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虽然当时不会知道,也许错过了什么,也许本就是已经注定,从张沄熙那里离开的时候,我虽然还在担心着这个疯癫的女人的命运,但是真的没有想过有些事情不会是单独的存在,可惜我当时没有发现什么,也幸好张沄熙追了上来,一切才会慢慢地不如预定的轨迹。
早知道你尿坑还不睡觉了,可惜我不知道,所以当我坐上了去济南的客车的时候,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我应该很快就会见到父母了,还有自己的亲戚朋友,这一走几个月,也不知道家里怎么个情况了？
一路上便再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金妹更是小心翼翼的不敢让人发现身上的毒蛇,不然在被赶下去可就欲哭无泪了,只是这种长途车真的做起来不容易,颠簸不说,不知道要做多久的时间,可是没有办法。
昏昏沉沉的了多久,当客车进站的时候,我终于清醒过来,虽然还没有到家,但是踏进家乡的土地感觉就不一样了,心中复杂难明,却更像尽快的到家,于是又转了车,奔自己生活过的小县城而去,我心里想法多,却没有注意到金妹纠结着,脸上写满了担忧,自己该准备些什么礼物呢？
历经两天终于双脚踩在了家乡的土地上,看着熟悉的街道,陌生的人群,还有和我一样的口音,那一刻我忽然感觉自己好像离开了很久很久,不过一颗心终于落地,整个人放松下来。
“哥,你妈喜欢什么东西,我第一次进门总不能空着手吧。”金妹摇着我的胳膊,总是有点紧张,丑媳妇要见公婆了。
“买啥,你就是最好的礼物了,你要是能叫妈,比啥礼物都好。”笑着和金妹开玩笑,心情好了许多。
金妹恼怒的瞪了我一眼,嘟着嘴不说话,胸口起起伏伏的,小脸却是红扑扑的说不出的可爱,让我春心大动,只可惜是在大街上,再多的想法也只能压在心里,虽然这么说,还是帮着金妹买了给父母亲的礼物,父亲喜欢喝茶,便准备一套功夫茶具,母亲最喜欢刺绣,金妹身上就有一块湘绣的手帕,那是用银丝织就的,还镶了金丝,那是金妹的阿姆给金妹的,虽然不舍,但是金妹还是拿出来做礼物,其实礼物本身是什么不重要,有这份心就够了,我爸妈也不是那种人东西不认人的人。
转过一条街,前面就是我家的所在——机械厂的家属楼,到了这里熟人就多了,即便是一个扫地的大妈见到我都认识,一路上打招呼不断,快要到家属院门口的时候,却忽然感觉有人在我身后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刘涵宇——”
这声音有些熟悉,等我回过头去,就看见一个和我一般年岁的小伙子正一脸笑嘻嘻的看着我,我当然认识这个家伙,正是和我从小就同学的发小周涛,分开一段时间再见面,自然就透着一股子亲切,锤了周涛一拳嘿了一声:“才回来,还没进家门就看见你,真是缘分,要不然你请客庆祝一下吧。”
话自然是开玩笑,见了面亲热,其实反而没有多少正话好说,大都是开玩笑的胡说八道,周涛自然不会当真,嘿嘿的笑着,眼光反而落在一旁的金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忽然一把揽住我的脖子,嘿嘿的奸笑起来:“该请客的是你吧,你小子行啊,才出去了两多月,竟然领着老婆回来了,还是个苗族姑娘,长得这么水灵,是不是准备办好事呀,说好了,哥们我可要去当伴郎,而且连吃你三天。”
发小就这样口没遮拦,金妹脸就红了起来,都快滴出水来了,根本不敢去看周涛,不过心里却说不出的得意,偏偏这时候周涛无心的问了一句:“妹子是哪个学校毕业的,怎么看你年纪好像比我们小了一些？”
金妹脸色一僵,这问题虽然不能让金妹自卑,不过总归是一个缺点,当初金妹之所以一下子就喜欢上我,有很大程度是因为我是个大学生,在那山区里,大学生就是高等人的代名词,可怜金妹她才只读过小学。
“不废话了,我还没进家门呢,等我回家之后,看看晚上再联系你。”赶忙岔开这个话题,我知道金妹肯定心里不好受,我舍不得金妹不高兴。
话音落下,周涛登时就忘了刚才的话,忽然一拍脑门,啊了一声:“瞧我这记性,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呢,咱们初中同学晚上聚会,你既然回来了,不如一块去吧,都好几年没在一块聚了。”
初中同学聚会？呆了一下,心中泛起那段青葱岁月一起走过的家伙们,心中一动,便点了点头:“也是,这样吧,我回家看看,没有意外晚上一块去对了,让不让带家属,金妹可是第一次来我家,留下她自己可能有些尴尬。”
“这个可没人说,不过你领她去就行了,反正还有不少女同学,咱这帮同学有女朋友的还不多,再说他们的女朋友哪有你的漂亮,羡慕死这帮混球,嘿嘿——”周涛泛起古怪的笑容,眼眉一挑:“这一次是李正刚组织的,听说叫的都是些在单位上上班的——”
李正刚？这家伙不是在政府上班吗,看来又不外乎是为了显摆,或者是有什么想法,不过这家伙打小和我们就不对付,见了面只怕有一番唇枪舌剑,难怪周涛一脸的古怪,原来是这么回事。
周涛没有和我聊得太久,说好了黑天联系,便匆匆的赶去上班了,人家也是在建设局上班的,哪像我有闲时间,看着周涛走了,我才拉着金妹朝家里走去,将聚会的事情暂时放在一边。
都说近乡情怯,可是我到了家门口,却连迟疑也没有,打开门就走了进去,刚好父亲休班,正在家里看电视,听见门响还以为是母亲回来了,结果门开了,就看见我站在门口,身边还有个姑娘,那一刻我分明看见父亲的眼光猛地一亮,眼中闪烁着惊喜,呆了一下,就赶忙站了起来,不过只是朝我点了点头,声音也很平淡:“回来了,怎么不提前给家里打个电话说一声,这姑娘是——”
“这是金妹——都拉乌金妹,是苗族的,我在支教的那个地方认识的,我们——”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父亲自然就明白了,不等我说完,就堆起一脸的笑,将金妹让了进来。
看着金妹我有点想笑,没有想到平时挺活泼开朗挺大方的一个女孩子,这种时候竟然会紧张的说话都说不出来,走路都颇显得古怪,只是喊了一声叔叔,就在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还是我反应过来,将准备好的茶具递了过去:“爸,这是金妹给你买的茶具,我说不用了,她非说第一次来家里,总要给你准备礼物,还是我说爸你喜欢喝茶,让她买了这套茶具,也不贵,二三百块钱而已。”
“你这小子就是不懂事,人家姑娘第一次来咱家,你怎么让人家准备礼物呢,来——快坐下,我这就给你妈打电话,让她请个假回来,中午好好准备一下,人家姑娘第一次进门,总要好好招待一下的。”父亲笑着,有些兴奋的过头,却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叔叔,真的不用了,别拿我当外人,家常便饭就挺好的。”金妹一紧张,就又站了起来,声音却比平时小了许多,更看不出平时的泼辣,此时很文静的样子。
可惜父亲不会听这些,一切还是他自己拿主意了,我则不置可否,我知道父亲希望我尽快的结婚生子,好抱上大胖孙子,自然对金妹就热情了许多,再说父亲本来就是热心肠,不过终归是有些兴奋的过头了,还是急急的给母亲打了电话。
母亲听说我回来了,还带了女朋友回来,也高兴地不知道怎么找,和领导请了假就匆匆的赶回来了,顺道买了很多比较贵重的菜肴。
等母亲进了门,看见金妹喜欢的不得了,就拉着金妹的手说着,时不时的问一些金妹的情况,不过问得很婉转,总是套话,幸好母亲和父亲都不是那种浅薄的人,虽然金妹如实说了,是从山区出来的,家里的父母都是农民,但是父亲母亲都没有便显出一点不自然,对待金妹还是一样的喜爱,反倒是我这当儿子被冷落了。
母亲的热情,让金妹渐渐地放松下来,等金妹取出那块手帕送给母亲,母亲更是兴奋的不行,笑的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说话也少了许多顾忌,总是把我们连在一起,甚至于表达出希望我们尽快准备好事的愿望,丝毫没有因为金妹的出身而冷落金妹一点,这让金妹对母亲也喜欢的不行。
到了中午的时候,母亲拉着金妹去做饭,在厨房里不知道说了什么,只是再出来的时候,金妹一张脸红的都要滴出水来,而且母亲也有些奇怪,对金妹好得不得了,几乎将我都忘记了,对金妹透着宠爱,我总觉得好像藏着些什么,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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