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石门后的顿悟
“短短一万多年，能从造化道域三重到四重，放眼整个宇域历史，恐怕也没几位了。”吴渊露出一丝笑容。
大道修行本就艰难，达到道域这一层次，更是一步一重天。
最终的道域八重、九重乃至悟透大道，每想突破一步，难度都将是之前总和的十倍。
不止要时间，更要有足够的天赋、机缘以及——运气。
没错，运气。
“炼气本尊，从宇域天路归来修炼两万年，依旧是时空道域四重。”吴渊暗道：“炼体本尊能这么快突破，一是大道之体，二是先参悟一千多门君主主宰绝学作为积累，三是造化道主遗留石碑的指引，四是法则、物质两条路的彼此借鉴。”
“最终，还多了一点点运气。”
若是运气差了点，没有抓住那一瞬间的灵光突破。
吴渊估摸，自己恐怕会被困在造化道域三重极限许久。
实际上。
像吴渊炼气本尊能那么快突破，最重要的，就是在宇域天路最后的千年岁月。
“那一千年，抵得上正常修炼数万年，且突破瓶颈难度低了数十倍。”吴渊暗道：“效率，比我在这墓山修炼万余年还要高得多。”
如烛山，论天赋并不比吴渊逊色多少，也是诸多大机缘加身，但被困在五行道域三重极限近十万年，还是在宇域天路方才突破。
“第二块道主石碑。”
“第三块道主石碑。”吴渊收起战刀，看向了最后两块石碑。
但只看了两眼，吴渊就放弃了。
因为——太深奥！
万年前，吴渊刚参悟完一千多门主宰君主的绝学石碑，实则就将三尊道主石碑都看了一遍，很快就放弃了第二尊和第三尊。
专心参悟第一尊道主石碑。
“这第二尊和第三尊道主石碑，应该是蕴含着完整的造化大道。”吴渊微微摇头，他多看一会都觉得心神隐隐受到冲击。
“这应该是给君主遗留的，恐怕至少要道域七重水准，才能勉强参悟。”吴渊暗道：“若没有这等境界，强行参悟，有害无益。”
对！
论价值，后两尊道主石碑，是至宝，若是给一些参悟造化大道的主宰观看，定会欣喜若狂，耗费亿万年去钻研。
但吴渊？他距那一水准差距很大。
“没有更多机缘和借鉴，单凭自己苦修，至少的数百万年，才有望达到道域七重，也只是有希望，说不定就被困在道域六重极限。”吴渊呢喃自语。
太久了。
吴渊至今才修炼五万余年。
他可等不起那么久，若有相同时间，他在外界闯荡冒险，或许会得到更多大机缘。
像许多君主乃至主宰，为何热衷于冒险闯荡，一来是生死间蕴含着生命进化的源动力，二来就是宇宙运转玄奇无尽，或许就能碰到大机缘。
呼！
吴渊走向了远处山壁，径直向那一道小石门走去。
“哦？修炼两万多年，似乎将所有石碑都看了一遍，这小家伙想动手试试？”远处，一直在等待的绿袍女子眼前一亮。
她露出玩味笑容：“观他刚才的刀法，似乎有所突破，但想要撼动石门，恐怕还差点吧。”
她虽是一道灵，但作为墓山之灵、道主造物，天生拥有强大实力，在某些方面感知也极为惊人。
不过，她懒得提醒吴渊。
对她而言，吴渊遭遇的挫折越多，她反倒能多些乐趣。
只见山壁的小石门下。
吴渊双掌落在宛若青铜铸就的石门上，似是用尽全身力量，猛然爆发。
“嗡~”
石门轻微震颤，和两万多年前吴渊第一次尝试时相差无几。
依旧不可撼动。
吴渊微微皱眉，旋即又恢复了平静。
“小家伙。”
“我都说过了，要君主中阶实力，才能轰开石门，你的道之感悟是不错，但仅仅星君境界，基础不……”绿袍女子终于忍不住调笑道。
但下一刻！
她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露出了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怎么可能！”
远处。
“刚才，只是源力配合法则的爆发，是我法则之道的爆发。”吴渊眼眸中透着一丝决绝：“现在，法则源力、物质肉身，给我全力爆发。”
没错！刚才石门轻微震颤，吴渊并没有动用肉身力量，只是想试试法则之路的水准。
现在，才是吴渊的完全爆发。
两万余年，吴渊虽绝大部分心力都用来参悟造化大道，但也没完全放弃物质之路的进步，也在不断钻研《原初之法》。
进步不快，但光阴蕴含着惊人魔力，让他不知不觉中突破了两千幅原力图的大关，得以令肉身再度重组，有星君巅峰层次达到了中阶生命长河极限。
半步君主层次。
换句话说，现在的吴渊，单凭肉身，一拳就能媲美半步君主。
“给我。”
吴渊微微低头，浑身筋骨、肌肉、血脉、源力尽皆达到了最巅峰，脖颈青筋都显露了出来，眼眸中流过一丝疯狂，猛然爆发出一道低吼：“开！”
双掌猛的朝前方推去。
彻底爆发！
“轰隆隆~”尘封了不知多少天地轮回的小石门，终于被缓缓推开了，一指指被推开，吴渊的体表都渗出了一丝丝血珠，显然已爆发到极致。
终于，石门露出了一条足以容纳一个人通过的缝隙。
噗通~
吴渊也仿佛用尽了全身力量，半趴在石门上，却仍咬牙没有跪下去。
半响！
“呼。”吴渊才直起身，整个人生命气息迅速恢复了正常，不过，依稀可见有些萎靡之色。
只是他的眸子依旧明亮。
刚才推动石门，在真正推动的瞬间，吴渊立刻有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透过紧贴石门的手掌，疯狂吞噬自己的生命力，自己却又没法挣脱，只能咬牙拼尽一切。
幸好，最终功成。
呼！
一道绿色身影飘过，来到了吴渊面前。
“前辈。”吴渊被吓了一跳，连忙看向了绿袍女子。
却发现绿袍女子一言不发，正用一种好奇、诡异复杂的神色看向自己。
“前辈？”吴渊仍尝试性问道：“我已推开了石门，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
“推开石门，你就能离开这里，至少当年道主创造我时，遗留下的规则就是如此。”绿袍女子摇头道：“只是，我对你有些好奇，原以为伱就算能脱困，至少也得数百万年……没想到才两万年。”
“是我小觑你了。”
“至少，你的潜力应该比埋葬在这里的一千多位主宰君主强。”绿袍女子道。
吴渊轻轻点头，他的目光也不自主望向远处山林。
站在这里，无法直接见到那些坟茔，但吴渊能够想象一二。
若亿万年后，自己同样被困在主宰层次，待天地轮回终结，恐怕也只是如此。
如夏舟主宰，同样厉害，从他遗留的绝学石碑就能窥伺一二。
但那又如何？
“不成永恒，终是虚妄。”吴渊心中默念，他心中有无尽渴望：“我吴渊，定要挣脱时空长河束缚，打破轮回。”
经历越多，吴渊心中就越渴望。
“好好努力吧。”
“或许，将来你有望成就至高。”绿袍女子挥手，她掌心中浮现出了一枚玉佩般的储物法宝：“我认识的人，活人就你一个，相识一场，这玩意就送给你了，我也用不到。”
“这是？”吴渊心怦怦跳，仍保持着镇定。
“别在这给我装傻。”
绿袍女子哼哼一声：“是之前那一百多个倒霉蛋留下的法宝，要不要？不拿我就拿走了。”
“要！自然要！”吴渊连笑道直接伸手抓住了玉佩。
到手的宝物，哪有不要的。
一百多位君主遗留下的宝物啊，其中九位君主可是本尊闯进来的，恐怕随身携带了大量宝物。
不过。
这墓山有道主定下的规则限制，吴渊源力、元神之力都无法离体，无法认主，所以，吴渊暂时还不能详细探查。
“对了，提醒你。”
“有些东西放太久，没你想象中那么好。”绿袍女子随意道。
“嗯。”吴渊点头。
光阴悠远，什么东西都可能腐朽，但这么多宝物，总归能留下些东西吧。
“前辈，你不随我进入瞧瞧？”吴渊指着指石门后。
一片黑暗，肉眼难以窥伺。
“我进不去。”绿袍女子摇头道：“我只能待在墓山，但我能感知到石门后不属于墓山了，你好自为之。”
“不属于墓山？那属于哪里？”吴渊微微一惊。
稍微思虑了下。
“先派遣源身试试。”吴渊心念一动，唰的一声，源身直接走入了石门后的黑暗中。
但紧跟着吴渊脸色就变了：“没反应？”
源身进入其中。
吴渊只能见到一片黑暗，却再无任何反应，仿佛进入了虚无中。
既找不到去路，也寻不到归路，被困住了。
“晚辈告辞了。”吴渊咬牙，向绿袍女子拱手道。
没得选！
想要得到自由，只能通过石门，得本尊去尝试了。
“去吧。”绿袍女子挥手。
呼！
吴渊炼体本尊一步迈出，直接窜入了石门后的黑暗中。
“夏舟他们死去前，都说过，石门之后埋藏着道主留下的大宝藏。”绿袍女子暗自嘀咕：“只可惜，空口无凭，且诸多天地轮回过去，也不知宝物还在不在。”
“希望这小家伙，能有些好运吧。”
轰隆隆~
伴随吴渊炼体本尊飞入石门，原本开启的小石门也缓缓封闭。
就仿佛，是在等待着下一位绝世天才来推开石门。
……
呼！
当吴渊炼体本尊进入石门，就觉身处黑暗的源身一动，瞬间和本尊融为一体。
眼前也不再是黑暗，而是一片光明。
“嗯？恢复正常了？”吴渊瞳孔微缩，只觉在墓山中受到压制的天地感应，在这一刻恢复了正常。
源力、元神等诸多力量尽皆可用。
只是和巫庭境的联系，依旧处于隔绝状态。
“这里是？”吴渊目光下意识扫过四方，旋即就震惊发现。
这是一座恢弘无尽的神殿。
那一根根神柱恐怕就有上亿里高。
若是寻常修行者，单凭自己感应恐怕都洞察不到神殿上限。
整个神殿，放眼望去，恐怕有数千根神柱，每根神柱上都镌刻着无数繁复的纹路，这些纹路隐有浩瀚气息，却又不蕴含丝毫法则波动，很是诡异。
“说好有宝藏呢？”
“还有，出口在哪里？”吴渊仔细寻找着。
猛然间他愣住了，紧跟着就收回了视线，死死盯着眼前的这一根神柱。
直径过百万里、上亿里高的神柱表层，那无数镌刻的纹路，根本不是装饰，反而隐隐为一整体，蕴含着某种非凡玄妙。
“这是？”吴渊眼眸中有震惊，亦有惊喜。
若是寻常星君，乃是君主，恐怕都堪不破，只会觉得这些纹路神秘。
但吴渊不同！
可以说放眼无尽宇域，至高之下，谁最有希望堪破这一根根巍峨神柱的奥秘，恐怕也只有吴渊。
连那些主宰都比不了他。
“原力图！这是原力图。”
“而且，这应该是原力图的最终极详解。”吴渊心中为之震撼：“这一根神柱所镌刻下的，应该是‘生命篇’的第九百六十三幅图。”
宇域天路上，传播下来的《原初之法》共有三篇，实际上三篇代表着三大修炼方向。
任何一篇都是三千基础图、五千原力图、九千原初图。
都直指物质之路的终极。
吴渊在‘生命篇’中已悟透两千两百多幅原力图，已堪称极高深境界了。
“这一根神柱，是生命篇的第九百六十二幅原力图。”吴渊立刻看向了旁边的一根神柱。
这些都是他已悟透的，自然能一眼看透。
嗖！
嗖！嗖！
吴渊在这一座巍峨神殿中闪电般前行，一根根神柱查看着。
最终，他完全确认，这里的一根根巍峨神柱，尽皆代表着生命篇中一幅原力图的终极详解。
三千根神柱，前三千幅原力图的详细解析。
“匪夷所思。”
吴渊看遍了所有原力图，停了下来，他的眼眸中有着震撼，有着激动：“能将一幅幅原力图解析到这般地步，造化道主他老人家……当真是匪夷所思。”
并非悟透了就能如此清晰解析。
就像会做题，不代表会编纂教材，更不代表能将教材编纂为经典。
毫无疑问。
这里的三千根神柱，在吴渊看来，就是物质之路直指向终极的方向。
“这里的修炼环境，虽不及宇域天路。”
“但宇域天路中修炼《原初之法》，仅有法门，一切都要靠自己悟，哪里有这种解析。”吴渊双眸放光。
两者，各有利弊。
但有一点，在宇域天路最深处的修炼只能持续千年，而在这座神殿，恐怕没有时间限制。
“我完全有希望，在这里一口气悟透前三千幅原力图。”吴渊眼眸中有着渴望。
两千幅原力图，代表中阶长河生命的极限。
而三千幅原力图，一旦悟透重组肉身，便是高阶长河生命的起点。
“开始吧。”
吴渊立刻按之前的探查，从第一幅原力图所属的神柱开始参悟。
从头参悟，是进一步夯实根基，看自身所悟是否还有遗漏。
对吴渊而言。
刚进入造化道界时他一直渴望进入生命之井，现在他却没那么着急了。
在三十六墓山和这座神殿的收获，恐怕比生命之井还要大。
一根根神柱，不断参悟。
吴渊参悟的很慢，他的本组的源身都在全身心投入参悟，暂时放下了对造化大道、生命法则的参悟。
全力参悟原力图。
年复一年。
足足百余年，吴渊才将前面的两千多根神柱，都重新参悟了一遍。
“回顾之前，是为了突破至更高层次，就如同一座大厦，根基一定要扎实。”吴渊看向了眼前这根神柱。
巍峨上亿里，上面的纹路繁复无尽，有许多地方都是吴渊看不透的。
这才是吴渊真正要面临的挑战。
也是机缘。
足足两年，吴渊方才彻底堪破了这一根神柱全部玄妙，然后走向了下一根神柱。
又是三年，才有突破了新一根神柱，彻底悟透了一幅原力图。
……物质之路的修炼，某种意义上，比法则之路还要艰难些。
《原初之法》，却堪称物质之路最伟大的传承，从低到高进行了详解，进行指引。
其中原力图两千幅到三千幅，更是质变，让半步君主到君主层次，有了逐一突破的可能。
只是，依旧会艰难无比。
而造化道主的遗留，某种意义上，则是将原本的三千幅原力图，更细致的剖析为了三万幅乃至三十万幅……详尽无比。
让参悟这条路的强者突破至高阶长河生命的难度低了一大截。
而吴渊。
更是堪称无尽宇域这一天地轮回以来物质之路最惊才艳艳之辈。
耗费约一千年，吴渊就突破到了两千四百幅原力图。
三千年，就突破到了两千五百幅原力图。
六千年，突破了两千六百幅原力图。
越来越慢，但诸多修炼困难，却都无法拦住吴渊，往往耗费一段时间还是能够突破。
“大机缘。”
“若是没有这三千神柱解析原力图，我恐怕要数百万年甚至更久远，才能够突破。”吴渊暗道：“这三千神柱详解，我不知道巫庭的至高存在们有没有堪破出来。”
“反正，没见祖巫赐予我。”
“大概率是没有的。”吴渊暗道。
生命篇本就和造化大道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站在至高存在的角度，恐怕会有不同感悟。
论整体势力，巫庭应该比造化道主强。
但在某些方面，造化道主大概率有独到之处，是巫庭都不及的。
吴渊全身心投入参悟。
……
龙山宇宙，仙庭境，一座恢弘神殿中。
“没有消息？”
“对！那位疑似吴渊的无敌星君，已经三万多年没消息了，我们派遣的上百位君主，没一个碰到他，从其他势力探查的情报，也没任何消息。”
“反倒是巫庭君主，这数万年来，在造化道界多了不少，和我们多有厮杀，有两位君主法身陨落了。”两位君主陆续禀报。
他们是负责‘验证无敌星君身份’的两位君主巅峰强者。
只可惜。
除了开始的千年，往后的三万多年，都没任何消息。
“这么多年，一点头绪都没有，之前不是说快碰到了么?巫庭反而派遣了大批君主？”王座上的仙庭三大主宰相互对视，都皱起了眉头。
他们何等智慧。
很快就做出了两个判断。
第一，那位神秘的无敌君主，极大概率是吴渊，否则，巫庭怎么会如此紧张，马上派遣这么多君主进入造化道界。
第二、那位无敌星君，小概率是源身已陨落在造化道界，大概率已离开了造化道界。
“命令下去，此次行动暂时中止，参与行动的君主自由行动，不必再追查。”仙庭三大主宰下达了命令。
“是。”两位君主巅峰强者恭敬道。
他们并不感觉气馁。
在巫庭和仙庭争斗的无尽岁月中，类似的事太多了，各种行动无疾而终是常态，有收获才少见。
……
巫庭龙山圣地总部。
超大型宫殿内，数万年岁月来，青袍老者一直盘膝静坐于此。
“三万多年了，一直没有收到吴渊的消息？他还困在造化道界？”青袍老者睁开眼，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对吴渊，他没有太关注，毕竟不是他直属麾下。
之前吴渊本尊神秘消失，他以为只是陷入某处险地，很快便能出来。
可如今，已过去三万多年。
吴渊依旧没有消息。
对于一位才修炼六万余年的绝世妖孽，这是非常漫长的岁月。
有陨落的可能。
“吴渊，据说受到不少祖巫关注。”青袍老者微微皱眉：“到现在还没消息，还是禀报祖巫吧。”
巫庭，在一方圣地分支都有至高存在坐镇。
而青袍老者作为圣地实际管理者，想联系到至高存在还是很轻松的。
他立刻开始联系。
……遥远的灵江宇宙，青陵大界。
鸣剑界。
“嗯？”静修中的吴渊炼气本尊睁开眼，他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心念一动，直接进入了太源境，直接抵达了太源境中的一处极神秘所在——太源圣殿。
圣殿恢弘。
“真圣。”吴渊恭敬行礼，神殿尽头，正站着一道身形缥缈身影。
正是太源真圣。
只是，即便在神虚境内，吴渊依旧觉得真圣缥缈至高，仿佛处于无尽时空维度外。
“鸣剑，你的炼体本尊，可是遭遇了麻烦？”太源真圣直接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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