了得,只是为何我从窗户里看那三间房子,却没有见到一副字画,这不符合常理。
我也曾经去过一些喜欢字画的人家,那不是满屋子都挂满了字画,也会是挂几副字画充充门面,既然喜欢,那一定少不得这些,可是我从开始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只是此时心中琢磨着那里还有问题,才忽然间想起,一个喜爱字画的人家里会一副字画也没有?
见我呆住了,李燕妮也有些迟疑:“你怎么了?”
脸色变幻不定,好一会才摇了摇头,轻轻的吁了口气:“我在里面没有看到屋里挂一副字画,老太太说过,李大爷不是最喜欢字画吗,还说有人常来求字画,如果是这样,怎么会一副没有——”
张了张嘴,李燕妮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的确是个问题,只是如何解释,心中正沉吟着,我心中却乱了,难道天眼还会出问题,不行,我要再看一看,心中一动,只是低喝一声:“李燕妮,我要打开天眼,你帮一下忙。”
虽然不知道我想什么,但是李燕妮还是应了一声,身上便卷起一阵阴风,登时间天眼打开,那一瞬间,神识如潮,便朝院子里汹涌而去,再一次涌进了那三间瓦房之中,依然如我所见一样的普通,果然没有一幅字画,只是这一次我发现了端详,在墙角的一个角落里,那里有一个竹筐,里面有些字画,竟然一副也没有挂在墙上,就连桌子上的文房四宝,墨迹还都是新鲜的。
心中一动,神识猛地凝成一道利箭,轰然间朝房子里射去,不管真假,只要房子里有人的话,那一定会被神识伤到,就算是眼前是幻觉,但是受伤却一定是真实的,除非那人能够抵挡我的神识。
轰的一声,在我的神识压下去的那一刻,房间里终于传来一股神识,生生和我撞在了一起,登时间我感觉脑袋像是炸开一样,嗡嗡作响,一时间从天眼中退了出来,这一刻脑海中什么也想不起来,眼前依旧是朱红的大门,但是眼睛张开的那一刻,胡同里却起了变化,原来的六户人家却已经成了四户人家,那户老太太的家已经消失不见了。
大门并没有上锁,看来家里有人,心中转过许多念头,忽然把心一横,哼了一声,猛地推开了门,只是在那一刻景色却是忽然一变,刚才还看见的葡萄架消失了,一切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刚才我所见的就好像一场梦境,此时才是醒了。
李燕妮张大了嘴,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切变化,这是怎么回事?只是看我大步朝里面走去,李燕妮只能跟了上去,不过在走进院子的时候,却听见旁边的老太太走出来吆喝着,问我们要干什么,还说要报警,可惜我根本不理睬这些。
“李燕妮,我要开天眼——”狠了狠心,顾不得自己还没有好转,错过此时,也许想要见这位李大爷就更加困难了。
应了一声,阴风卷起,我的天眼勉强张开,只是头疼欲裂,我却顾不得这些,再一次强行催动神识,化作一支利箭轰然间朝房间里撞去,不用去看,神识自然能够感知到神识的存在,这就好像磁铁一样,果然屋子里也传来一股神识,再一次和我撞在一起,轰然炸响——
那一瞬间,先不说我多么的难受,嘴中鼻子里都见了血迹,不过那一瞬间,院子里又起了变化,我站在门前,那扇门是开着的,客厅里的一个老旧的沙发上,此时正端坐着一个老人,这老人真的很老了,七八十岁的样子,一脸的皱纹,坐在沙发上呼呼的喘着粗气,嘴角也见了血迹,望着我一脸的阴沉。
“还用在施展幻数吗,见不到你我是豁出去了。”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看着又要模糊的老人的身影,我有些不甘心,这就是那李大爷吧:“这样下去对你我都没有好处,你年纪大了,还用得着在坚持吗,我毕竟还年轻,恢复的比你快得多。”
院子里又开始要恢复原样,不过此时已经没有那么的快了,一切就像是虚幻的,就好像两幅画在一点点的交错,那种感觉让人像是做梦一样,不过随着我的话,院子慢慢的终于定格在了葡萄架上,老人坐在客厅里看着我们,脸色却有些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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