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男人满眼宠溺,落在柳禾眼里却宛如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
不知道她是女人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热情啊。
看见女的就脱衣服钻被窝?
一瞬间,柳禾满脑子里只有两个字。
变态。
她可不想真跟一个太监对食,哪怕这个太监是位高权重的姜扶舟。
柳禾无暇多想,扭头就要往外跑。
谁料还没等她多跑两步,腰上忽然缠绕了一圈金丝。
这是……什么东西?
愣怔间,身后的男人忽然随手一拽,柳禾被那条金丝硬生生拽了回去,正好跌坐在他身边。
面面相觑,分外尴尬。
“想跑?”
姜扶舟笑眯眯地看着她,每一个字都尽显威胁。
“不听话的小姑娘,是会受罚的。”
柳禾吞了口口水,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腰间的金丝正在一点点勒紧。
这男人杀人的方式各色各异,她毫不怀疑他能轻而易举勒断她的腰肢。
“不,不敢……”
柳禾讪笑了两声,乖乖顺着他的动作躺了下来。
原本冰冷的被窝因着多了个人的缘故,比平日里舒坦了许多,却并不足以让她安下心来。
因为很显然,姜扶舟相当不老实。
“脚好冰。”
冰凉的小脚被人稳稳握在掌心里的那一刻,柳禾受惊般猛地哆嗦了一下。
“别动。”
似乎是预感到了她的抗拒,男人早已率先给出了警告。
柳禾僵着身子,紧张得连呼吸都停了。
“姑娘小时候受了寒,长大后是要遭罪的。”
姜扶舟一边说,一边拉着她的小脚伸到了自己腰腹处,毫不犹豫地贴了上去。
“姜大人!”
脚底传来柔软的肌肤触感,柳禾全身一颤,脚腕却被他抓得紧,半点也缩不回来。
男人低笑一声,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眉眼间平静又柔和。
“怕什么,我是个太监。”
言下之意,他又不会对她做什么。
柳禾垂下眼帘,强压着自己呼之欲出的剧烈心跳。
好在接下来姜扶舟不再动了,任由腰腹的暖意一点点融进她的血液里。
柳禾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好像真的是在专心致志给自己暖脚。
直到四肢彻底恢复了温热,姜扶舟这才披上外衫起了身。
“时候不早,我也该回去伺候陛下了。”
柳禾愣愣地看着他,身侧似乎还残留着男人身上清浅若无的香杉气。
直到姜扶舟离去甚久,她才又一次感受到了困乏,打了个哈欠沉沉睡去。
深夜。
墨衣男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柳禾床侧。
见她身上压着件名贵的狐皮大氅,长胥疑狭长的美目危险地眯了起来。
前有太子和老二,如今甚至连姜扶舟也……
男人眼底闪过一抹阴郁的玩味。
越来越有趣了。
……
自从那天之后。
一连数日,姜扶舟每晚都会偷偷进来给她暖被窝,将她哄睡之后才穿戴齐整回去伺候皇帝。
至于什么姜枣红糖水、益母草香附汤之类的补气血之物,他更是换着花样喂给她喝。
每每看着男人费心讨好的模样,柳禾满脑子只有两个字。
老爹。
他真的很像女儿初潮之后忧心过度的老父亲。
见她又一次愣怔出神,姜扶舟下意识以为是喂给她的汤药不好喝。
“味道确实有些古怪,不过对身子好,”他放缓了语气耐心哄着,“最后一口……”
她反倒觉得比味道更古怪的,是人。
柳禾一扭头,毫不犹豫地躲开了他伸过来的勺子。
姜扶舟一怔。
方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开始闹脾气不喝了?
“可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迎着男人关切的脸,柳禾犹豫了半晌,终究还是把压在心底几天的疑惑说了出来。
“我想了很久,却还是想不明白……”
她顿了顿,直勾勾地看着他。
“姜大人已经是这天下除了陛下之外,最位高权重的人了,没必要冒险帮我一个假太监隐瞒身份。”
她如今的身份几斤几两,自己还是能拎得清的。
姜扶舟近乎是讨好的善待让她如芒在背,越想越觉得不安。
“姜大人一开始认我当干儿子,说是为了日后有人养老善终,我信了,可是……”
男人收回了喂汤的手,静静看着她。
柳禾继续说。
“姜大人如此反常,小柳只觉得心慌,若大人不能给我个这般做的理由,恕我……实在无法接受大人的好意。”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她生怕姜扶舟此举另有所图。
面前这张小脸上满是执拗和提防,好似一只警觉无助的小兽,不敢对任何人交托真心。
男人沉默良久,缓缓叹了口气。
“故人之后。”
柳禾愣了愣,一时没能明白他的意思。
既已展开了这个话题,姜扶舟也没打算过多隐瞒,坦然地说了下去。
“你母亲是我的故人,她曾托我好好照顾你。”
母亲的故人……
柳禾转瞬又觉得不对。
她前几次见到姜扶舟的时候,他不是威逼利诱就是杀人吓唬她,根本没有半点维护之意。
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姜扶舟淡淡开口。
“我只见过你年幼的样子,一别多年,天牢初见时我的确未能认出你……”
他顿了顿。
“金銮殿上你一鸣惊人,我心生好奇,便派人去打探你的身份。”
接下来的事,她便都知道了。
毕竟姜扶舟暗查情报的本事,她可从未怀疑过。
等等……
柳禾忽然意识到什么,直勾勾地看着他。
“那我是个假太监的事……”
“我一早便知。”
男人坦然应下。
柳禾顿时倒抽一口冷气,心下一阵后怕。
如果姜扶舟能查到她是个假太监,那其他人岂不是也……
“别怕,”男人温柔地捋顺了她的碎发,轻声安抚,“我既已得知此事,便不会再有人查到分毫。”
无疑是一剂强心针。
“我答应过你母亲护你安好,便一定信守承诺。”
迎着男人宠溺纵容的视线,柳禾忽然嗅到了一丝八卦的味道。
“姜大人可是喜欢……我母亲?”
能为她做到这般地步,想来一定不是普通交情。
姜扶舟愣了愣,忽然笑了。
与故人分别时他才十岁出头,谈什么喜不喜欢。
男人的笑而不语落在柳禾眼里,俨然就是一种默认。
她顿时安了心,伸出小爪子扯了扯男人的蟒带,轻轻晃了两下。
“谢谢你。”
就算是看在对她母亲的情分上,帮了她这么多次,也值得她好好道谢。
看着拉住自己蟒带的小手,男人缓缓勾起唇角。
这蟒带若换了旁人,不小心沾一下都只有死路一条。
可她……
就算是不开心了撕成布条取乐,他都不会多说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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