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时期细碎的刘海被撩起，梳成浓密黝黑的背头，性感深邃的五官近乎完美，宛如远古的希腊神祗，高定西装把他恰到好处的肩臂处的肌肉线条修饰得很好。
他西装革履，俊朗的面庞褪去了当初不羁的桀骜，变得沉稳，内敛，令人难以琢磨。
“季砚？”苏青茴认出了来人。
怎么能不认识呢？
三年前，他还是她年轻帅气又多金的男朋友。
她跟这个人谈过恋爱的，而且她还……她的眸色黯淡下来，脸色苍白。
季砚静静观察着她，眼中恍惚了一瞬，轻咬舌尖，回了神：“是我。”
“你，就是那个要面试我的老板？”苏青茴蹙眉。
裙摆下膏白如雪的双脚并在一起，这是她紧张时的表现。
他的眼眸一黯。
这就紧张了？他可什么都没做呢。
是心虚了？
毕竟当年，她可是给他下了药又“捉奸在床”呢……
自导自演，真可笑。
季砚想着，墨眸轻阖，淡淡地说：“嗯，这是我的公司。”
“季砚，你什么意思？我们已经分手了。”苏青茴移开了目光。
“你不是找不到工作吗？看在以往的交情上，我帮你一把，怎么，你不愿意？”季砚说得理所当然。
嗓音依旧清淡，“还有，刚一见面就直呼上司的姓名，程映雪，三年不见，你的礼貌倒是退步了不少。”
说着，他长腿一迈，靠近了她几分。
苏青茴忍不住后退，试图保持距离，他气势压人，跟三年前的温柔完全不一样。
她有点心虚，他是不是发现了，当年自己设计他的真相……
可如果他发现了，对自己应该不止这个态度了。
她恢复了底气，说：“我对一个出轨了的前男友，为什么要保持礼貌？”
出轨了的前男友？
亏她说得出来，还言辞凿凿，煞有其事。
季砚冷笑，咬了下牙齿压住怒意：“前男友？程映雪，当初你说分手，我可没有答应。”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我不会接受你的聘请，也不需要你帮忙，您另请高明吧。”苏青茴说罢，拿起桌上的简历和包包就准备走人。
“你现在找得到工作？”
男人淡淡一句话，运筹帷幄的语气，让苏青茴的脚步一顿。
她想起这些天处处碰壁，受尽了冷嘲热讽和异样的眼光，仔细一想，不是有人在针对她吗？
能在C市有这样的势力和手段的，除了季砚，几乎找不到第二个人！
她回头，不可置信地看他：“我找不到工作的事情，是你搞的鬼？”
季砚眼眸一抬，不见丝毫心虚：“是我又如何？现在除了我的公司，没有一个公司敢聘用你，你还打算走？”
苏青茴咬着唇，想起了什么，眼神闪烁不定，一时间没有说话。
季砚清晰地瞧着她的变化，唇畔的弧度压了下来。
小李刚才可是跟他报告了，今天苏青茴跟肖嘉树在法式餐厅吃饭，相谈甚欢。
他心头突生嫉妒：“我倒是忘了，今天刚有人给你递出橄榄枝呢，还请你吃饭，兴许他会冒着风险聘用你。不过，他是你什么人呢？旧情人？”
旧情人？他在胡说八道什么？
苏青茴愤然：“你别随便编排我们，我跟肖嘉树只是朋友而已，你以为他是你？”
“对，他不是我，不会滥情劈腿，但他的旧情人可是一大堆啊。”季砚似乎在自嘲，“他没有这样的想法，你呢？”
“什么？”苏青茴反问。
季砚突然上前一步握住她的下颌，抬起，不让她躲避自己。
“这么一看，程映雪，你的姿色的确不错，怪不得肖嘉树会为你着迷。”
他冷着声音。
女人脸上开始有了羞耻至极的色泽，红得滴血，嫩得跟芽儿一般。
“所以，程映雪，你觉得他比我好，你喜欢上他了？想当他情人中的一个？”他凤眼轻眯。
苏青茴咬牙，低声道：“你别胡说，我才不会……”
“不会为了钱出卖自己？”季砚替她补充，心底冷笑。
三年前设计他，然后拿着钱远走高飞的人又是谁？
回国后，却不来见他，而是跟另一个男人私会……
苏青茴扭头：“无论如何都不关你的事，你放开我。”
季砚凝视着她近在咫尺的朱唇，轻轻颤动的唇瓣，小巧贝齿咬出了一点痕迹，有种颓然的美感。
“留下来做我的贴身助理，不然，我不会放开你。”他低声说。
苏青茴尝试要把手从他手中扯出，毫不意外地失败了。
她垂眸，语气嘲讽：“季总是大人物，竟然连一个小小助理都找不到？”
季砚眼底一冷：“我比较习惯你的伺候，毕竟我们也交往过，怎么，肖嘉树行，我不行？”
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可，当年她做的事情的确理亏，他可能知道了一点猫腻，所以这么对待自己。
她根本不可能逃离他的掌控。
“好，我答应你。”她闭上眼睛。
季砚微微松手，沉默地看着她被掐出红痕格外诱人的白皙下颌。
似乎觉得疼，她抬手摩挲了一下红痕，盈润的眼睛沁出了点点透明水光。
她犹自闭着眼，隐忍着什么情绪。
他眼色放沉，带着侵略性与那日思夜想的执念，低头印上去。
薄唇绕着这想念了三年的鲜嫩红唇吮着，排山倒海一般的悸动感充斥着他的内心。
苏青茴在他接触自己之时就睁开了眼，随即瞳孔一缩。
男人也没有闭眼，眼底的情欲在一瞬间涌现，磅礴深沉，又霎那间消失，恢复一派平静漠然。
仿佛在对待一个毫无感情的包养的情人。
除开肉欲，再无其他。
苏青茴敏感地察觉到他身体的反应，羞耻地别开脸，躲开他的吻。
季砚眼神一黯，抬手轻拭一下唇上的水渍，又抽了张纸巾细致地擦着修长手指，像是在擦掉不干净的东西。
“滋味一般。”他淡淡评价着。
“季砚，你别太过分！”苏青茴低声控诉。
季砚瞥她一眼，撞进她水波盈满的眸中，又是一阵难耐。
他冷笑一声压抑不适：“我只是有点口渴罢了，程助理，既然你不能帮我解渴，那就去帮我泡杯咖啡吧，我的口味，你很清楚。”
口渴？
他……懂不懂什么叫羞耻？
苏青茴听着他用毫无起伏的冷漠语调说着下流的话，心知他是故意让她难堪，她却依旧红了脸。
她转身走出门去，拍散脸上的热意。
整理了一下刚才纠缠间被弄乱的衣领，才不显得那么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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