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次看着他洗完澡出来,身材一如往昔,匀称、白皙、高大、结实。心里其实很希望他能来找我。
不过这种事怎么好张口,我毕竟是个女人。
只有一次,等宝宝睡了,他晚上摸索到我床上来,从背后抱住了我。我心里一阵涟漪。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我能感觉到他燃烧的欲望。
他的手顺着我的胸往下游走,我有些兴奋,还有些渴望。
然而到肚子上的时候,我感觉到他的动作明显停滞了一下,身后的热度也消失了。
出于自卑,我推掉了他的手。转过身来看着他,说:“陈悦,对不起,我现在变得这么胖。”
“说什么傻话,都是为了我们的宝宝嘛!你这段时间太辛苦了。”
“我不觉得辛苦,宝宝这么健康,看着她笑了,我累死了也愿意。只是这几个月忽略你了。这么久了,你…不想啊?”
“当然想了,不过看你这么累,我都不忍心来骚扰你。”他的眼神有点猥亵,不知道怎么有这种感觉。“所以,我都自己解决了!”
“什么?你…这样有意思吗?其实,我没关系的…”
“嘿嘿,你怀孕了之后,我经常自己解决,都习惯了,要不然你要我怎么办?怀孕的时候不能碰,现在呢?晚上我回来你都睡着了。”
“你就不能早点回来吗?干嘛成天泡在网吧里,家里不是有电脑吗?”
“打游戏嘛,网吧的速度和配置才过瘾!”
结果,两人说了一会话,他再也没有别的表示,出去了。
心里很受伤。
唉!不能怪人家,我自己看了自己的身体都觉得倒胃口。肥大松弛的肚皮,肉肉的大腿,上面还布着几条暗红色的妊娠纹,还有因涨奶而显得硕大、下垂的胸。
我无奈地掐着自己肉肉的腰,心情糟透了。
2009年11月22日星期日阴
已经凌晨两点了。
我毫无睡意,心情极度沮丧,极度难过。
今天,不,已经是昨天。我仿佛经历了一辈子那么长。
我第一次动手打人。
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崩溃。
上午,正在卖力地洗紫月的尿布。来电话了。
甩甩手上的水,我脑子里瞬间闪过妈妈的影子。是呀,现在的我,像极了熟悉的妈妈,一个穿着肥大的便装,捆着围裙,忙里往外,成天对着紫月唠叨的家庭主妇。
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声。声音很尖锐,即便是电话里,我也能感觉到一种异样的火药味。
“我叫刘嘉,我想见你。”
“刘嘉?不好意思,我现在记性不大好,我们认识吗?”
“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
“有什么事吗?”
“是关于陈悦。你能出来一下吗?”电话那头的声音非常理直气壮,一点不带犹豫。
我的心里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约在咖啡屋见面。
是个挺漂亮的女孩,高挑的身材,整齐的刘海,长长的直发,涂着艳红的指甲和唇膏,穿着小碎花上衣和超短裙。虽漂亮,但有些流于俗气。
陈悦应该不会喜欢这样类型的女孩才对,我心里稍稍有点释怀。
要了一杯白开水,我开门见山地问:“说吧,什么事?”
“你只是一个胖女人而已!”女孩打量我的眼神似乎充满愤恨。
“是啊,我是个胖女人,怎么,妨碍到你了吗?”我不怒反笑。
她盯着我的脸看,表情很丰富。带着二分不屑,六分愤懑,还有二分我看不懂的东西。
“我怀了陈悦的孩子。”她不带一丝闪烁地直视我的眼睛。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随着这句话钻入脑海,我的心底如同轰然炸了一颗雷,脑子有瞬间的空白。
“你说什么?”我艰难地开口,语音有一丝掩饰不住的颤抖。
“我怀了陈悦的孩子。”她的语调冰冷,甚至有些恶狠狠地,似乎在怪我弱智,听不懂她的话。
“我不相信。”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陈嘉听,我的心思剧烈地起伏着。
她不再说话,拿过自己的手提包,掏出她的手机。一阵乱按之后,递向我。
“看看吧!”
我看着她白皙的手掌上一款白色超薄的手机。大屏幕上有些模糊的光影,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我并不想接过来。
“怎么,不敢看吗?”她挑衅地说,嘴角弯起一抹冷笑。
仿佛是证明自己的勇敢,我伸手接了过来。跳入眼帘的画面却让我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上,眼眶和胸口都如瞬间涨满某种物质,要控制不住地奔泻而出。
那是陈悦赤身luo体地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眼前这个女人则半裸着身体伏在他身上。扬起自己的脸对着镜头微笑。很明显,她应该是趁陈悦睡着了自拍的。
“继续往下翻,还有好多呢?”
我忍不住往下翻,为了证明这不是真的。
然而看了十来张,手指头却再也没有力气摁下去。
有的,是陈悦醒着的时候趁他不注意偷拍的。还能清晰地看到某酒店的标志。有的,是和陈悦一起游玩的时候拍的,两个人很亲密地靠在一起。脸贴着脸,手挽着手。
我不知道别的女人看到自己的男人跟别人睡在一起的感受,但是我,只觉得万箭穿心。
我死死地忍住几乎要奔泻而出的眼泪,死死地压制住不断爆发的羞辱感和愤怒感。一字一句地问她:“你怀了他的孩子?”
“是,已经40天了。”她说着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还用手轻轻地抚摸着。
我自己刚刚才经历过做母亲的过程,那种样子我再熟悉不过,那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抚慰和保护,是母爱的自然流露。
我的心愈发沉重,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今天找我的目的是什么?不可能仅仅是告诉我这件事吧?”
她抬起头来,令我惊讶的是,居然有两行眼泪挂在她脸上。
“陈悦说,他和你认识在先,和我相爱在后。他说不能再对不起你了。他要我打掉这个孩子。”说着,刘嘉已经泪流满面。
“我不想破坏你们的婚姻。只恨我自己认识他太晚。夏姐,我知道,你也刚刚有了孩子,你一定理解一个妈妈的心。我不忍心打掉我的孩子,我和我爱的男人的孩子。”
脑海里不断浮现陈悦这些日子来对我的冷淡和忽视,还有那双摸到我发福的身体而缩回去的手。是呀,他对我,好像只剩下责任了!当爱消失了,或许我才是横亘在他们中间的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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