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花无缺板起脸瞪着赫连鹰,“虽然你不是我的家奴了,但契书仍在我手中,你老实点儿!不要做些逾越的举动!不然我就把你交给官府!”
两道不驯的剑眉挑了挑,赫连鹰漫不经心的应道:“我无意冒犯,之前是感激老板您还惦念我的好,买了双鞋子给我,只是想表达一下谢意。之后则是因为听说契书未毁,我仍是奴籍有些激动而已。”
“激动了你也不能对我动粗!”差点儿撞破她的头、抓断她的手腕!
而且,他还靠得那么近……雷霹签上说她十年之内都没桃花开的!
“是,小人明白了。”赫连鹰恭谦的垂下头,其实他是掩去唇边的笑痕。
花无缺小心戒备的挪动脚步来到门前,然后拉开门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听到花无缺用力摔上她自己的房门和杂乱的插门声,赫连鹰苦笑了一声。
那史拓肯定已经离开乌山镇回到北燕国的固山城,按照约定如果无事,那史拓十日后才会到乌山镇与自己会面,那这十天里他还是花家的家奴!
整理好地铺,赫连鹰吹熄油灯躺了下来,那双新布靴就放在他的枕边。
依旧是了无困意,但却不是失眠之苦。
回想起几天前在固山城苦等使节出使结果的他和将士们惊闻金台老皇帝要选秀女入宫充实后宫的事时,他那被搅乱的心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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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赫连鹰操练完士兵,在自己的房内吃过饭后准备出去走走看看城防,那史拓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将军。”那史拓先抱腕行礼,然后又继续笑嘻嘻。
赫连鹰与那史拓少年时便相识,那史拓的祖父、父亲都是赫连家的副将,追随在历代护国公身侧。
“你傻笑什么?”赫连鹰拧眉望着亲如手足的那史拓一径嘻嘻笑着。
那史拓长得有些粗犷,与赫连鹰比较起来,他更像军人!
“嘻嘻,杜将军说兄弟们守在兵寮里太无聊了,今天放一天假,可以换了便装去城里玩儿一玩儿!”那史拓敛起嘻笑如实地道。13acV。
玩一玩?赫连鹰拧着的眉难以解开,他当然明白玩一玩是什么意思!军营呆三年,母猪赛貂蝉!很多老兵耐不住寂寞,也常会拉着年轻的士兵去寻乐子。
“那你怎么不去?”虽然自己不喜好这种放松,但赫连鹰并不会阻止弟兄们纾解需要。
那史拓摇摇头,“我正想过来问将军您要不要也出兵寮去走走。”
赫连鹰揉了揉额角,沉思片刻后道:“也好,出去散散心!”他最近有些失眠,无论白天怎么累,到了晚上他也只能望着棚顶了无倦意,几乎每夜都是在听到头遍鸡叫时才有困意,但很快就又要起床!
如此反复数天,赫连鹰迅速瘦了下来,脸色也有些灰暗。
众人都在担心他的身体,特别是孙玉蓉,每天都炖一些补汤补药来给赫连鹰喝,结果喝得他夜里越来越精神!
出了兵寮,赫连鹰的眉头依然没有解开,那史拓走在他的身旁不时偷看。
“你看什么?”赫连鹰头也不回地问那史拓。
那史拓清了清嗓子,自己的偷窥被发现也就直说了,“将军,您是不是还在想着乌山镇那个寡妇?”
咯!赫连鹰负在身后的双手指节握得咯咯作响!
那史拓畏惧的往旁边闪了闪,看着赫连鹰僵直的背影好像蕴着怒气。
“那……那您是担心……担心那个小气的米油铺子女老板?”那史拓试探地问。
咚!赫连鹰停下脚步不走了!
“就当我没说!我只是乱猜的!乱猜的!”那史拓真想掌自己的嘴!
孙玉蓉拜托他带赫连鹰出来是散步加散心,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换得一个好的睡眠,可他总想弄明白赫连鹰在焦虑什么!
对,没错!赫连鹰是因为焦虑而睡不着觉!
他闭上眼睛就会浮上花无缺站在街上痛哭的模样,然后胃就扭绞得难受,害他无法成眠!
很多种他离开后她会遇到的事、花家会遇到的事都困扰着赫连鹰!
他走了,花富山能撑起铺子吗?他走了,万一乌山镇再出现什么采花贼或大盗盯上花家的一千两银子怎么办?他走了,她会不会上大集再买个家奴?他走了,那个钱把总会不会表明心迹将花无缺娶进了门?
一想到钱墨璇送的胭脂和花无缺涂了红唇后的娇媚,赫连鹰就更加睡不着!亢奋得他起来在屋里走来走去,或是到外面打拳……
铁人这么折腾也累垮了!
“进去喝杯茶吧。”赫连鹰抬起头,望着酒楼的招牌,原来他停下的地方是一家酒楼。
那史拓不敢再多嘴,跟在赫连鹰身后进了酒楼,点了几味小菜,要一壶茶坐下来休憩。
那史拓渐渐明白了,原来那个乌山镇的风搔寡妇并不是赫连鹰记挂在心的人儿,那个爱钱的女老板才是!
赫连鹰闷闷地喝着茶水,心绪又飘得没了影儿。
酒楼本就是鱼龙混杂的地方,每天都传播着各地捕风捉影的事儿。
“这不是罗老板嘛,许久没见,您这是从哪儿发财回来啊?”酒楼里有人打着招呼。
“哈哈,没去什么远地方!就是去了趟金台国,将手里那六颗大鲛珠卖给了金台国一位侯爷!”
“哎呀,您真是厉害,买卖都作到金台国去了!”无法掩饰的羡慕。
“哪里哪里!其实是金台国的武陵侯想给女儿做件首饰增添美仪,好在入宫选妃时能被金台国皇帝选中做个贵妃什么的,就发出了悬赏购鲛珠的话,正巧我手里有六颗前几年收得的鲛球,反正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如送给喜欢它们的人更好,哈哈!”
“咦?我听说金台国皇帝都五十多岁,眼看快六十岁了,怎么还选妃子啊?”
“你有所不知,这次不但选妃,还要将宫中那些老宫女放出去,纳进一批新宫女呢!这金台国的老皇帝想死前多搞些女人吧!”男人压低声音,但声调中透着猥琐的笑意。
“新宫女?那不就是在民间也要广选秀女了?”
“那是自然!这种时候,最高兴的就是那些当官的、家里有女儿的人,因为只有他们的女儿才会被列为选妃之列,老百姓家的女儿入宫也是从低微级别的宫女当起,若是命好被皇帝碰上了,相中召去侍候一晚,也许能封个美人、才人什么的!但那老皇帝都快六十岁了,怕是没那个精力了吧,哈哈哈!”
赫连鹰手中的杯子一晃,茶水溢出少许!
那两个人聊得开心,不停说着关于金台国老皇帝的一些事,赫连鹰坐不住的起身离开。
那史拓匆匆付了钱追随在赫连鹰的身后。
她那样聪慧的女子必会选中入宫吧?可后宫就仿佛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兽巢!里面住着数只凶猛的野兽!
它们互相牵制、它们互相攻击、它们互相残杀!而无论多么狡黠和聪明的人进了宫也会无用武之地!能保住性命已是可喜可贺!
“阿拓,你速派人去金台国与林闻知大人见面,问清金台国老皇帝选秀之事的真假!”赫连鹰对那史拓命令道,“还有,我们何时才能得到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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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他很快从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口中得到了确切的回复:金台国皇帝沉迷酒色,无心管理朝政,国家大事早已交给太子去打理。后宫的女人们整日争风吃醋,不停在老皇帝耳边吹枕头风,说着太子的坏话,无非是想立自己或同盟妃嫔的儿子为太子!皇后为了稳固太子之位,才想起选秀女入宫,以期新人换旧人,分散老皇帝的心思,也打击那些得宠妃嫔们的废太子鬼心思!
使臣出使到了金台国都城,却迟迟得不到答复就是因为太子也不敢作主“赠城”这样的大事,而皇帝根本就是三天两头不上朝,若有折子来就直接打发到太子那里!
在地铺上翻了一个身,借着洒进来的月光,赫连鹰的双眸盯着那双朴素的布靴。
没错,他是为了她才回到乌山镇的!
一念之间,招呼都未打,他拖着那史拓来到了乌山镇!
喜欢一个女人、想得到这个女人并没有什么错!男人天性本来就是掠夺!赫连鹰不以此为耻!
有无赫鹰意。睡不着是因为想着她、烦闷是因为对她念念不忘!若是得到了这个女人,与之同游巫山、共享芸雨几次后,也许就不会再这样了!
他不会强迫女人上床,在他身下承欢的女人向来都是心甘情愿的奉上软香躯体!所以,花无缺表现出害怕的模样来,赫连鹰就收手了!
早晚她会臣服于他的身下,很快……
邪气的勾了勾嘴角,赫连鹰闭上眼睛睡觉,而且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这边赫连鹰找回了睡眠,可花无缺却失眠了。
在床上翻了数次身,仍然感觉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舒服的花无缺猛的坐起来,头发蓬乱的顶在头上,她想尖叫!
该死的赫鹰!为什么满脑子都是从赵铃儿的飞剪中救了她的赫鹰、拾了她绣花鞋要奖赏的赫鹰、帅气打倒采花贼挽救了耿有财晚节的赫鹰、在仓库里把她当成烤羊腿又亲又吮的赫鹰……还有今晚格外邪肆的赫鹰!
“疯了!我真是疯了!”花无缺抬起手把很乱的头发又揉得更乱了!“赵铃儿一定把花痴传染给我了!要不然我干嘛对一个家奴的暧昧产生想法!”
虽然帅哥人人爱,但自作多情就可笑了!
钱墨璇的示爱属于温和型的,循序渐进!让人感觉得到他的诚意和踏感!
可赫鹰就如同一团火,不明不白的就燃烧起来!这火可能会温暖你,也可能会烫伤你!
但有些人就是奇怪,总喜欢危险和玩火!
花无缺申吟一声倒回床上,拉起棉被盖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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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花无缺被梦惊醒,热汗淋漓、口干舌燥。
她爬出被窝,腿软的下地,结果差点儿摔坐在地上!
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来到放水瓶的桌前,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咕咚咚的喝下去,花无缺抹了抹嘴巴再倒一杯!
我的那个天!花无缺拿着杯子的手都在抖!
她做了一个不得了的梦!一个香艳又刺激的梦!简称--春/梦!
梦里,她被赫鹰热烈的亲吻,而她没有生气、没有害怕、甚至连害羞都省了,也激烈的抱着他的颈子回吻!唇舌嬉戏时的湿粘触感是那么真实,掌下赫鹰结实紧绷、潮湿火热的身躯也是那么的真实,连他抚摸她的身体时带来的压力也那么真实!
“咳咳!”第二杯水呛到了她,花无缺用力拿拳头捶着胸口,眼泪咳了出来!
她在被浪间蠕动雪白娇躯,身上没有半片布丝儿遮挡,他麦色的雄壮体魄缓缓压下来……进入、填满、移动……一切都太真实了!
呀咩嗲、一库一库、哈呀库岛国动作片里的画面一一出现在梦里,只不过男女主角换成了她自己和赫鹰!
生活在现代文明中的女人已经不再把看岛国床上动作片当成不可告人的秘密,不单单男人的E盘里有那么几个藏匿精彩的文件夹,女人的电脑里也会有!
十九岁生日当天晚上,已经大四、正在积极找工作的表姐拉着花无缺(苗冰)看了两部岛国床上动作片,对她进行开智和启/蒙教育!当时她除了目瞪口呆发傻之外,只记住了屏幕上似痛苦、似快乐的女人不论年龄、胖瘦、美丑,都细声细气地喊着“呀咩嗲、一库一库、哈呀库”……
本着好学精神,她还真查过这三个使用频率最高的日文,答案令她脸红心跳了许久。
木然的推开窗子,花无缺想借着秋天冷冽的晨风吹醒自己那沉得像灌了铅一样的头脑!
梦里自己的双腿使劲勾着赫鹰的劲腰,不停叫着“哈牙库”的梦境令花无缺羞愧!妈/的,要叫也叫中文,怎么学起岛国女人的叫声了!
倒了第三杯水凑进唇边,花无缺依旧有些惺忪的双眼望向院子……
噗!一口水喷出去,差点把她那副老心肝肺给一起喷出去!剩下的一点水顺着嘴角流下来,有要多狼狈就有多儿狼狈!
只见赫连鹰不畏秋天清晨的冷冽与寒露,依旧穿着小褂在院子里打拳!
闪闪发光的麦色肌肤、棱角分明俊美的侧脸、结实瘦削的身材、仅用普通黑色线绳扎起的头发……
花无缺庆幸自己没有看到美男就流鼻血的习惯,不然她真容易因失血过多而卧床!
听到声音,打拳的赫连鹰收起拳式,转头看过来。
顶着鸟巢头、穿着皱里衣、一只手里拿着杯子、一只手缩在过长的里衣袖子里擎在胸前……她微张的嘴里正流出可疑的液体、目光呆滞、眼角有眼屎、占了半张脸的华丽黑眼圈……
“老板,早。”赫连鹰彻底转过身,朝花无缺绽开一抹笑。
哦,买糕的!花无缺心底念了一句不属于这个时代、不属于这个时空的信仰之言,凌晨时作的春/梦再度窜上脑海!
如今,男主角活色生香的站在她眼前,还朝她露出白牙笑呐!
花无缺的双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她觉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难!
老天爷!花痴是真的会传染啊!
赫连鹰一头雾水,看着花无缺露出窗口那颗那乱蓬如草的后脑勺,他摇头笑着走回仓库。
这个女人还真是有趣,竟然那副模样就让男人看到了!他过去见过的女人从未在男人面前如此失仪过!就连急于和他上床的蔡银花听到夜半时分的敲门声、开门出来迎接情郎时也是衣裳整齐,顶多有几分艳丽罢了。
昨晚他睡得实在是太好了!竟然一夜无梦到天亮!今天起来打拳时明显感觉到一直压在胸口的那股气已经消散,令他浑身舒服!
耿有财与花富山陆续起床,耿富有也爬了起来,花家人开始了与往常没什么区别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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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谁将赫连鹰已经脱去奴籍的消息散布出去了,花家米油铺又迎来了一次媒婆帕子舞的盛况!
摇扇子、挥帕子,简直成了媒婆与老鸨们的招牌动作,而扇子和帕子也似乎成了这两种职业妇女的必备道具!
前一次是抢着给花富山保媒的媒婆们挤得东倒西歪,这一次是给赫连鹰保媒!
铺子的隔板一拆下来,花无缺和赫连鹰就傻住了,铺子外面站了至少八/九个媒婆!
“赫鹰,听说你回来啦!”穿着大红缎褂绣白牡丹的媒婆挥了一下香得呛鼻子的帕子,朝赫连鹰抛了一个不明所以的暧昧眼神,“而且还脱了奴籍?”
赫连鹰心惊的退了两步,手里的木板险些掉落砸到花无缺的脚!
“赫鹰,你已不是奴籍人,那你在家乡可有妻室儿女?”另一名穿着紫红绣小黄花的媒婆挤上前热切地问道,“是否有在金台、乌山成家立业的打算?”
“是啊,既已脱去奴籍,以你的本领大可找份不错的工来作,何必委屈在这小小米油铺子做事呢?如果你愿意,马家镇的马员外府上正有一位待字闺中的小姐,嫁妆可是一间玉器铺子!随便拿出一件玉器,也够包下花家米油铺里所有米面了!”另一名媒婆积极的开始保媒。
花无缺脸色渐绿,自家铺子才开了一半,但那些媒婆一个个挤破脑袋想进铺子的样子真让人想一板子招呼在那一张张泛着油光的肥脸或尖嘴猴腮上!
一件玉器换她家的米油铺子?真是可笑!这是来挖她的墙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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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更一万一,剩下九千努力!
请大有多多支持!
今天两万更!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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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知道那三句日文的意思吗?哈哈哈,鸟儿也是查了又查才知道。
纯洁的孩子不要查了,哈哈哈。
只告诉大家标题上“呀咩嗲”的意思:不要,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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