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竹息率先反应过来。
“端妃说得不无道理,贵妃心存仁厚,手下有恃无恐、胡作非为,连累贵妃,太后娘娘为正宫闱,以儆效尤,也是为贵妃着想。”
太后即刻命人传口谕,言查明那晚事情真相,复贵妃封号。
翊坤宫宫人伺候主上不力,未能及时发现巫蛊压胜之术,致使皇上和皇嗣有损、贵妃蒙冤,着赐死颂芝、吟香、周宁海,其他人拉去慎刑司服苦役。
虽说赐死三人,但是毒酒只有一杯。
也算是暗示年世兰那晚自己的承诺。
孙竹息刚出去,候在门口的吉祥进门,说是公主醒了,哭着要找端娘娘,太后听罢,深感欣慰,还道:“公主便是要有你这样的额娘,才叫人放心。”
齐月宾心知有事,即刻起身告辞,一出寿康宫,吉祥便道公主不见了。
院子里的奴才也无一人瞧见公主出去。
“那么大个人说没就没!都是怎么照看公主的!”
齐月宾着急,说话喘息便也重了。
照顾公主的嬷嬷说公主哭累了便睡下了,她只是离开了一小会儿,回来便不见公主踪影。
公主的鞋还摆在床边。
温宜深受皇上喜爱,若是出了事,齐月宾难辞其咎。
她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吉庆在院子里找到木偶被摔断的腿,身子已经不见了。
“想必是公主将木偶捡走了。”吉祥猜测道:“会不会是去翊坤宫了?或者去储秀宫?”
齐月宾摇头,“延庆殿地处偏远,周围少有人经过,公主自来便没有出去过,根本不知道路。”
她想起这里离御花园近,怕温宜独自失了方向,会遇到什么危险,“快去御花园那边瞧瞧,假山池水小树林,一处也不可放过!”
吉庆指腹摸着木偶腿,若有所思道:“会不会是翊坤宫来人接走了?”
齐月宾看着吉庆,心中也生了疑。
吉庆自告奋勇道:“奴婢往储秀宫和翊坤宫方向找找。”
而就在不久前,温宜醒来瞧见嬷嬷不在,自己下了床,将院子里的木偶捡上,看无人发现,便悄悄跑了出来。
刚出门便遇上方佳淳意。
方佳淳意是从赏花大会溜出来,特意来找她玩的。
听到公主求着要去翊坤宫,方佳淳意抱起公主就往翊坤宫方向跑,刚到翊坤宫门口,就瞧见孙竹息往里走,温宜连忙喊停。
“那是坏人,不能看到。”
方佳淳意没明白温宜的意思,但是温宜挣扎落地,拉着方佳淳意躲到墙角边,直等到孙竹息在里头宣读完口谕离开,她才往翊坤宫去。
孙竹息带走了寿康宫的侍卫,霍青云自然不会拦着温宜公主。
院子里的奴才此刻跪在正殿,方佳淳意和公主还没走到门边,里头的奴才们便都出来了。
一个个红着眼睛,像是刚哭过。
方才孙竹息宣读口谕,所有人都听到了,奴才们不愿连累主子,争相服毒。
年世兰谎称接到密信,皇上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她会尽力拖延,务必等皇上回宫。
翊坤宫一个都不会有事。
但其实她心里也明白,宫里能传信给哥哥,让怡亲王来救自己,势必也会派人去告诉皇上。
已经三日了,皇帝要回来早就回来了。
颂芝、周宁海她们信了年世兰的话。
正殿门刚关上,年世兰立刻便翻出假死药,刚要放进口中,门又被推开。
温宜张开双臂,跌跌撞撞朝她扑了过来,“华娘娘——”
假死药服下会吐好大一口血,旋即晕厥,她怕吓到温宜,忙又将药收回,蹲下身抱住温宜,“你怎么来了?”
温宜哭得花枝乱颤,哼哼唧唧喊着华娘娘,“温宜想额娘、想华娘娘……”
“今日你皇额娘办赏花大会,端娘娘没有带温宜过去吗?”
“没、没有……”
温宜一抽一吸,“端娘娘是坏人,不让温宜出门。”
“端娘娘不是坏人,端娘娘很喜欢温宜。”
年世兰不愿让大人之间的恩怨波及到小孩,她轻拍着温宜的后背,“温宜想额娘,华娘娘让吟香送温宜去景仁宫好不好?你额娘今日在那里。”
温宜松开年世兰,可怜巴巴道:“华娘娘要把温宜送给端娘娘吗?”
“你额头怎么了?摔了吗?怎么摔了呢?”
年世兰目光上下打量着,“你的鞋呢?”
“坏了,都坏了。”温宜瘪着嘴,将木偶拿给年世兰看,“都没有了。”
年世兰从来没把禁足放在眼里,不过是自己想出去和不想出去,温宜被带走次日,年世兰便叫吟香将温宜的宝贝玩具,都收拾好。
也是想着齐月宾不会留自己送过去的东西,还特意叫方佳淳意送过去,谁想她竟然将小孩子的东西都给扔了。
温宜本来话还没讲利索,一着急,更说不清了,她另一只手摸着额头,“流血,疼,华娘娘呼呼——”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晚温宜哭得太过撕心裂肺的缘故,年世兰发现自己近来愈发母性泛滥。
瞧着温宜额头上的擦伤、哭肿的眼睛,她也跟着湿了眼眶,见那原本胖乎乎的小脸,瘦了一圈,忍不住埋怨一句。
“这个齐月宾是怎么带孩子的?”
温宜立刻拱到她怀里,“温宜不想去延庆殿。”
门口有个影子闪过,年世兰抬头,瞧见方佳淳意探了半个脑袋。
“你胆子是真大!竟敢私自拐带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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