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异常现象！”老刘冷冷地说。
“刘大爷，我们怀疑老李头不是自杀！”高楼盯着老刘。
老刘黑瘦的脸抽动了1下：“你们说啥子？”
“他有可能是被人害死的。”何守时说道。
“你们有什么根据？”老刘紧接着问。
“老李头端午节还在整理书写竹琴唱词……”高楼把手抄本让老刘看。
老刘哆里哆嗦拿着手抄本看了1眼：“这算啥子证据？”
“难道您作为他的老邻居，就没有1点怀疑？”高楼问。
“他就是吊死的嘛！常年1个人孤单寂寞，活着没意思了，才自寻短见的。”老刘把手抄本卷了卷，“行啦！这个我拿着，也算留个念想。”
“不行，手抄本是证据，我们要交给村主任。”高楼故意搬出村主任吓唬老刘。
这招果然管用，老刘迟疑了1下：“好吧，给你们……”
中午，3个人在村委会吃完午餐，又开始表演节目。
高楼发现，看演出的村民当中没有老刘，这个人不太正常啊？
吴天在场上表演单口相声，高楼挨着何守时蹲在树荫下：“何老师，我感觉老刘有问题，他好像对我们很反感。”
“你怀疑他是杀害老李头的凶手？”何守时低声说道。
“嗯，我想了解老刘的家庭情况。”
“我去打听打听村民，你注意场上，吴天下来，你上去。”何守时安排完，朝远处1个叼着烟袋锅的老头走去。
吴天的单口相声表演结束，高楼上场跳了1段街舞，引起小朋友们极大的兴趣，纷纷挤到前面观看。
“你们站成1排，跟我学跳舞好吗？”
“要的……”1个胆大的小朋友回应。
“来，下蹲抬胳膊，站起来，再做1遍，下蹲抬胳膊，站起来……”高楼给小朋友们示范着。
何守时打听完情况，回到树荫下，高楼示意吴天继续表演节目。
“老刘也是1个人，老伴去世好多年了，有个儿子已结婚，开了1家汽车修理店。”何守时说道。
“两个老头都是单身……附近有单身老太太吗？”高楼问。
“呵呵，你怀疑俩老头为争风吃醋打架？想象力太丰富了！老刘好喝酒，没别的不良嗜好。”
“何老师，我们还有两天时间，如果找不到线索，怎么办？”
“找不到线索也得走啦，还有很多地方等待我们去演出。”何守时叹气道。
傍晚，演出结束，3个人在村委会吃完饭，又回到老李头家，继续寻找线索，无奈还是没有收获。
第4天晚上，吴天和老婆网聊，高楼靠在床头看竹琴唱词手抄本。
这1本外面包着层厚厚的牛皮纸书皮，翻动书皮，感觉后面书皮的硬度要比前面大很多……
嗯？书皮里面有东西！
高楼拆开书皮，夹层里有1张纸，反过来发现，是1张借条：由于儿子开汽车修理店资金不够，今日向李秋月借款3万元。
借款人：刘栋。2003年6月4日。
“何老师！老李头叫李秋月？”高楼来到东侧卧室。
“对头！”
“刘栋是不是老刘？”
“好像是，怎么了？”
“你看借条！”
“果然跟老刘有关系！他借了老李头的钱，想赖账，于是下了毒手……”何守时看完借条，背手在房间转了两圈，“给老李头的儿子打电话！”
“何老师先等等，我们再去找老刘谈1谈……”高楼把自己的想法说了1遍。
何守时点头同意。
第5天下午，节目结束的比往日早1些。
高楼抱着竹琴，何守时提着买来的熟肉，吴天拿着3瓶好酒，来到老刘家门口。
老刘打开门，十分不耐烦：“有事吗？”
“刘哥，我们明天就要走了，今晚找您喝点酒！”何守时微笑着说。
老刘撇了1眼吴天手中的酒，顿时眉目舒展：“嚯，酒不错，来吧。”
酒菜摆在桌上，高楼把竹琴放在身后。
老刘家明显不如老李头家干净，墙壁黑乎乎的，角落里都是蜘蛛网，地上横7竖8倒着酒瓶。
老刘找出几个小碗，里面脏兮兮的，高楼到水缸前把小碗刷洗干净。
吴天打开酒瓶，老刘用鼻子嗅了嗅：“好酒！”
“刘哥多大酒量？”何守时问道。
“年轻时候能喝，1斤都不醉，现在岁数大了，不行喽。”老刘拿筷子夹了块猪头肉填在嘴里。
“刘哥，我们这次能在老李家住宿，也算是沾了您的光，来，喝酒。”何守时端起小碗。
“哎！房子闲着也是闲着嘛，别客气啊！”老刘也端起小碗喝了1半。
“刘大爷，我也敬您1杯。”高楼说道。
“好，我干了，你随意。”老刘滋溜喝完小碗里的酒。
吴天赶紧拿瓶子倒满：“刘大爷，1看您就是有福之人，咱爷俩干1个！”
“别着急，我吃口菜，”老刘夹了块鸡肉，“啥有福没福的，这个岁数，活1天赚1天。”
“我们在青龙村演了5天节目，您为啥不去观看啊？”高楼问。
“我……我不爱凑热闹，另外这两天心情烦闷。”
“刘大爷，今天我准备给您现场表演1段！”高楼说着，从身后拿出竹琴，开始弹奏。
竹琴是老李头的，唱词来自老李头的手抄本，经过何守时辅导，高楼已经掌握竹琴的演唱技巧。
何守时、吴天继续和老刘喝酒，老刘醉眼乜斜。
“刘哥，是他唱得好，还是老李唱得好？”何守时旁敲侧击。
“当然是老李唱得好了……”老刘嘴角微颤，手又开始抖起来。
“老李为人仗义，有求必应，只可惜……”何守时不停在老刘耳边念叨。
“老李，呜呜……我对不起你啊！”
“刘哥，您哭啥子？”
“呜呜……对不起……呜呜……”老刘大哭不止。
“您怎么对不起他了？”
“我……呜呜……他死了……我不是故意的啊！”
酒后吐真言，高楼，吴天，何守时眼神相互碰撞，知道老刘就是杀害老李头的凶手。
“刘哥，您要是去自首，还是能从宽处理的。”何守时劝道。
老刘双手捂着脸：“那天中午我喝了点酒，去老李家串门，他催我还钱，我说没钱，儿子开汽车修理店有钱不给我啊……”
“然后你和老李发生了争吵，你失手把他打死？”何守时追问。
“我没想掐死他啊……呜呜……”老刘放声大哭。
高楼没想到，老刘能把全部犯罪经过讲出来，连开棺验尸都不用了。
何守时使个眼色，高楼拿手机到院子里报警，接着又给村主任打了电话。
当夜，老刘被警察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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