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于清符透露出的线索,云缺得知了‘有钱人’就是面罩黑纱的女人。
海棠!
原来是缥缈阁在收集槐晶!
槐晶为摄魂之物,可布置摄魂法阵,用其打造的法器据说能控制对手的神魂。
按照近年来缥缈阁不断收集槐晶的举动来看,魏墨城手里恐怕收集了不少槐晶,应该能炼制很多摄魂类的法器。
魏墨城要那么多摄魂法器做什么?
这一点也是云缺百思不解的地方。
于清符是个会做买卖的,只收了四千四百灵石,剩下的灵石给云缺退了回去。
云缺享受了一次大主顾的特殊待遇,省下六百灵石。
一场拍卖会,云缺始终心不在焉。
最后的压轴儿竞品已经被人买走,热热闹闹的拍卖会持续了一宿,如今进入尾声。
接下来的环节,是自行交流。
各有几人相继起身,宣布自己收购的东西,有的需要稀有灵材,有的需要高品质的灵丹。
拍卖会的气氛显得格外轻松。
不久后褚金鹏站了起来。
大厅内立刻随之安静。
筑基境的修士,在此等规模的拍卖会有着绝对的威严。
“经常来长柳街的应该都认得我,废话不说,我今天只发布一份悬赏。”
褚金鹏扫了眼四周,道:“奇丹阁悬赏五百灵石寻找上月的纵火者,无需抓到活人,只要能提供凶徒的线索,即可获得五百灵石的高额报酬!”
如此高昂的悬赏,立刻引起一片窃窃私语。
“五百灵石!至少四
件上品法器!奇丹阁这次下了血本啊。”
“五百灵石算什么,奇丹阁的损失怕是翻十倍都不止。”
“一个线索就值五百灵石,这钱太好赚了吧,我要是知道谁干的,肯定去换灵石啊!”
“都一个月了还没找到蛛丝马迹,估计悬赏再高也没人拿得到喽。”
褚金鹏没有立刻落座,等了稍许,见没人有回应,他望向于清符,道:
“不知于阁主最近在炼制何等灵符,贵阁可有多余的火灵符出售。”
语气还算客气,但‘多余’两个字,显然有所暗指。
褚金鹏在怀疑清符楼。
否则他今天也不会亲自来参加这次拍卖会。
“最近几月我始终炼制水灵符,火灵符嘛,店里还有几张,在座的朋友都知道,我于某人行事磊落,褚店主若对我有所怀疑,大可去查一查清符楼这一年来的进货账本。”于清符微笑道。
“我一个外人,查于阁主的账,不好吧。”褚金鹏假惺惺的道。
“奇丹阁受损一事,对整个长柳街造成不小的影响,唇亡齿寒,作为长柳街门店之一,于某愿意自证清白,希望褚店主早日查到凶手,还长柳街一个安宁。”于清符振振有词的道。
“那就,得罪了。”褚金鹏抱了抱拳,重新落座。
等拍卖会结束之后,他要好好查查清符楼的账本。
于清符淡然一笑,底气十足。
他早把账本上关于火灵符材料的记录全都烧了,就是预防会有这么一
天。
奇丹阁是楚家的买卖,人家有结丹强者坐镇,于清符一介散修,人家要来查账他很难拒绝。
这时又有一人起身。
正是那面罩黑纱的女子。
“高价收购槐晶,一斤四百灵石!”
黑纱女子报出个高价,四周立刻传来几道唉声叹气的声音。
叹气的,都是不久前交易过槐晶的人。
最近几年槐晶接连上涨,从最初两百灵石上下,直接涨幅到三百多灵石,一些拥有槐晶的修士都趁着高价将其卖掉。
不料现在人家四百灵石收购,早知如此,留几天多好。
有两名修士眉开眼笑的起身交易,一个拿出三两左右,一个只有一两不到,虽然不多,但也换到几十块灵石,稳赚不赔。
云缺趁着那两人交易的时候,拿出有暗格的小巧布袋。
既然得知了黑纱女人就是海棠,追踪法器显然没用了,对方肯定会回到缥缈阁。
云缺心思转动间,定下一计。
他将袋子暗格里的追踪玉佩拿了出来,换成在牧家矿场斩杀蛊师后,捡到的那枚蛊师令牌。
这一计,叫做栽赃嫁祸!
只收购到三两槐晶的海棠,显然并不满意,环顾四周。
“我有一斤槐晶。”
云缺此时起身,将嗓音改为沙哑道:“不二价,四百五十灵石。”
直接多要了五十灵石。
对云缺来说五十灵石算不得什么,毛毛雨一样,对其他炼气修士来说可是一笔大价钱。
大家都觉得云缺要价太狠,对方肯定不会
收购。
不料海棠都没还价,直接给出四百五十块灵石,连着云缺手里的小袋子一起收走。
接过灵石后,云缺外表现出满意的笑容,可心里则阴沉了下来。
溢价五十灵石都买,代表着缥缈阁急需槐晶这种材料。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清晨时分,拍卖会宣告结束。
离开清符楼,云缺动用了剑魄,一路跟踪海棠。
以狐女剑魄的轻灵,足以在远距离追踪目标。
直至海棠走进了缥缈阁,云缺才收回剑魄。
望着远处高耸的楼阁,云缺稍作沉吟,心里有了打算,转身朝着一个方向疾行而去。
不久后,来到一座府邸,见到了皇城守将冯要金。
大清早的,冯要金还在被窝里搂着美妾呼呼大睡,结果被云缺闯进屋子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云侯,咱们没那么熟吧,这里是将军府,可不是你的侯府,我家小妾都要被你看光了。”
冯要金满脸不耐烦,也就对方是个侯爷,换成旁人他非得发飙不可。
“若非要事,岂敢登门。”云缺善意的笑道:“况且你那小妾真不怎么样,姿色只能算一般。”
“到底有什么事,开门见山吧。”冯要金不耐道。
“本侯这次拜访,是想送将军一个天大的功劳。”云缺正色道。
听闻功劳,冯要金立刻提防起来,满腹狐疑。
“云侯有话明说,咱们别绕弯子,到底什么功劳。”
“缥缈阁内有蛮族高层蛰伏,本侯这就去进宫告御状
,冯将军最好动作快点,要是被那家伙从缥缈阁逃了,功劳可就变成罪过了。”
云缺说完就走,不给冯要金任何质疑的机会。
他相信以冯要金的心智,不会对这份功劳不为所动,因为冯要金如果不动,那么等待他的有可能是皇帝的怒火。
消息都给你了,你还不派兵,这不是玩忽职守是什么。
冯要金坐在屋子里琢磨了好一会儿,一脚踢翻桌子,一边自认倒霉,一边吩咐手下点齐三千人马封锁缥缈阁。
他不敢赌。
如果云缺说的是真的,缥缈阁里真有蛮族高层,他若不派兵,就有可能被安个串通蛮族的罪名。
云缺先到周府,打算与首辅一同上殿告御状,结果得知今天是大朝会,周史伯刚走。
周元良将云缺送到府门口。
“周公子!”
路边跌跌撞撞跑过来个女人,风尘仆仆,衣衫破烂。
云缺不认得来人,周元良则惊奇道:“你是……平阳郡主!”
云缺听着有点耳熟,瞬间想起了对方的身份。
庆王之女!
“首辅大人可在,我要申冤!缥缈阁以莫须有的罪名诛杀庆王府满门,只有我逃了出来!”平阳郡主眼泪长流。
周元良有些手足无措。
三年前庆王带着平阳郡主来过一次周府,他自然认得对方,但申冤这种事,他可不在行。
“首辅大人刚刚进宫,郡主可与本侯同往。”云缺真挚的道:“正好,我也准备去告御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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