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连请帖都没,哪里来的?”那女子说话并不客气。
叶云栖低头看了眼自己脖颈上挂着的翡翠珠链,决定要做出点符合这个人设的行为。
她下巴轻抬,凤眸微挑, 不以为然,“我们是谁,关你什么事,轮着你问?”
“大胆,你!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可是楼……海棠阁的贵宾,” 女子满脸怒气,她不过十六七的年纪,似是从未受过这样的气,一张脸气得通红。
叶云栖环抱住秦执的手臂,小脸一皱,身子贴了上去,娇声道:“夫君,她欺负我。”
“……”
明目张胆的恶人先告状。
那女子似是没见过这般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你’了半不出话。
她手腕一转,捏在手里的鞭子直直朝着叶云栖甩了过来。
秦执眼眸一冷,伸手接住长鞭,狠狠一拽,连鞭带人甩了出去,那女子一声惊呼,差点从台阶上摔了下来,被一旁的海棠阁管事扶住。
“你,你们人多欺负人少,”女子四处张望一下,似是带的人没有到。
秦执眉间一片冰冷,锐利的目光扫了过去, 手搭在叶云栖柔若无骨的腰间,冷声喝道:“滚开!”
那女子梗在原地,从来只有人恭维她的份,今日这几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等会她的人来了,定要叫他们好看。
她不服气地一甩鞭子,又瞪了一眼无辜的海棠阁管事,怒气冲冲地进了楼。
秦执侧头看向自家娘子,后者媚眼如丝,活脱脱一个勾人的小妖精,“不许这般看着人。”
叶云栖勾唇一笑,和秦执 进了海棠阁。
海棠阁一楼大堂有木台,下边摆放着桌椅,桌上有糕点和零嘴,再上一壶茶,此时已经坐满了人。
二楼三面对着木台,每一间都是隔开的座位,秦执几人一进来,便被海棠阁的下人引去二楼包厢。
包厢不大,用屏风相隔,前面两根柱子两侧挂着流苏帷幔,一眼就能看见木台的景象。
四人齐齐坐下,刚刚那女子就在他们斜对面的位置,此时她的包厢里已经不止一人,似乎还有个男人。
“你刚刚怎么不来,看我就在外面被人欺负!”楼盈盈怒目而视,鞭子放在桌上,看向男人的目光有几分嫌恶。
“不是说看得时候想吃海棠酥吗?我便去买了点。”
男人声音温润,脸上带着半张面具,看不清模样。
“哼,你讨好我是没用的,我才不会嫁给你这样的人,贪生怕死。”
面具下的脸渐渐阴沉,眼睛却是看了一眼对面那道纤弱、熟悉的背影。
酒壶里装的是海棠醉,海棠郡的人似乎家家都酿海棠醉,只不过口感上有细微差别。
秦执和纳兰澈各倒了一杯,叶云栖悄咪咪地从秦执杯中偷喝了一点,又想着要喂孩子,硬生生忍了。
秦执冲她笑笑,把人揽在怀中,“栖儿瞧瞧可有喜欢的,等会拍几件物什回去。”
“夫君这般说话,倒像是讨好小情儿的模样。”
两人笑闹着,看向下边,洛莺看了几眼对面,沉吟道:“刚刚那女子,我见过,楼泽霄的妹妹,楼铃国三公主楼盈盈。”
“楼铃国,”纳兰澈蹙眉,喝下杯中的海棠醉,“有点意思。”
“咚咚咚——”
未再说什么,下边响起了敲锣的声音,刚刚接待的管事已经站在木台之上,木台上放着一张长桌,此时,桌上摆着一托盘,盖着红绸,看不见里面是什么。
“诸位,这是我们第一件藏品,来自南城霍老爷子,此藏品乃是三十年前,闻名燕赤的丹青大师,李清洲大师的封山之作,今日以一千两银子起拍,价高者得。”
管事说完,手下的人走上前,将红绸揭去,将那字画打开,悬挂于一旁的展示木架上。
高山流水,落笔有神,确实是一副好画。
海棠阁之所以能在海棠郡受人敬仰,不仅是因为藏品珍贵,更是因为所有藏品都能保证是真迹。
锣声一响,便是开始竞价,底下顿时传来此起彼伏的声音。
“一千二百两!”
“一千四百两!”
“一千六!”
每次加价二百两起,众人估量着画作的价值,渐渐的,叫到二千两后,声音慢了下来。
“两千两倒也差不多是这画的价值,除非是有人特别喜欢李清洲,想带走收藏……”纳兰澈见多识广,随口给几人解惑。
叶云栖莫名想到那次,秦执给自己画的??雪人画像,贴近他耳边,“栖儿觉得将军的画,才是无价。”
腰上被人重重捏了一下,她笑嘻嘻地埋进他胸口。
“三千两本姑娘要了!”
四人寻着声音看去,正是对面的楼盈盈,此时她正现在包厢的围栏前,嚣张看着下边。
海棠阁的管事敲了一声锣,朗声道:“三千两,可有加价。”
下面鸦雀无声,管事一锤定音,三千两成交。
画作被收了下去,继续摆上第二件藏品,楼盈盈横了一眼四人,得意地坐回位置。
接着又一连出了几件藏品,大多被楼盈盈收入囊中。
“我却是不知,楼铃国何时这般财大气粗了,”秦执呷下一口酒,面上却是带着淡笑,“事出反常必有妖。”
“下一件,掠山浮光锦一匹!”
下方惊叹之声传来,叶云栖垂目看去,掠山浮光锦?
燕赤最好的布料便是‘锦’,素有寸锦寸金的说法,而这掠山浮光锦更是锦中极品。
为朝日所照,光彩动摇,观者炫目,遇水不湿,其称浮光。
“一千两起拍,只此一匹。”
“栖儿可喜欢?”
秦执看向她,叶云栖笑笑,说喜欢倒也还行,这浮光锦在燕赤是稀少又珍贵,但她看过无数布料,也就没那么非要不可。
但看将军那模样,大抵别有深意,她声音略高,开口道:“喜欢,夫君给栖儿买。”
对面的楼盈盈眉一皱,“二千两!”
“三千两!”秦执淡声开口。
“三千五百两!”
“四千两!”
“……”叶云栖扶额,将军败起家来没她什么事。
楼盈盈一咬牙,还欲再叫,一直坐着的男子拉住了她,压低声音,“楼小姐,够了,今日您已花了太多,二公子说,不可太过高调。”
“废物,现在我们想要多少银子没有,轮得着你管姑奶奶。”
楼盈盈声音不小,听在别人耳中只觉得这女子家定然富硕,但秦执几人听来,顿时就觉出里面的不寻常。
取之不尽的钱财,所以,私自铸钱一事,跟楼铃国脱不开关系。
“五千两!”楼盈盈伸出一只手,挑衅看着叶云栖几人。
叶云栖看傻子似地看了她一眼,“给她吧~”
不过就是个防水的布料,又闷又热,她本就不喜欢。
她收回目光,却不经意对上了那戴面具的男子一眼,一股熟悉之感油然而生……
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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