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呼或有不同,但本质存乎一源。
简单说,李云绝,领悟了真光境!
在他这里,“真光”不只是个名称,他已明其真义。
所以,孙明杰来不及了,董莹灯也来不及了。
比试场中的清光,前一刻还悠淡恬静,但下一刻,就在孙明杰张了张嘴,想再诱骗时,突然间,满场的光波辉纹,急速旋转,还剧烈飞腾!
看着无有实质,但却胜似实质!
这一刻,就好似大洋深处刮来狂暴的飓风,卷起了滔天的海浪,旋起了巨大的漩涡,要将任何胆敢阻挡的生灵,撕得个粉碎!
孙明杰跟董莹灯,刹那间已被光之巨浪,席卷得东倒西歪!
他们心中大骇,极力想凝聚灵力,做出防御反击。
却没想到,席卷如浪的光涛,好似也抽走他们的灵能,想凝聚作法时,他俩不约而同地发现,自己四肢八骸、气海丹田,所有能存贮灵力的地方,空空荡荡,没有一丝灵力!
孙明杰和董莹灯,大惊失色,惊骇莫名。
他们这时的状态,已经不是“有劲也使不出来”,而是,根本,没劲!
惊骇也只是片刻。
下一瞬间,整场的清光骇浪,忽然凝聚到一起,形成一道灿白的孤光,而后无风自动、无翼自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董莹灯和孙明杰!
任何人,都来不及反应,只一瞬间,明灯组二人,便如遭重击,打横飞出去有两丈多,重重地摔在尘埃里!
众人都惊呆了
!
不用说围观弟子们了,就连北侧高台上,有几位一直沉稳坐着的长老和护法,这一刻,全都惊得霍然站起身来!
“那、那是什么?”
“难道是……”
“真光阴阳斩?!”
所有人,一脸震惊,一脸的不敢置信!
谁能想到,本周天最大的修炼目标,真光阴阳斩,一直没人能使出来,却在最后两名的排位战中,被施展出来了!
还、还展现出不俗的威力!
太惊世骇俗了!
有许多人,竟然一时陷入了恍惚和茫然……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刚才,真看到了真光阴阳斩吗?”
观战者惊呆,作为当事人的明灯组,自然也是惊呆的。
只是他们比观战者们,还多了一种情绪——
惊恐!
“自己,被打飞了啊!”
“嘴唇牙齿,真啃到泥了啊!”
“以后谁再跟我说什么‘摔个嘴啃泥’,我跟他急!”
摔了个嘴啃泥,刚开始董莹灯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
“丢人!”
“丢死人!”
“太丢人了!”
“想不到我董莹灯,还有这么狼狈的一天。”
“人家还是娇滴滴小姑娘,众目睽睽下被摔个狗吃屎、嘴啃泥,那要人家以后怎么嫁人?!”
“呜!”
“呜呜呜!”
羞愤难当下,她已经哭了。
而她的搭档,也是打得火热的对象,孙明杰,这时也腮帮子挨着泥,感受着来自大地的厚重与冰凉。
他整个人,已经呆住了。
但脑子还
能转。
他在内心狂喊: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逆转?”
“我不是天选之人吗?”
“难道他这混蛋才是?”
“嗯,一定是这样!”
“如果不是,他这么弱的人,怎么可能赢咱们?”
“不是老天爷上赶着帮忙,我怎么可能睡地上?”
“呜呜!”
“太可恶!”
“天道不公哇!”
满腔悲愤羞愤之际,孙明杰和董莹灯,还听到那个少年天真烂漫的道歉声音:
“哎呀,不好意思啊,我功力低微,没配合好师姐,一个控制不住,把你们打飞了,让你们输得很难看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本来孙明杰和董莹灯,这时候已经开始挣扎着爬起来,已经爬到一半了;
但这时少年的话语,适时传来,便真好似一根闷棍,啪的一下,又把两人给打趴下了!
“真气人!”
“太气人了!”
伏倒尘埃的孙董二人,悲愤万分时,还不约而同地想:
“这混蛋,究竟真傻还是假傻?”
这个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但高台上那些人,除了孙元砺,关心的可不是谁是倒霉的最后一名。
他们立即飞跃下高台,以传功长老游苍玉为首,揪着李云绝和冯宛琴二人,要他俩再现刚才的真光阴阳斩。
这比谁是最后一名,重要多了。
但很快,当复现的结果出来时,他们都失望了。
冯李二人,复现不出来了。
无论怎么启发、诱导、甚至逼迫,都复现不出
来。
冯宛琴都急得快哭了,李云绝也一脸惶恐,变得战战兢兢的。
外人无从得知,刚才比试之中,是谁主导。
便连冯宛琴自己都不太清楚。
当然她的感受,是李云绝为主导。
但现在努力复现,一问才知道,原来李云绝刚才比试时,也是懵懵懂懂,还一直以为,是冯宛琴主导呢。
得知这情况,两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见他俩这样,再结合复现情况,游苍玉等人便判定,刚才比试,施展出那样的招式,只是巧合。
并且仔细回想,那很可能不是正宗的真光阴阳斩——
无论光色、力量、灵力属性等等,都似是而非,并且威力比正常的要小得多。
当时能将孙明杰、董莹灯二人打飞,不过是时机、角度、击发部位,凑得非常巧,这才把两人打飞。
所以,一切都是侥幸,都是巧合。
听到这个判断后,冯宛琴很失落。
李云绝也显得很失落。
孙明杰和董莹灯听了,都傻了。
他们更气了!
为什么?
很简单。
输给了实力,还没那么气;
输给了运气,那真气人啊!
于是接下来几天,孙董二人,面目全非。
孙明杰也不风流倜傥了,董莹灯也披头散发了,两人全都“为伊消得人憔悴”,当然这个伊,是琴云组二人了。
这些还只是精神上的挫败和折磨,当最后一名的苦役,开始落实时,他们又遇到了身心双重的折磨:
他俩要清扫冰月门道场中的所
有茅厕;
董莹灯的弟子等级,降一级,从上弦到下弦,跟她暗中一直看不起的同龄师妹冯宛琴,一个等级了。
赛考对李云绝和冯宛琴两人,没什么直接的影响。
他们只是避免了最坏的结果。
但间接的影响,还是有。
冯宛琴对李云绝,更温柔了。
其实有一缕情愫,在女子的内心,悠悠地滋生,就像春天里的小苗,从土里悄悄地冒头。
不过每当这时候,她便警醒自己:
“我怎么能这样?”
“人家只是把我当师姐,我却把他想成情郎。”
“不能再这么想了!”
于是这情苗啊,在她内心中,冒了就掐,掐了又冒,弄得她暗地里,有些六神无主了。
别管这缕情思,时有时无,反正她对李云绝是越来越好了。
她在山中碰到美味的野果,第一反应,便是送给李云绝吃。
冯宛琴平时精心炮制的野茶,也用山泉水,送来亲手煮给李云绝喝。
她还在山野中,采了五颜六色的野花,精心挑选后,插在陶瓷花瓶里,摆到李云绝的房间桌上,装点他的住处。
做这些事,她也想过会不会被人说闲话。
但她很快都释然。
“我来安慰小师弟的失落感不行吗?”
“说闲话就说闲话,倒好像她们之前,说过我好话似的。”
“反正自己拜入山门这么多年,从没一个人像云绝这样,帮我在同门面前,吐气扬眉。”
“说吧,随便说吧,我乐意!”
“最好多说说……
”
于是她我行我素,常来玉钩坊李云绝住的地方。
李云绝住的地方,自然也是孙明杰住的地方。
冯宛琴为李云绝做的这一切,都落在孙明杰的眼里。
孙明杰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按他的认知,本门中稍有姿色的女的,都该喜欢他才对;
哪怕现在不喜欢,将来也会喜欢;
结果现在,这么个清秀温柔的师姐,居然主动倒贴自己的小弟,太伤自尊了。
真应了那句话: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现在孙明杰怎么看怎么觉得,冯宛琴还真挺有味道的。
她身材很苗条,纤秀,非常匀称。
长相眉清目秀,有种优雅内敛的美丽。
气质更是温柔,言语软款,行动悠柔,十分惹人怜爱。
更别提,她一旦对男人好起来,真的是全心全意——
不信?
你看她现在对李云绝!
一句话,冯宛琴优点多多啊,真是女人中的女人!
于是孙明杰便很奇怪:
“怎么我以前,没看出她这么多好来?唉,真是重大失误哇!”
他越想越憋屈,便不免去自己的副掌门族叔面前,抱怨诉苦。
在副掌门居住的小院“澄光居”中,孙元砺一边听着孙明杰的抱怨,一边运功闭气,让自己尽量少呼吸。
这么做,是因为对面这族侄的身上,一直传来一缕,若有若无的茅厕特有臭气。
听完抱怨,孙元砺便眯起了三角眼说道:
“明杰,是这女子有眼无珠,不识我侄这个大英才。”
“你放心
,你叔会替你教训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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