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栖又和秋梨扒了另外两个坑,毫不意外,银票都没了。
她扶着桂花树起身,树上的桂花早已凋零,光秃秃的。
冷风吹过,卷起轻纱裙摆,纤弱的身子打了个颤。
将军府,内院。
门外从来都站着侍卫,能在这里拿走的东西的人,除了将军,还有谁。
葱白的指尖沾染着污泥,叶云栖闭了闭眼,心口密密麻麻得疼。
秋梨丢了手里的木棍,也意识到事情不对。
“小姐,外面冷,先回去吧。”
她虽有些迷糊,但也不傻,小姐的事情都放在心上,这银票是那日惊鸿礼小姐拿回的,将军怎么可以这样。
“回去吧,”叶云栖淡淡开口,清亮的眸子失了几分神采。
那日不过在马车上随口说了离开,秦执就当了真,他想把她捆在身边。
屋子里暖和,秋梨扶着她在床边坐下,又去打了热水。
略白的脸上带着茫然神色。
单薄的身子仿佛被抽了丝的芦苇,风一吹就要折了。
双手浸入水中,洗去了沾染上的污泥,盆中的水渐渐浑浊,像她逐渐弄乱的心。
“秋梨,你去跟陆管家拿点银子,给每人包一份。”
秋梨小心将她手上的水珠擦净,“我知道的,小姐您别操心这些。”
“嗯。”
沐浴收拾完自己,叶云栖寻了点事做,拿出画纸在窗前的案几上画了起来。
即使秦执说鹤朝不过是一间铺子,但已经投入了这么多心血,她自然不想随意就放弃。
裁剪小张方正的画纸,略硬,长宽两寸,跟映月泉的邀请帖差不多大小。
何伯做事情很细致,她说了要给鹤朝做一只小鹤的印章,就找燕赤闻名的师父做了一个。
白玉是叶云栖给的,方方正正的一小块,颜色如脂、入手温润,小小的丹顶鹤纹理清晰刻在底端,栩栩如生。
整叠画纸的右下角都印上了小鹤,她随手画着衣裳样式,落笔行云流水,一张画大多时候都是一气呵成,再慢慢填色。
日后等画得多了,准备在铺子里腾出一个位置挂上,若有人喜欢,便可以取了定制衣裳。
烛火摇曳,暖黄的光落在她侧脸,朦胧地添了几分温婉。
-
书房里。
秦执重新将那节木偶手腕削好,才惊觉已经过了亥时。
桌边的帕子上,沾着不少血迹,他拿过,胡乱擦了一把又渗血的伤口,匆匆回去寝卧。
房中的灯还亮着,他侧目,那道纤瘦单薄的身影在窗边,已经趴在桌上睡着。
剑眉紧拧,他几步走近,见案几上放着的画纸,眼神骤然冰冷,一个铺子,何时要栖儿这般上心,也不顾着身体。
心头一股无名之火蹿起。
他弯腰,手臂穿过她的腿弯,想要将人抱起,睡梦中的人迷糊睁开了双眼,见到他,竟是往后缩了下。
叶云栖在等他回来,那些话,想要跟秦执说清楚,她打了几遍腹稿,思考许久,乍一看见想要说话的对象就出现在眼前,惊了一下。
对上的黑色眼眸里,裹着冰霜,翻起了怒意,叶云栖抿唇,知道秦执是误会了。
可她也有些生气,院子里埋的银票是秦执让人挖走的……
两人一时未再说话,针落无声。
许久,秦执咬牙俯身凑近,一手按在椅背,一手落在了案几上,将她圈在身前,“不想见到我?不想我抱?”
凤眸眨了下,叶云栖抬头,银票的事还未说出口,就被狠狠吻住唇,下巴骤然被人捏紧,手指间的力道仿佛要捏碎她的骨头。
叶云栖痛得一颤,那手又松了两分,唇却依然被他大力吮着,又咬又啃。
密不透风的吻让叶云栖几乎窒息,带着汹涌的侵略感和压迫感,叶云栖腰身后弯,酸疼得几乎撑不住,。
那点旖旎在这样近乎发泄的亲吻中消散干净。
她伸手推拒,却让身上的人不耐地扣住了手腕,禁锢,力道可怖……
“唔……不要,秦执……”
她心里有气又恼,挣扎着,眼尾通红,慌乱之中腿踢到案几,噼里啪啦砸落了笔墨纸砚。
浓稠墨汁四溅,一地墨香……
叶云栖狠狠咬了秦执一口,血腥味染上唇齿,秦执从她唇中退了出去。
墨黑的眼眸凝视着她,眼底翻滚着可怕的情绪。
叶云栖抵着他的胸口,抗拒的意思分外明显,她被秦执吓到了,秦执从来没有这么凶……
“不要?”
冰冷的声音重复了一遍她的话,他抬手,手指抹去唇上的血迹,垂眼看了下那抹殷红。
再次抬头,眼中布满危险气息,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栖儿躲着自己,抗拒自己。
叶云栖未曾见过秦执这个模样,狠厉、冰冷,血色残阳里出来的将军,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心生恐惧。
她撑着椅子又后退了一些,偏头躲开他的目光。
“你让……啊!”
下一秒,她被秦执一把抱起大步朝着床边走去。
身子被丢在锦被上的一瞬间,高大的身影俯身而下,近乎恐怖的力道,将她双手束于头顶,另一只手凶狠的探入衣裳下摆。
腰上被狠狠揉捏,粗粝的疼痛让叶云栖发抖,“秦执,你 放开我,你讨厌……你放开。”
“唔……”
嘴唇再次被堵住,他不想听到栖儿 抗拒的声音。
讨厌?
讨厌吗?
身体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他辗转咬着她唇,蛰伏的欲望蓄势待发。
叶云栖浑身发颤,屈辱、疼痛、失望、委屈……
各种情绪掺杂在一起,终于崩溃地砸下眼泪……
她想回家……
想要回去,这个世界本就不属于她,秦执也不属于她……
至少回去她可以一个人好好生活,做喜欢的事,不会患得患失,不会没有归属。
她好累,真的好累。
柔软的唇几乎咬破,秦执才大发慈悲地放过,转而贴着她的脖颈,啃噬着温软的皮肤。
腰上的手力道渐深,他沉溺在失控的疯狂中,全然忘了 控制力道,焦躁不安的心,只有将她捆在怀里才能被抚平。
一想到栖儿讨厌自己,就要发疯!
“为什么,栖儿,为什么都不和我说,什么都不说……”
灼热的呼吸洒在她的锁骨上,执拗的话一遍一遍重复着。
身下的人没再挣扎,秦执松了手,贴上她的脸侧,温热的液体让他浑身一震。
秦执抬眼,撞上那张破碎又苍白的小脸,泪水大颗大颗划过眼尾,滚过鼻尖,无声砸进锦被。
琉璃似的眼眸,大大睁着,除了颤抖的鸦睫,失去所有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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