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步亦趋跟随在厉洺晟身边，心砰砰直跳。
一个被辞退的员工又重新出现在总裁身边，而且穿着价格不菲的高级定制裙子，偶尔总裁还投以魅惑带笑的眼神。
周围人诧异的盯着这一幕，羡慕、嫉妒、讽刺、不解，各种各样的眼神都有，我尽量表现得自然，可拳头还是不由得攥紧了，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可以缓解我的紧张。
总算进入了电梯，我松了一口气。
“我现在是以什么身份留在你身边的，厉先生？”
我询问。
总要有个身份吧，至少情人的身份不能公之于众。
厉洺晟手指插在裤兜里，俊朗优雅的不像话，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脸和他优雅的动作让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深深的着迷。
可我现在却陷入了恐慌当中。
听到我的话，他勾唇冷然一笑，“为何一定要个身份？我厉洺晟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吗？”
他霸道的说道。
我哑然，脸色微微僵硬。
连个正常的身份都不给我，他可以不给任何人解释，可我呢？我需要。
“重新让我做你的助理，可以吗？”我祈求的看向他。
厉洺晟微微蹙眉，眼泪带着一丝冰冷，“我说了，你已经被辞退，助理这个工作不适合你。”
“如果是因为之前我得罪袁总的事，我可以向袁总道歉。”我咬唇。
我看到厉洺晟身体微僵。
他头也没回，冰冷的声音让我坠入了冰窖中。
“他的要求恐怕你没法答应，用身体做交换的代价，颖儿，潜规则你肯吗？”厉洺晟声音愈加冷酷，“又或者说，作为我的女人，你和别的男人上榻，不怕得罪我吗！”
我仓皇后退贴在电梯后壁上，诧异极了。
我声音有些轻颤，“潜规则？不就是一个总裁助理的职位，为什么需要这样残酷的代价。”
此刻，厉洺晟转头看向我，他的眼神带着讥诮，“别小瞧总裁助理的职位，那是我身边重要的位置，成千上万人想在我身边当助理，都没那个资格！”
我盯着他狂妄肆意的眼神，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厉洺晟冷笑，“我已经说了代价，你还要尝试吗？”
我轻颤着摇了摇头，“我不愿意。”
厉洺晟的冷笑这才消失，他不动神色的深沉，深邃漆黑的眼神盯着我，“听话，待在我身边就好。不必理会别人的猜测和妄言。”
他的眼神漆黑如墨，深沉如大海，顿时给了我一种特别安定的感觉，还有残酷和现实的讽刺。
或许以前我被爸爸保护的太好了，不知道这世间的残酷。
潜规则无处不在，只要你有需求，而对方有权势，你就有了弱点。
电梯开了，厉洺晟转身出去，往总裁办公室方向走去。
我在原地顿下步伐，随着周围人盯着我窃窃私语的声音传出，我仓皇的看向厉洺晟，看到了厉洺晟转身看向我的深邃眼神，我连忙加快脚步，到了厉洺晟身边。
办公室门一关，外面的声音被隔绝了。
我彻底松了一口气，心思浮沉，痛苦和屈辱让我抬不起头来，卑微的缩在沙发角落里，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有人敲门。
“进来。”厉洺晟扬声说道。
我诧异抬头，看到柳笑穿着职业套装，公式化微笑着，抱着一垒文件走进来。
看到了一席长裙的我，她诧异极了，难以置信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讥讽和了然，那样的眼神让我全身冰冷。
下一秒，她收敛了表情，恭敬的把文件放在厉洺晟桌子上，“这是今天晨会的资料放在最上面，下面的是需要您签字的文件。”
“好，你下去吧。”厉洺晟打开电脑，键盘敲击的响声连绵不绝。
柳笑转身出去，在门口的时候，勾勒一抹冷笑看了看我，她是在讥讽我此刻尴尬的身份。
那个之前还对我宽容温和的柳笑，见到我这样意外的出现在厉洺晟身边，顿时改变了对我的态度，似乎我对她形成了威胁一样。
她是在嫉妒吗？
我站起来走到厉洺晟旁边，“我出去透口气，很快回来。”
厉洺晟闻言，抬起头来看我，俊美的脸庞带了一丝讽刺，“你确定出去可以透一口气？颖儿，在我身边就好，出去了只能自取其辱。别忘了你是我情人，这个身份旁人会怎么看你！”
我抿紧唇，“我不是关在笼子里的小鸟，就算自取其辱我也想出去一下，厉先生。”
我的语气很是坚决，是刚才柳笑的反应刺激了我。
“好。”厉洺晟深沉的盯着我，“颖儿，作为我的情人应该是你的骄傲，不必介怀，旁人讽刺你也是羡慕你而已，所以，你大可以公布和我的身份，这样别人就会顾忌我在你身后，不敢动你。”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出了门。
柳笑正站在不远处，冷笑着和别人说着话。
我看到了她，她也看到了我，顿时就闭上嘴，站直身体，冷笑着转身去了茶水间。
我连忙加快脚步跟着走过去。
茶水间咖啡香醇的味道四溢。
柳笑靠在一边，冷笑着，“我还以为你虽然有些背景，但也不至于成为厉总的情人，没想到长得这么清纯，却做了个女表子！”
“你！”我紧紧盯着她，“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我说错了吗？”她冷笑连连，“之前你经常消失不见，我还以为厉总给你吩咐了出差的工作，现在想来，你当时应该在办公室里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吧！秦颖儿，你不觉得羞耻吗？”
羞耻？
我从一开始就觉得羞耻。
此刻被一个陌生并不熟悉的女人冷酷的揭穿了事实，我才发现这些天的自我安慰都是空话。
自我安慰并没有用，迟早我还是要暴露在无数人的眼光之下。
是啊，我不过只是个情人。
我堪堪扶着一边的桌子边缘才没有跌倒下去，痛苦的看向柳笑，“你不懂，就不能这么评价我。”
“我不懂？我起码不会和你这个贱人一样躺在男人的身下博取金钱和权势，而且你这样的女人，真的玷污了厉总，他那么优秀、洁身自好，甚至有些禁欲的人，怎么能被你们这些女表子给勾、引了，还亲自把你带到了公司！”
柳笑摇摇头，难以置信的打量我。
我靠在咖啡桌边上，擦去了因为屈辱留下的泪水，呵呵一笑，“你口里那么好的厉总，其实也不过如此，要不然也不会被我勾、引去了，不是吗？”
我心里恼怒，干脆顺着柳笑的意思，说着这样讥讽的话。
柳笑攥紧了咖啡杯，“你闭嘴！厉总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你凭什么这样侮辱他！”
侮辱？
是谁包养了无数情人？
是谁不缺钱不缺势，却不愿意放手，硬要把我绑在他身边不能逃离？
我说的都是事实，可没人相信。
我看向柳笑，她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愤怒，我突然心领神会的诧异一笑，指着柳笑，“我懂了，我懂了，你是在嫉妒我，实际上你喜欢厉洺晟。所以你巴不得做他的情人，只是你不敢，或者被厉洺晟拒绝了！”
前面一句话是看到她表情后的理解，后面一句话则是试探了。
柳笑勃然大怒，手里的咖啡全部浇在了我身上。
幸好温度不高，我看着价格不菲的裙子上沾满了褐色的咖啡，却并没有生气。
“柳笑，别藏着掖着了，五十步笑百步没什么意思。”
柳笑咬牙，“是又怎么样，我费尽心思才成为了厉总的助理，凭什么你就可以每天在厉总的身边，陪他一起吃饭，一起睡觉，那么近距离的和他亲密接触，凭什么！”
原来这才是柳笑的真面目。
我顿时释怀了她之前对我的讽刺，不过是嫉妒而已，这样的女人还不值得我去计较，我只是觉得可怕。
现实太可怕。
我冷冷看着她，“原来你也不过如此。我还以为你多么坚定立场，什么自力更生，什么瞧不起别人当情人，柳笑，我起码没有和你一样，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了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柳笑愤怒盯着我，挥手就要打我，被我一把握住，“你第一次泼我咖啡，第二次还想打我？起码我还能被厉总亲自带到公司来，你呢，你有什么？你那可怜又卑微的暗恋，你不择手段、阴暗的嫉妒心，柳笑，你以为你泼了我咖啡，还能当总裁助理吗？”
我冷笑着松开手，绕过她离开了。
“秦颖儿，你没有那样的本事！厉总不可能因为你辞退我的。”
背后的声音传来。
我顿在原地，然后加快步伐。
在洗手间简单擦拭了身上的咖啡，衣裙上的咖啡已经没法处理了。
手指擦拭过锁骨边缘那一点咖啡，身上的味道不是那么好闻，搞的我心情更加糟糕。
我抬头盯着镜子里自己颇有些发肿的眼睛，精致的脸颊带着极致的清纯。
秦颖儿，柳笑说得对，现在的你的确就像是个女表子！
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厉洺晟，才能找回自己？我痛苦的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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