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说啥?”
李云绝看向碧芽儿,哭笑不得道,
“算了,我还是赶紧走吧,哈哈!”
于是他大笑一声,转身离去。
两日后,李云绝来到昆仑山的云浮山脚下。
虽然来之前,伏魔司已经告诉了相关信息,但等他真正站在云浮山的脚下时,还是被眼前壮观的山景,给震撼了!
只见蓝天下,远方的雪山连绵起伏,宛若大海的白浪雪涛,汹涌了整个地平线。
这便是万山之祖,昆仑山!
昆仑山汹涌若冰海,云浮山便像深海中的一头绿皮的海兽,正昂首冲出白浪海面,耸立在李云绝的面前。
和昆仑山大部分山峰白雪皑皑不同,这云浮山周围,被屏风般的雪山所挡,真正的大风刮不进来,便温暖了许多。
李云绝看见,有许多青松翠柏,正在山上顽强地生长,还郁郁葱葱。
甚至,在有些山坡上,李云绝还看到槐梨桂李之类的树木,交杂生长在一起。
和昆仑山中的其他山峰相比,云浮山比较高,又不算太高,所以才能被周围更高的雪峰,遮挡住自西北吹来的寒风。
虽然山峰不高,但云浮山占地却挺广,
李云绝随便望望,便看见偌大的山场中,沟壑纵横,有峰有谷,有林有水,北边几个方向,还跟几座其他山场相连,整体的地形颇为复杂。
这就很值得玩味。
站在云浮山脚下,李云绝对这座大山的感觉,便是粗粗一看,好像不太出奇,没
多少险峻,但却是静水流深,总让人觉出一种神秘感。
念及此行的任务,李云绝忽然有种感觉:
“也许,这回,会不虚此行。”
中原江南的山中修炼门派,往往不会在山脚下摆摊儿,接受新人加入。
那多没品位没格调?
都没神秘感啦。
想入门的新人,往往得走到深山,走上山巅,一直走到门派的道场,才能问了人,得知该去哪儿报名。
但作为西域边陲的门派,可摆不起这样的架子。
本来雪域人就少,愿意加入本门派的人就更少,怎么能玩这种神秘感?
万一新人没认出路,走过了,咋办?
又或者新人嫌自己寻路难,一生气,走了,咱不入了,那又咋办?
所以,西域各门派,对于想加入的新人,极其友好。
这不,李云绝才到云浮山前,离了还有两里多路,就远远看见,那入山的山道口处,正有座白石砌成的屋子。
屋门口,竖着个高大的木牌,几乎和屋子差不多高,被刷成了黑底漆,用鲜明的黄漆写着几个大字:
“冰月门新弟子接引处。”
这情景,和伏魔司给的情报一致,李云绝便会心一笑,迈步走了过去。
接引处的木头门,半敞开着。
从屋外能看到,屋子里生着个火炉,露出的陶盆一角,里面的煤块正烧得通红。
一路上走来,满眼看的都是雪白、土黄,忽然看到这么热烈燃烧的鲜红炭块,李云绝竟有种激动的感觉,身上也
似乎顿时暖和了起来。
停了一阵,欣赏了通红的炭块片刻,他便上前推开门。
接引处的木门,随着推动,转动起来,发出了“吱呀”一声响。
屋子里,正有个女子,半趴在桌上打瞌睡;
门轴转动的响声,把她惊醒过来。
她立即起身,看向进来的人。
此时她手按向腰间的剑柄,神色颇有些警惕。
不过,等看清走进来的,是个穿着墨蓝色棉衣裤的少年,女子握紧剑柄的手,便松开了。
初次相见,两人互相打量。
李云绝看到,这个霍然起身的女子,挺年轻,十八岁左右的样子。
她面目清丽,举止娇柔,穿一身淡蓝色的连枝纹棉袄裙,袖口上纹着冰蓝色的月轮图案,正是冰月门的徽纹。
她这身打扮,倒是和清秀柔弱的气质挺相配的。
说真的,这个冰月门值班的女弟子,模样和气质,真不差,尤其那种清秀柔弱、楚楚可怜的样子,不自觉地便惹人怜爱。
但李云绝却没啥感觉。
实在是他的身边,那几个女子,竟都是极品,所以很不幸,这位风姿别致的冰月门女弟子,并没让他的心湖,起一丝波澜。
但他表面,却满脸的激动热切。
这时女弟子也在看他。
刚看第一眼,女弟子就在心里喝了声彩:
“呀!怎么有这般清爽的人!”
原来在她眼里,李云绝固然英俊,但让她最赞叹的是,这少年的五官和身材,十分明朗,十分秀挺。
他剑眉星目
,蜂腰猿背,长身伫立。
也许乍看,这少年不是那种第一眼看着,就很俊俏的粉面小郎君,但却清俊爽朗得紧,便让人看了第一眼之后,就忍不住继续看,越看越想看,越看越赏心悦目。
说真的,这女弟子只不过看了几眼,便怦然心动了……
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不由得心里笑骂道:
“哎呀,冯宛琴!你在干什么呐?”
“是不是整天见不到人,便连个少年郎,也动春心啦?”
“其实他也不过是模样周正了点,连底细都不知道呢。”
心里责怪自己一通,冯宛琴便开口,介绍了自己之后,便盘问李云绝的来历。
李云绝有些紧张地自我介绍道:
“冯师姐,我叫李云绝,是京畿路一带的山民。”
“我自幼父母双亡,早成孤儿,由姑母养大。”
“平时没正经事做,混迹于京城市井,勉强求活之余,一直向往当道士。”
“平时一有机会,我便读道书,还跟一个游方道士,学了几手粗浅的五行法术,还有点懂画符制符。”
“停——”
李云绝刚说到这儿,冯宛琴便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你说你会点法术?”
“是啊,不过不太会,只能稍微使出了一点。”李云绝既骄傲、又有些局促地说道。
“那也不错,你施展出来个给我看看。”冯宛琴道。
“好,师姐请看——”
李云绝一伸手,摊开手掌,口中念念有词。
过了好半天,他才停住了念诵,
最后喊了声“掌心火”,那摊开的掌心里,真的忽然冒出一朵火苗!
这火苗虽然微弱,但颜色赤红,摇曳动荡,赫然真是一朵掌心火。
“师姐快看,掌心火!”李云绝很急切地喊道。
“嗯,我看着呢,你这火——咦?”
话刚说到一半,冯宛琴戛然而止——
她终于明白,为啥少年很着急地喊她看,因为自己一句话还没说完,少年手心里的火苗,摇动了两下,就熄灭了。
“呵呵……也不错了。”
冯宛琴温婉地笑笑,鼓励道,
“李云绝,你没正经学过法术,还能激发出掌心火,虽然灵力很弱,火力低微,但……说明你有法术天赋啊!”
“况且你年纪还小,只要拜入冰月门中,修炼一段时间,很可能你的法术成就,不可估量。”
“啊?真的吗?”李云绝一脸激动。
“真的,你相信我。”冯宛琴笑道。
“哦,对哦!应该是真的!”
李云绝好像忽然想起什么,骄傲地说道,
“师姐不是第一个说我有法术天赋的人。”
“半年前,我在酒楼里混事呢,有天碰到个食客,看我跟闲汉朋友露了一手掌心火,他就说:‘李小哥有法术天赋,若是还呆在京城街巷里,平白埋没了,倒不如去昆仑山,有许多厉害门派,要是能拜入其中,说不定将来有大成就。’”
说到这里,李云绝的眼神变得亮晶晶:
“师姐,你说,能吃得起酒楼的,都是大人物哇
,他们说的话,肯定不错!”
“于是我回去,立即收拾行李,把攒了很多年的钱都带上,一路省着花,跑到这昆仑山来了。”
“一路上,我不停打听昆仑山的门派,便听说冰月门所在的云浮山,挺暖和,不用挨冻受寒——”
“咳咳!不是,我是听说,冰月门很厉害,能教给我很厉害的法术,好像还有什么镇派神兽。”
“我一听就来了劲,所以今天来师姐这儿,准备报名加入冰月门了!”
李云绝这番话,七分真,三分假。
关于自己的身世经历,都是真的。
假的只有为啥来冰月门。
妙就妙在这里,如果大部分假,不仅眼前过不了关,日后时间一长,被人冷不丁一问,很容易前言不搭后语,便露馅了。
果然,光是这一番自我介绍,冯宛琴便已经没有丝毫疑虑了。
但她还是按照规程,又问了一些身份细节,李云绝依旧对答如流。
这一下,冯宛琴更没丝毫怀疑之心了。
就冲这份诚恳中不乏紧张、问到具体信息时毫不犹豫回答的样子,就知道,少年说的都是真的。
再说了,冯宛琴觉得自己,有什么理由去怀疑来人?
窝在边陲大山沟沟里的冰月门,真有那么吃香吗?
所以别说怀疑了,冯宛琴问这么多,就已经有点过分了。
其实呢,以前在接引处值班,真不用问这么多问题的。
毕竟不是什么香饽饽,地段偏就不说了,昆仑山中厉害门派
都多啊?
冰月门只算中等,真没什么挑三拣四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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