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一生的伤痛,原本我并不喜欢提及,但是到了现在,我觉得我必须说出来,因为出来这段时间,在几次经历了生死之后,慢慢地明白了父母的心愿,父母一天天老去,他们并盼望山珍海味琼楼玉宇,唯独希望我这个唯一的儿子能够留在身边,也许并不是想要我将来照顾他们,而是想要照顾我,虽然我很喜欢金妹,但是我不能自私到为了自己的感情而另父母有一段悲戚的晚年,只是如此一来,放弃亲情和放弃爱情之间,总是一个艰难的选择,我看得见金妹哀怨的脸。
金妹的父母比我想的还要通达,并没有因此对我怎么样,甚至于没有对我横眉竖眼的,听着我的话也只是对望一眼,不由得苦笑起来,看着我一脸的沉痛,阿姆叹了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我明白你父母的想法,哎,如果可以我也愿意成全你们——”
尽管金妹很想我留下来,但是却无法开口,他并不是胡搅蛮缠的脾气,阿爸阿姆知道我们心情很糟,并没有多说下去,只是默默地离去,把时间留给了我们,只是当阿爸阿姆离去,我和金妹默默相对,除了金妹抽泣着,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竟然没有话来安慰金妹,即便是牵着金妹的手,也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一直到了中午,我和金妹相拥着,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明明心连在一起,但是却又感觉好像离得很远,最终我并没有留下来,眼见日正当空,金妹忽然叹息了一声:“哥,回去吧,孩子们还等着你上课,再晚了回去就不安全了。”
“金妹——”其实我有许多话想说,但是到了最后却说不出一句来。
金妹仿佛知道我的窘境,只是擦了擦眼泪,轻轻地点了点头:“我都明白,哥,我说过无论如何我都会一直喜欢着你的,就算是不能在一起,我心里没有一点怪过你,虽然不能在一起,但是我可以长去看你呀,你也可以常来看我是不是？”
从寨子里出来,金妹只是把我送到了寨子门口,然后狠着心折了回去,我看见她转身的那一刻泪流满面,我想追,但是呼唤出来一声,金妹没有回头,而是飞奔而去,留下我呆呆的站在那里,良久——
怎么从寨子离开的我都不记得了,迷迷糊糊地走出多远也不知道,还是不小心绊了一个跟头,才发现自己走迷了路,这不是回去的路,实在是眼生得紧,四下张望也分不清是哪里,待了一会,也只能无奈的朝前走,或许能碰到人问一问,只是心中始终乱七八糟的,总有种想哭的感觉,这里又将埋葬我一段感情。
其实后来想想很多事情或许老天爷早已经注定,原本我是想回去的,获取那座我熟悉的学校,但是心乱之际,却偏偏迷了路,而且遇到了我没有想到的人,转过不知道多少个弯,远远地就看见一个人影站在一个山坡上,我想去问问路的,走进了才发现那竟然是赵燕,看见我很惊喜,远远地就迎了上来,豁然间我才发现我好想忘记了什么,答应过赵燕,去都拉乌寨子帮她寻个办法的,还约好了不管怎样都会在黑巫部落不远的一个地方相见,可是我被金妹的事情弄得乱了心智,把赵燕拜托的事情已经忘了个一干二净,只是冥冥之中却还是让我走来了这里,和赵燕遇到了一起,也许是有些事情根本逃避不了。
“我都以为你不来了——”还没有走近,赵燕吐了口气,略带着埋怨。
脚步蹉跎起来,略略收敛了一下心情,才发觉竟然没脸对赵燕说点什么,挤出一点笑容,干笑了一声:“等了很久了吧,那边出了点状况,所以才来晚了——”
不好意思说实话,毕竟答应的事情忘记了,这也太没心了,所以我说了一个谎言,但是一个谎言就需要另一个谎言来圆谎,就是着一个谎言,却让我陷入了危险之地,这却是我想不到的,只可惜当时心情乱糟糟的,根本没有去多想。
“晚点没关系,你问的情况怎么样？”赵燕没听出我的不对劲,只是满怀希望的看着我。
嗯了一声,迟疑着,其实我也想过实话实说,但是却终究是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金妹的父母说不好管,不过我觉得有办法,总不能看着两个孩子就这么葬送了对不对。”
“对,我好歹也是个警察,但是对这种事情实在是无能为力,还要依靠你呢,我会尽最大努力帮你的,你说该怎么办吧。”赵燕吐了口气,显然心中一直记挂着这件事,此时才略略松了口气。
说到这里我也无法推脱了,心智迷乱之际,只是咬了咬牙:“我跟你去黑巫部落看看再说,总要具体了解一下情况——”
既然打算要管,我心中也就琢磨起来,黑巫部落不好招惹,既然到现在还有血祭这种陋习,只怕去劝说不会有什么效果的,或许也只有想办法把孩子救出来,那就要知道血祭的整个过程,心中沉吟点了点头:“去黑巫部落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赵燕,你能领我去血祭的地方看看嘛？”
“这我倒是知道,黑巫部落有一处古老的祭祀之殿,并不在村里面,毕竟不好当着孩子的父母血祭,所以每次举行血祭都会在祭祀之殿进行,那个地方很偏僻,而且每次血祭去的人也并不多,我这就领你去看看。”赵燕点了点头,朝我一招手,便转身朝山林之中走去,来了这些天,倒也把分如今的环境摸熟悉了,并不怕迷路。
在山林间穿行,除了太阳能够分辨方位,其实走过的路基本上看上去是差不多的,而偏远的山区里,本来就没有太多的路,特别是黑巫部落如此偏僻的村子,来往都是走在荒山野岭的,慢慢的我就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只是感觉一直往北走,也并没有见到黑巫部落,那个村子是不容许外人去的,有很多秘密不让人知道,即便是有求于我,赵燕也没有对黑巫部落说的太多。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山林茂密渐渐的就迷失了方向,亏得赵燕记性好,终于远远的看见一座小山上,林荫茂密之间看到了红砖绿瓦,一角大殿从树木竹林之中探出来,大部分隐藏在林中,到了这里,赵燕变得更加谨慎,顿住脚步之后,遥遥的指着那建筑低声道:“看见了吗,那就是祭祀之殿,我也没有进去过,据说使用一个山洞改建的,而且常年都有人看守,是黑巫部落的禁地,即便是部落里的人,也不能轻易进去的。”
我不知道这里离着黑巫部落多远,毕竟山野之中很难看出去多远,即便是百十米之外,如果山林茂密也可能发现不了,不过赵燕领我来自然不会离着黑巫部落太近,所以我没有太在意,只是这样远远的眺望着,根本看不出一点迹象,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发现。
犹豫了一下,拉着赵燕小心翼翼的朝祭祀之殿摸去,山林变成了最好的掩护,一路过去,兜来绕去终于见到了一条小路,只是看样子并不常走,都长满了及膝的野草,被两侧的树木竹林分割成一条路,蜿蜿蜒蜒的通向祭祀之殿,看来来路就是黑巫部落了,这个鬼地方左右远近都没有村落人家,如果有机会,倒是个下手的好地方。
我尽量记着周围的环境,一点点的朝祭祀之殿靠近,转过山林,就看见了整座祭祀之殿,这座祭祀之殿整体都是用巨型的条石建造起来的,高度有五六米,差不多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小,连接在山体上,和小山融合在一起,远远看去一股古朴的气息就扑面而来,透着一种诡异,给人一种森森的感觉。
可惜黝黑的大门紧闭着,我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况,而这里除了这座大殿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建筑了,估计着看守的人应该是住在大殿之中,如此想要探明情况就更费尽了,或许金妹在这里会有办法,想到金妹心里一阵难受,甩了甩头将那些思绪甩开,猛地一咬牙:“赵燕,你别过去,我自己过去摸摸情况。”
话音落下,也不管赵燕同不同意,脚步迈开,接着树木的遮掩,小心翼翼的朝大殿摸去,这大殿没有窗户,除了大门口就没有能观察情况的地方,不过我也不会傻到直接奔大门口去,毕竟大门外面是一片小广场,没遮没拦的根本挡不住身形,很容易就被发现,虽然还不晓得被发现的后果,只是想想黑巫部落的神秘就不难想象。
好像听见赵燕在身后说了什么,只是不敢大声我也没有听清,自然也不会停下,绕着树林朝大殿西侧奔去,慢慢的靠近了,大殿诡异的气息更浓,一颗心慢慢的提到了嗓子眼,脚步越来越轻,却不敢慢下来,一直到溜到了大殿的西侧,当背靠在大殿的墙壁上,一股阴寒从背后透出来,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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