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好主意,那就是好主意!”
公主俏美的脸庞,顿时生动起来,激动地来回踱步,开始语速很快地自言自语:
“我是找翰林图画院的宫廷画师来画呢,还是自己画?”
“还是自己画吧。”
“我可信不过那些待诏画师,他们肯定会美化那小贼,将他画得颜比潘安,我到时候怎生唾弃?”
“万一看着看着,还起了春心,那多丢人呀。”
“对!就这么定了,我自己画,不找那些画师了!”
石青霞听她这番唠叨,好生尴尬。
无语之际,她也在心里道:
“公主啊,不管你嘴上怎么说,决定不找画师画,自己来画,还算懂得分寸。”
“毕竟黄花姑娘深闺里,挂其他男子的画像,算怎么回事?铁定不能传出去的。”
“唉!说起来,也就是咱皇帝开明,当初心忧乱世,说是就算皇家子女,遭逢乱世,也不能独善其身,不能像西郊琼林苑温室中的花朵,反要去行走民间,体察民情。”
“这般考量,他才允得如意公主这般胡闹,还对她成立什么暗夜仙女门,听之任之。”
“若逢盛世,皇家哪能容得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干出这等出格的事?”
“哎呀,罪过罪过。”
“我这些想法,还是有些妄议君王了。”
“不行不行,我不能再想了。”
“反正我石青霞,就是个出身将门的公主心腹,是皇家指定保护如意公主的侍女长。”
“我尽好本分
、做好本职就行了,其他的事,少听,少看,少想,更少管。”
一旦拿定主意,如意公主赵灵音果然雷厉风行。
她说干就干,立即去自己专门的画室中,铺开宣纸,研好丹青,拈笔开始作画起来。
此时的丹青绘画,并非一蹴而就,而是分好几层画的;
一层画好,等晾干了,再画一层,如此才能诸事具备,层次分明。
因而赵灵音这副“青川沼恶人惊驾图”,整整画了七八天,才最终画好。
赵公主的画功,确实赶不上翰林图画院的专业画师,虽说这幅图将李云绝的神态,给画出来了,可形体总有些变形,只能维持基本的相似而已。
于是看着有些变形的少年形象,如意公主得意地叉腰大笑:
“哈哈哈!本公主果然画功了得,把小贼画得惟妙惟肖,果然一看就来气!”
“哼!我要狠狠瞪你几眼!”
说罢她便鼓起嘴、瞪大眼,狠狠地盯着画像,跟画中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愣愣对视。
石青霞在一旁看着,捂嘴直笑。
过了片刻,公主才转过身来,揉揉眼睛,又拿手去掐了掐自己的腰,恨恨说道:
“青霞,你说那人,怎么这么心狠呢?”
“你看我纤腰一抹,宛如玉管,多细嫩、多娇弱啊,他就那么狠心地抓过来、舞过去,万一弄断了,怎么办?”
“谁说不是呢?他也太狠了。”石青霞看着公主出奇的细腰,十分认同。
说真的,如
意公主的细腰,在大宋整个皇家都很有名。
所谓“金枝玉叶临风望,认得皇家静婉腰”,说的正是她。
她这腰,香腹白软,细如玉管,衬托得本来并没那么大的酥胸与柔臀,也显得圆润膨胀,真可谓一举两得,造就了举世无双。
想到这一点,石青霞便仿佛豁然开朗:
“难怪公主生气,还要画他的像日日唾弃;那日少年,如此粗暴对待公主最看重、最得意的细腰,那真是把人给得罪大了!”
“他这算是,罪有应得!”
清凉山上,闲来无事,李云绝便坐在星月湖边,泡一杯清茶,放在石桌椅上。
他边喝茶,便看初秋的清凉山景色。
难得清闲,那就安心清闲吧。
只有闲下来,李云绝才忽然发现,原本翠色一片的清凉山林,颜色早已渐渐分化。
林叶有些变成鹅黄,有些变成淡红,有些更着急,已成了深沉的赭红之色。
果然已是初秋时节了啊……
异色的树叶,相对满山的绿树,比例还很小。
但已经东一丛、西一丛,在密集青绿中,努力展现自己的一抹异彩。
山风时时吹来,树叶婆娑舞动。
看在李云绝眼中,就好像浩大的青山翠幕中,飞舞起红黄色的轻盈羽蝶,缤纷,灵动。
这种感觉挺奇妙的。
看来随着自己坚持不懈的读书,连偷闲看个山景,也看出了比以往更多的东西啊。
这种感觉,让人欢悦。
李云绝还真是第一次注意到,自己
从小看惯的清凉山秋景,还有这样动人的一幕。
他的心情,变得欢快起来。
欢快得就像那些在青绿山林前,成群结队、飞来飞去的灰白山鸟。
心思清灵时,一个被他忘记已久的事物,就被重新想起。
他忙放下茶杯,跑回屋子,取出那只压箱底的白银兔。
拿着白银兔,他重新跑回湖边,坐在石桌边把玩起来。
这白银兔,还是得自那个奇异的古墓。
来历很神奇,本身更是不凡。
虽然现在天光大亮,但李云绝看见手里的白银兔,依然散发着晶莹灿白的毫光。
能自身发光,显然不是普通的白银。
不仅如此,这时心情放松,李云绝忽然意识到另一个问题:
“这白银兔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有两拳多大。”
“如果真是白银,那肯定沉甸甸的,入手很沉重。”
“可自己刚才去拿,现在又随意把玩,感觉它并不重。”
“说轻飘飘,有点夸张,但掂量掂量,真的比较轻巧。”
“这绝对不是凡物!”
“可到底是什么材质的呢?”
李云绝把银兔翻来覆去地看,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算了,还是喝茶赏景吧。”
“回头哪天去京华,找家当铺看看。”
“那些老朝奉,经验十足,肯定能看出究竟是啥。”
心意已定,李云绝就把白银兔,随意地放在一旁,开始安心喝茶赏景。
没想到,还没一会儿,他身边鲜红光影,灿烂一闪,转眼间
熦红焰,俏生生立在他的身前。
“咦?你怎么想着出来了?”
“想跟我同看山景吗?”
李云绝笑嘻嘻说道。
“不是。”
熦红焰明丽无双的容颜上,竟浮现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红晕。
“主人,我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重要的事?是什么?”李云绝变得紧张起来。
“就是我忘了跟你说,这只白银兔,材质很不凡。”
“即使上古时,它也是非常珍稀的天材地宝。”
“当时神魔,叫它‘星曜之银’,都非常喜欢它,很抢手的。”
熦红焰娓娓说道。
“哈哈!还以为什么晦气事呢!”
“这是好事啊。”
李云绝松了一口气。
他重新看向眼前的白银兔,开心道:
“红焰,谢谢你啊,省得我去当铺跑一趟。”
“关键问了那些朝奉,恐怕他们也不知道呢——哈哈,是铁定不知道!”
“商周之物,他们或许知道皮毛,上古之事,铁定不知道了!”
“不错不错,嘿嘿,神魔都喜欢的星曜之银,做的摆件,一听就很厉害呢。”
他立即兴趣倍增,开始喜滋滋地把玩白银兔。
熦红焰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
“其实主人,它可不止能做摆件,还能做保命的东西呢。”
“您要不要做啊?”
“保命?”李云绝稍稍一愣,立即道,“当然当然,要做要做!”
“行走江湖,保命最重要!”
“不过,就是只白银兔,能怎么保命啊?”
“难道拿它当
暗器,碰上敌人,扔他娘的?那我还得练练臂力。”
“那倒不是。”熦红焰笑道,“要保命,自然不是把它当暗器,而需将它重铸,打造成一件星曜软银甲。”
“到时候主人贴身穿上软银甲,既轻巧,又清凉。”
“寻常的刀剑,根本刺不穿它。”
“哪怕神兵利器,若非蓄意,加持特殊功法,一时也无法破开这样的软银甲。”
“哈哈哈!”李云绝一听,立即跳起来,大笑道,“那敢情好,哈哈哈!”
“真像你说的那样,那还真能保命啊。”
“圣人有云,‘保命要紧’,这事不能拖!”
“一会儿我便去京城,找家好点的铁匠铺子,把银兔融化了,让他们打成一件软银甲。”
“那恐怕不行。”
熦红焰笑道,
“星曜之银,乃上古神金,寻常铁铺,别说打成软甲了,便连将它融化,都万万不行。”
“啊?那怎么办?”
刚还很兴奋的少年,立即如同被泼了一瓢冷水。
“还有我呀。”熦红焰笑语晏晏道,“主人难道忘了,这星曜之银,再是难融,可敌不过我的本命凤凰灵火呀。”
“我可以帮主人融了这银兔,再把它打造成一件软银甲,保证合身好穿!”
“哈哈,真是啊,我怎么把你给忘了。”
李云绝顿时乐开了花。
“嗯,此事便交给我。”
“不过,有件事我要说在前面——”
熦红焰神色凝重地道。
李云绝立即紧张起来:
“什么事?不
会是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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