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天下午,高楼收到谢川的信息:“小楼,不忙的时候到家里来坐坐,我找你有点事。”
班主召唤,高楼不敢怠慢,借了房东丁大爷的自行车直奔谢川家。
路上花几块钱买了1个西瓜,礼物虽然有点寒酸,可兜里没钱也只能这样了。
谢川1家也住在老城区,房子是几年前翻盖的,上下两层楼,各3间,1楼是谢川的父母和妹妹谢环居住,2楼是谢川夫妇和7岁的女儿谢小语居住。
1楼客厅古香古色,摆放着1些老式家具,墙上贴着山水字画,老爷子谢振业正坐在太师椅上喝茶,对高楼的到来非常高兴:“小楼啊,以后串门不用买东西,快坐!”
“谢老您好!川哥呢?他说找我有事。”高楼问道。
“川子,下来!小楼来了。”谢振业冲楼上喊了1声。
谢川答应着,穿着拖鞋从2楼跑下来:“这么快!”
“在家没事,看到信息就来了。”高楼笑笑。
“不闹肚子了吧?”谢川拿起茶壶准备倒茶。
“那天晚上就好了。”高楼双指叩桌,以示对倒茶的谢意。
“总觉得对不起你,后来我给后台的每位演员都打了电话,谁要是再使坏,耍心眼儿,1律开除!”谢川说道。
“川哥不必较真儿,我初来乍到,没能和同事们融合相处,也有责任。”高楼赶紧跟着客气两句。
谢振业老爷子喝了1口茶,把茶碗放到1旁:“哎!泉城会说相声的人不多,只要是能上台,咱们曲艺社就都要了,因此造成了水平良莠不齐,有的人品素质极低。目前,我们也在想办法优化后台的演员。”
谢川接茬说道:“刚从津城请了1对说相声的,吕生和窦大勇,吕生是相声名家吕威的儿子,从小就学,水平应该也很高,这个周5就能来。”
顾少康不是去燕京了吗?怎么从津城请了人?难道燕京没人来,又去的津城?高楼转念1想,不管谁来,也是学习的好机会。与臭棋篓子下棋,越下越臭,只有与高人同台,才能使自身的业务能力加强提高。想到这,说道:“好事,您早就有请名家助阵的想法,这次他们终于来了,咱们曲艺社又增添两员大将,观众会越来越多。”
“但愿吧!观众多了演员收入增加,演员收入增加才会更加认真且专注地去说相声,不像现在,演员都是兼职,说相声算是挣外快,本来水平就不高,还是第2职业。”谢川苦笑道道。
高楼脸1红:“其实大家都想1心1意的说相声,无奈市场没有那么大。”
谢川语重心长地说道:“这需要我们每个人都共同努力去开拓市场,用艺术魅力把更多的人拉进剧场听相声。”
高楼忽然响起1件事:“川哥,我想请花海婚庆公司的几位同事到曲艺社听相声,大概有78个人,能不能先给票,发工资的时候再扣钱?”
“尽管让他们来,票钱就免了,我们剧场坐不满人。”谢川真诚地说道。
“那怎么好意思呢,如果我带人免费,他带人免费,长此以往,吃亏的是我们剧场。”高楼说道。
“哈哈,不是哪位相声演员都可以免费带人的,只限于你,因为你是豆角曲艺社的大功臣。”谢川微笑道。
“我……”高楼还想再客气两句,谢川又说道:“行啦,就这样定了!今天叫你过来是想商量1下,以后让吕生和窦大勇攒底,你没意见吧?”
高楼心里早有准备,从津城请来的名家之后,必定要最后1个出场,以此彰显人家的地位,于是立刻表态:“1切听川哥安排,不用商量,您短信通知就可以。”
“好兄弟,我还怕你心里不平衡,看来我是多虑了。”谢川很欣慰。
“川哥,我有啥不平衡的?刚从曲校毕业,你就收留了我,从开场火箭提拔到攒底,说实话,我都没适应如此快的提拔速度。”高楼脸上充满了感激。
“那不算提拔,只是调整了1下演出次序嘛!”谢川笑道。
“川哥,我想跟你学点知识,春典是怎么回事?”高楼问。
“春典是以前跑江湖的黑话,我了解不多,你问我爸。”谢川指指坐在太师椅上的父亲。
谢振业老爷子正在看书,听到儿子在提自己,抬头问道:“什么你不了解?”
“春典,小楼想学。”谢川说道。
“年轻人别学那个,没用!”谢振业表情严肃。
忽然,门口靓影1晃,谢环逛街回来了,上身穿淡蓝色半袖衬衫,下身牛仔8分裤,只见她大眼睛眨眨:“年轻人学啥没用呀?”
谢振业和谢川都没理她,高楼作为客人,不说话显得没礼貌,于是敷衍1句:“黑化……肥会挥发……”
“我会呀,我教给你!”谢环是个阳光型的大姑娘。
谢川对小妹妹又气又笑:“你知道啥!”
“不就是黑化……肥会挥发吗?”谢环学着高楼的样子,中间停顿了1下。
这时,外面又进来两个人,老头带个小孩,进门就说:“老谢!川子,我孙子要学说相声,你们看这孩子是那块料吗?”
“老武,孩子愿意学就行啊!”谢振业把老头让到1旁坐下。
高楼1看来了客人,站起来想告辞,却被谢环拉了下胳膊:“小楼哥,我教你黑化肥会挥发。”
说着,谢环走进里屋,高楼迟疑片刻也跟了进去。
大姑娘的闺房,空气中有1股淡淡的芳香,宽宽的床,正中放着1个大白鹅布偶。
“随便坐吧!”谢环说道。
高楼没有坐,因为没座儿,坐床上又不太合适,为了不尴尬,倒背手浏览墙上的艺术照。
“春典是古时江湖人为了屏蔽外行,发明的1种特殊语言,南方为春,北方为典,后来南北融合,形成了春典。”谢环坐在梳妆台的圆凳上,开始讲课了。
“你的这些照片比大明星还好看。”高楼夸赞了1句。
“小楼哥,你没听讲吗?”谢环对于夸赞并不感冒。
“哦,不好意思,你会江湖黑话?”高楼似乎不太相信。
“会呀,我爸不教,但我也都学会了!”谢环得意地笑笑。
“那笑怎么说?哭又怎么说?”高楼问。
“笑的江湖黑话是咧瓢儿,哭叫抛苏,打叫鞭,骂叫钻钢,吃饭叫安根,喝酒叫抿山。外行人叫空子,内行人叫相家,老太太叫苍果,大姑娘叫尖斗。”谢环1口气说出1大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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