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执顿时慌了,心口炸开细密的疼,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坐起身,小心将人抱进怀中,有力的手臂抑制不住地颤抖。
“栖儿……”
冷冽的脸上,失控的模样顷刻消散干净,取而代之的心疼、悔恨。
她身子绵软,抱起的瞬间露出纤细的脖颈,白皙的皮肤红痕遍布,唇瓣红肿,破了皮,秦执狠狠咬了一下舌尖,将人孩子似地抱进怀中。
秦执喉间滚了几下,艰涩地说不出一个字,该死,他疯了吗,“栖儿……”
他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轻轻顺着她的后背,摸到突起的脊骨,顿了手,他怎么敢的,怎么敢这么欺负栖儿。
叶云栖任他摆弄着,脑中空了许久,仿若失了魂,等意识到自己被秦执抱着安抚。
后怕的委屈一股脑冲上心口。
纤瘦的身子轻轻颤抖,细白的手指抓紧了秦执的衣襟,发出小声的哭泣,而后狠狠咬住了秦执肩膀,贝齿深陷,哭声渐渐崩溃,难以自抑。
秦执一动不动,任她咬着,抓着,只被那伤心的哭声砸地无法呼吸,冰冷的眼眸碎裂出无数心疼,恨不得撕了自己。
她太委屈了,她还没生气呢,就被秦执这么凶狠地欺负了一番,可就算是万般委屈,还是不自觉地缩进他的怀中,紧紧抱着他……
咽呜的声音迟迟没停,秦执担心她哭难受了,侧头去吻她的泪,清丽的小脸苍白没有血色,只一双眼睛通红着。
“别哭了好吗,栖儿。”
“生气了便打我,咬我,怎么都可以……”
“求你,别哭了……”
近乎呢喃的声音落在她耳廓,轻柔的吻一点一点啜去她的泪水。
叶云栖吸吸鼻子,退出了一点,凤眸盛着水光看着他,长睫上悬着眼泪,一眨,又落下一串,怎么都擦不尽。
秦执一颗心又酸又软,眉间拧出深痕,手指轻轻去擦。
叶云栖侧头躲了一下,终于开了口,“秦执,你……你欺负我。”
哭哑的声音软软糯糯,断续说着,没有责骂没有生气,只有满满的委屈。
“我混蛋,我就是个禽兽。”
“我不想你躲着我,不想你每日把心思都放在鹤朝上…每天回来看不见你,我真的要疯。”
墨眸凝着她,一字一句,像要将自己刮骨剔肉。
叶云栖摇头,“我,没有躲着你。”
“我在等你,我想…呜,跟你说好多话,可你一直不回来,我就睡着了。”
叶云栖越说越气,然后等他好不容易回来了,就开始发疯!
“你说,我现在听好不好。”秦执又帮她擦了下眼泪,等着她说。
“你,你还把我的银票挖走了。”
“……。”
“你只想把我捆在身边,”似是想到什么,叶云栖紧紧咬着唇顿了声音。
许久,凤眸缓缓垂下,纤细的手指捏紧身下的锦被,秦执凑近,叹息着把她揽入怀中,“不说了,我不会再这样。”
怀中的人摇头,把脑袋埋进他颈侧,两个字从她口中说出,“琴青。”
秦执愣了下,不知道栖儿怎么突然提起琴青。
“她是风月楼的人,所以,风月楼是你的对吗?”
似乎没想等着秦执回答,叶云栖继续往下说,“你有你的筹谋,你想做的,和必须要做的事情,但你把我排除在外了。”
“我们成亲了不是吗?我是你的夫人,所有事情你从来不告诉我,我甚至不如琴青知道的多……”
“秦执,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我像被隔绝在你的世界之外,只能看见你让我看见的样子,我会担心、会害怕、会嫉妒…会找不到归属,看不见真正的你…”
她喃喃着,说出的话凌乱无章……眼泪滚进他颈边……
“在兰花寨的时候,我好羡慕兰花姐,不论遇上什么,她永远站在大彪哥的身边,好像这世间无论有什么,都可以一起面对。”
“你是将军啊……燕赤的将军,你担着太多责任,筹谋太多,心里也装了太多事,我只想离你近一点。”
“我想要努力一点,我只能做我擅长的事,鹤朝赚越多的银子,就能帮你越多,可是,你说鹤朝也不重要。”
“秦执,我好害怕……我不知道要做什么。”
双手捂住了脸,热泪顺着指缝流出,喉间梗得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狭长的墨眸中滚落一滴泪,他太久没哭过,甚至没意识到掉了眼泪。
每一个字像一根针,全数扎进他的心口,他错了,是他太过自负。
他以为的保护,并不是栖儿想要的,他从来没发现自己这么蠢过,他都做了些什么。
他的栖儿,他自诩栖儿是自己最爱的人,却这样伤害她,真可笑啊……
他低头,极尽耐心地吻去她指缝间的泪,拿开了她捂在脸上的小手,从眉梢落下缱绻的吻。
没有一丝其它,只包含着无尽的心疼,吻过她的鼻尖,吻过她的脸侧,额头相抵,“我好蠢,栖儿。”
“我怎么这么蠢。”
他衔住她的唇,轻轻吮住唇珠,许久,才探入她唇齿之间,小心汲取她的气息。
叶云栖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她也后悔了。
她应该早点告诉秦执,她应该相信秦执可以理解,却一直抱着自己那点尊严,倔强地想要争一口气。
爱意缠绵。
他们终于撕下了横亘在两人之间那层轻如蝉翼,却无法忽视的隔阂。
许久,直到怀里的人摇头推他,秦执才退出,那双墨色眼眸变得通红,他哑声道:“我们栖儿怎么这么好。”
亲昵地啄了下她的唇,秦执只想随时随地贴着自家娘子,“以后什么都告诉你。”
又啄了一下,“那日琴青走后,我便不许她再来,她跟秦一他们一样,是暗影中的一名……”
看秦执一副要掏心掏肺的模样,叶云栖伸手捂住他的嘴,柳眉皱起,“你明日再同我说,我好疼。”
秦执一惊,将她从床榻里侧抱出也一点,放在床边,“哪里疼,我弄伤你了?”
小脑袋点了点,眼中带着嗔怪,她伸手,两只手腕处一圈红痕尤为明显,脖颈也破了皮,还有唇上。
最疼的是小腿,前头踢在了案几上,刚刚没觉得,这会儿疼的不敢动,“腿也疼。”
秦执额角突突跳着,连滚带爬下了床,去找药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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