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口的人都还没走,听见祖孙俩的对话都来了劲,在那里指指点点,赵翠华脸上挂不住了,恼羞成怒的说:“我想给谁吃就给谁吃,你竟敢跟我顶嘴?”
说着她抬手就打了过来,旁边的李慧娘急忙转身护住女儿,她的手就打到了李慧娘的背上。
雨桐见娘亲被打了,急得眼睛都红了,推开娘亲走到赵翠华面前,两道刀子一样尖锐的眼神死死盯着她。
一股凌厉的气势吓得赵翠华往后退了两步,她心想,这个平日老实巴交的大孙女怎么变得这么吓人了,她结结巴巴地问:“你想干什么?你还想造反呐?”
谁知雨桐突然跪了下来,还抱着她的大腿哭喊起来:“呜呜!祖母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您就这么想要我的命?呜呜,我前些天生病时就该死了算了,免得您老看到我心烦,还连累娘亲被您打。您不要打我娘好不好,您要打就打我吧,您打我吧!”
雪梅见机赶紧拉着小弟和正在抹眼泪的娘亲也过去跪下来,两姐弟一起大喊:“祖母你不要打我娘,不要打我姐,你要打就打我吧。”
李慧娘则是真心的哭求着:“娘,您不要打我的孩子,您打我吧,不要打我的孩子啊。”
雨桐用抱住赵翠华的手暗暗用力掐她,痛得她尖叫起来,想用力推开雨桐,可哪里推得动,她痛得一边用手拍打一边大喊:“你松开我,快松开!”又想用脚踹开她,可雨桐抱得太紧,脚也动不了。
秦秀秀、秦大江和赵香兰听到声音都出来了,正想过来拉开雨桐的时候,雨桐竟然被赵翠华给推倒在地上,还被她顺便踹上了一脚。
李慧娘惊叫一声扑了过去,心疼地问道:“雨桐,你没事吧?痛不痛?”
雪梅和修竹也赶紧过来扶起大姐,秦秀秀和赵香兰则上前扶住赵翠华。
雨桐摇了摇头说:“娘,雨桐不痛,只要没有打到娘亲就好。”
李慧娘闻言抱着雨桐大哭起来,雪梅和修竹也过来抱住娘亲和大姐,四人抱在一起哭得昏天暗地。
围观的很多人都看不过去了,有个胖大婶大声说道:“赵翠华,这可是你的亲生孙女啊,你怎么狠得下心啊?”
“是啊,这些孩子真是可怜啊!”另一个小媳妇说道。
胖大婶又说:“你们还不知道吧?雨桐那孩子上次被她祖母逼得带病去菜地浇水,结果差点死掉了呢。眼下这身体才刚好了点,就被祖母又打又踢的,真是造孽啊!”
这时,在屋里听到哭声急得不得了的秦大海出来了,他拄着一根棍子一跳一跳地跳到院中,大声问道:“这是怎么啦?娘,您怎么又打雨桐呢?”
赵翠华一边揉着大腿一边气愤地回答道:“我哪里打她了?是她掐我啊!”
围观的众人发出一阵嘘声,那个胖大婶喊道:“明明是你在打人,还踹了雨桐一脚呢。”
又有人说:“你当我们都是瞎子吗?还在这里睁眼说瞎话。”
赵翠华想说自己的大腿被掐了,可是当着这么多人她也不好意思说出口,总不能让人家看她的大腿吧。
正不知道该怎么收场的时候,赵香兰附在她耳边小声说:“娘,您快装昏倒吧。”
于是,赵翠华在众目睽睽之下往小儿媳身上一歪,昏倒了,然后被女儿、小儿媳和小儿子扶回了房。
围观的人顿时发出一阵哄笑声,装昏倒这点小把戏谁还看不出来呢?
先前说话的那个胖大婶走进院子,轻声劝道:“慧娘你别哭了,看孩子们嗓子都哭哑了。大海兄弟,你腿没好呢,还是赶紧回屋歇着去吧。”
李慧娘这才收了哭声,对三个孩子说:“雨桐、雪梅、修竹,快别哭了,来把你爹扶回去吧。”
雪梅赶紧擦干眼泪,和娘亲一起把爹爹扶回屋去了,修竹也跟了过去。
雨桐没有回屋,她认出了这位胖大婶就是谢秋月的母亲,于是感激的对她说:“谢伯母,真是太谢谢您。”
谢伯母笑着说:“雨桐不必谢我,你的身体已经大好了吧,怎么不去我家玩?秋月老是说起你呢。”
雨桐笑着说:“我也正想找秋月说点事儿呢,晚点就过去找她。”
谢伯母点点头说:“那行,你以后有空就带着雪梅和修竹来我家玩吧,我先回去了。”然后她出了院子,转过一个弯就回了家,谢家离雨桐家才五十米远。
雨桐回了屋,等家人的情绪渐渐冷静下来后,她才把写假方子戏弄上房的事说了出来。
修竹听了大声叫好,而李慧娘则呆了一下,突然拉着雨桐的手说:“雨桐,你这样做会惹你祖母生气的呀,她肯定不会放过你的,不行,我现在就去给她道歉,求她不要伤害你。”
雨桐赶紧拉着娘亲坐下来:“娘,我以前难道不是毕恭毕敬地对待她?可她还不是害得我差点没命了?您再看看今天我比她强的时候,她还不是拿我没办法?对付她们这些欺软怕硬的人,您就得比她们更硬更狠!”
所有人都被雨桐说的话惊到了,但是心底又觉得好像有些道理。
李慧娘想起大女儿差点病死的事,心中剧痛,到底还是为母则强的心占了上风,她点了点头说:“都是娘没用了,连累你们跟着我受苦,以后娘亲会努力变强的。”
雨桐、修竹和雪梅开心的上前抱着她的手臂说:“娘,您能想通了真是太好了。”
秦大海也在一旁抹了抹眼泪,心中既愧疚又欣慰。
雨桐想了想又说:“爹,娘,现在上房有盯着,我们不方便在家里制作山楂糕,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跟谢家合伙一起做?”
秦大海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雨桐这个办法不错,我跟谢二哥从小玩到大,知道他的人品很好,他们家的人也都是心善的。”
李慧娘和雪梅、修竹自然没有意见,于是雨桐便动身去了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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