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迎着少女澄澈无瑕的眸子,长胥砚抿了抿唇。
“……你少听夏英瞎说。”
他千遮百掩,好不容易才将此事压了下去。
那小子居然转头就在她面前捅出来了。
见她若有所思,长胥砚也知道这件事不好糊弄,正色地解释了起来。
“月初宴会,上官丞相的确邀我出席,也曾远远见过上官芙一面,只是却连话都不曾说过。”
男人紧张不已,生怕她就此多心,误会了自己。
“宴会过后我便径直回了宫,与那上官芙再无半点接触,也不知她因何胡闹,连带着上官严也由着她闹……”
若非他提前察觉拦了下来,怕是真要闹到父皇面前去。
一旦赐了婚,可就难办了。
“这有什么不知的,”柳禾似笑非笑,语气中满是戏谑,“人家姑娘瞧二殿下模样俊秀,一见倾心啊……”
话音未落,忽然被他掐住了小脸。
“我因何拒绝,又因何烦扰,你当真不知?”男人目光幽怨,深意隐隐,“如今说这些话来调笑,觉得很有趣吗?”
这是……
又生气了?
柳禾愣愣地眨了眨眼,抬起手把男人捏住自己脸蛋的大掌拉了下来。
气性这么大,小心年纪轻轻气出病来。
“好小气,玩笑话都说不得……”
“你……”
长胥砚正兀自生闷气,被她噎得哽了哽。
他觉得这死丫头也挺欠收拾的。
“别生气了,”她轻声哄劝,示好般地把下巴垫在了男人肩头,“我不说了可好?”
突如其来的亲昵让长胥砚身子一僵。
他忽然发现,生闷气这一招好像还挺管用的。
“……迟了。”
语气仍满是不悦。
柳禾无奈,抬手圈住了他的脖颈,温凉细滑的脸蛋在男人颈窝间蹭了蹭。
“你的好,我一直记得的。”
男人喉结上下滑动。
他依稀记得,母妃当年爱猫成痴,生前曾在昭阳阁里养了许多幼猫。
那些小东西有个性得很。
大多数时候都对人爱答不理,唯有心情好时才会主动来人腿边蹭上一蹭。
简直……
像极了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姑娘。
尤其是当他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已被她牵着鼻子走的时候,更是无奈至极。
没法子,已经被吃死了。
“我便是再野心勃勃,也不至于借女人上位,更何况……”
男人顿了顿,抬手轻抚她纤薄的后背。
“我说过只有你一人,便绝不会言而无信。”
小手被他轻轻牵住,两个人的指尖缭绕在一起,显得格外亲昵暧昧。
忽然意识到什么,长胥砚低笑着凑近了她的脸。
“老实告诉我……”
嗓音微沉低哑,满是蛊惑。
“听夏英说我要定亲的时候,你心里在想什么?”
侧坐在他双腿之上,男人的侧脸在她身上轻轻蹭着,试图问出一个回答。
柳禾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没有吭声。
她不得不承认——
那一刻。
自己心里虽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却终归不是好的。
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长胥砚眸中浮起一抹笑意,凑至颈窝处轻吻着她细腻雪白的肌肤。
冰凉的气息喷洒在颈间,柳禾受不住痒,缩缩脖子躲闪着。
退后的动作却早已被男人顺势拦下。
他对她的身体实在太熟悉了,就连习惯性的躲闪动作都被预判得精准无误。
“为什么不说话?”
他轻声询问着,一个个微凉的吻落上她的锁骨,脖颈,尖巧的下巴……
动作怜惜又轻柔。
在唇角处轻啄一下之后,他仰头深深地看着她。
“是不是有些难过,不愿让我与旁人定亲?”
柳禾一怔。
她……
是这样想的吗?
男人炽烈的视线让人心虚不已,柳禾不愿再想,迅速别开脸躲过他的目光。
“……不难过。”
长胥砚了然,忍不住轻笑一声。
口是心非的小姑娘。
只当她是脸皮薄不愿再说,他也没再步步紧逼,更紧地将她抱在了怀里。
……
马车行了约莫半刻钟的功夫。
外头忽然传来了一声嘶鸣,正在疾驰中的马车猛地停下,险些把人颠簸出去。
柳禾受惊,下意识抱紧了男人的脖颈。
怕她被甩出去,长胥砚也顺势将纤腰紧紧搂住,警觉地向外看了一眼。
谁料却再也没了动静。
“怎么回事?”
问话间男人语气森然,显然已相当不悦。
“殿下……”驾车的侍卫小心翼翼地开了口,“有人拦路,不知是何人。”
……拦路?
什么人敢拦他长胥砚的路,怕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一瞬间。
柳禾清晰地捕捉到了男人眼底的杀气。
可他还是强行压制着骇人气息,大掌穿过她的腿弯,把人稳稳抱在了软垫上。
做完这些,长胥砚才掀开帘子看了一眼。
也正是在他掀帘向外看的那一刻,马车前方拦路之人也顺势开了口。
“二哥,好巧。”
熟悉的嗓音落入耳中,柳禾身子一僵。
怎么会是他……
三皇子,长胥疑。
借着长胥砚掀开的车帘缝隙,柳禾清晰地捕捉到了那抹刺目妖冶的红衣。
生怕被车外之人从缝隙里瞧见,她忙往角落缩了缩。
长胥砚警觉地眯了眯眼。
“三弟这是……已经接到人了?”
语气虽客气,可眼底却没有半点笑意,空余一片骇人的冰冷。
“是。”
长胥疑缓缓一勾唇,低眉顺目地接着话。
“听闻二哥路上遇袭,我原本还打算去接应二哥的,如今见二哥安好,想来父皇也能放心了。”
兄弟二人一里一外,虽皆客气相迎,却俨然是种无形的对峙。
柳禾的心跳不自觉地快了几分。
长胥疑的视线转了一圈,见马车上的男人半掩着车帘,似乎是有意在挡着什么。
他轻笑着询问道:“二哥……车里有人?”
柳禾顿时倒抽一口凉气,慌不择路地冲长胥砚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声张。
长胥砚拧了拧眉。
他虽不知小柳为何会怕,却也明白这会儿不是细思的时候,先应付过去才是正经。
“……随行之人。”
短短四字,淡漠又疏离。
哪能看不出这位二哥不愿再跟自己多说,长胥疑眯了眯眼,显然不打算就此罢休。
听闻姜总管带柳儿出宫了。
来人汇报的位置——
就是此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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