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公孙瓒也不敢多想,只是催促着兵卒继续攻城,或许前面的兵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跟着身边的人却知道,无故杀人登时让他们士气一沉,一时间喊杀声弱了一下,虽然这不会给攻城带来太大的影响,却给一直在不远处观望的残军带去了震撼,或许就是这一刻,这些残军终于意识到了他们的的处境,绝不会比那个被误杀的兵卒强到哪里去,这样下去无疑只有死路一条,终于有人振臂一呼:“杀了公孙瓒,不然早晚也是要被他杀了——”
这或许是边军最后一个奸细,要不是离得太远,刚才也就冲出去了,但是眼见此时有这种情况,这奸细也不介意在给宣扬一下,如此振臂一呼,竟然还真有人响应:“他妈的,当了这么些年兵,混到这份上,既然死活没活路了,干脆就拼他娘的,兄弟们,咱们去割了公孙瓒的人头,不为别的,最少也是一条活路,不然等公孙瓒破了城,咱们可就等着挨宰吧。”
话音落下,终于有人冲了出去,那喊话的兵卒很多人都认识他,自然也就跟着他一起冲出去,前面一动,后面的就越显得孤单,此时大家一个德行的,有不少人就不知所措的跟着冲了上去,越来越多的人跟上,一时间这千多人动了——
这千多人或许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但是毕竟都是久战的老兵,此时那奸细更是大喜过望,只是喊了一声:“杀呀,杀了公孙瓒——”
声音不大,但是却足以吸引跟上的主意,眼见残军竟然冲了过来,一时间也不知道多少人,只以为全部的残军都压上来了,终于有人按耐不住,刀枪相向,只是迎着那些残军,眼见一时就要大乱。
公孙瓒看见了这一幕,只是乱哄哄的也不知道如何,心中正咒骂着这些不知死活的残军,只是此时没有时间来镇压这些残军,更不知道究竟怎么个情况,何况刚才的事情让公孙瓒有些心神失守,只是愣了一下,竟然咬了咬牙:“给我挡住他们,不要耽误了攻城——”
话音落下,便有将领领军杀了出去,一时间气势大减,攻城的人也就少了许多,这一个变化让城上的边军看的仔细,士气又是一振,随着程东大喝,硬生生的将刚刚冲上来的公孙军给打了回去,底下的人牵制了近千的公孙军,一时片刻厮杀不会停下,就等于给他们解决了很大的压力,这无疑是个机会。
双方厮杀着,更加惨烈,加上残军与公孙军的厮杀,整个西城门下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绞肉机,数千将士在此厮杀,鲜血飞溅,残肢断臂四处都是,死人已经在城下叠起了丈余高,但是有了残军的加入,公孙军的气势显然是弱了一些,此强彼弱,边军却更加勇猛,但是还能坚持多久,六百边军已经损失过半,也许不用多久就要破城了。
“杀呀——”身后忽然传来喊杀声,让边军将士都有些发懵,程东下意识的回头望去,却只看见边军的战旗从后面挥舞过来,虽然不知道是多少人,但是援军到了,程东心中一松,猛地大吼了一声:“兄弟们,援军到了,杀呀——”
援军的到来给了边军将士希望,随即士气一振,好像忽然之间又有了力气,登时间稳住了城墙上的攻势,也不过多时,便看见一队边军有三四百冲了上来,这些边军将士没有久战,精神颇为振奋,掩杀上来,与程东所部汇合在一起,一时间杀的公孙军再也冲不上城头,何况边军援军到了,这意味着什么,很多人都可以猜得到。
看着城上忽然而来的边军的援军,公孙瓒脸色登时大变,是北门失败了,还是东门失败了,竟然短短时间就败了,如此一来,在想要攻下西城门几乎成了奢望,公孙瓒心中是又惊又怒,不过却还没有乱了心智,心念一转,只是朝亲兵望去:“吹响号角,让马军攻南门——”
公孙瓒早有安排,也做了万一的打算,一旦三门进攻不力,那么还有一只后备军,自己攻三门,已经将边军拖住了,那么南门的边军就不会太多,虽然马军不善攻城,但是在边军兵力短缺的情况下,南门反而是最好破的一个门。
公孙瓒观察过边军的兵力,的确只有两千左右,加上沉重的青壮也不过三千左右,而刚才西门差不多有六七百的样子,加上前来支援的三四百,足有千余边军,而不管哪一门败了,相比也不会少于此数,而另外一门到现在也没有攻破,明显的兵力也不弱,如此南门就几乎没有兵力,这可是天赐良机呀,幸亏自己还留了几架攻城车在答应之中,只要马军攻破了南门,蓟县就算是打开了,到了城中公孙瓒就能凭借优势兵力绞杀边军,将程东杀死在此地。
不愧是一代名将,公孙瓒的安排可以说相当的完美,也算是看透了边军,而且所料不差,但是跟着却有一件事没有料到,对于南门程东也早有安排,虽然只有不足二百的兵力,想要镇守南门根本不太可能,但是程东留下了拖延之计,就等这三门大军败退,只是究竟是何计策呢?
再说号角声响起,早已经等待多时的白马义从,随着一声怒喝,三千白马义从催动战马,拖着攻城车就朝南门杀去,一时间马蹄声震动了整个蓟县,而城上却只有二百兵卒,却要如何抵挡着三千最精锐的白马义从呢?
公孙瓒想不到程东还有什么破敌之策,自己只要在这里坚持下去,蓟县早晚就会城破,就凭哪一点兵力,就算是再好的武器也抵挡不住三千人,何况这是公孙瓒引以为傲的白马义从,即便是乌桓贼也是闻风丧胆,三千白马义从曾经傻得上万的乌桓贼狼狈北逃,如今又该是建功立业的时候了。
究竟会怎样,程东又有什么安排?此时大军已经朝南门掩杀过来,破城只在旦夕,那二百兵卒如何能守得住城门,此时这二百兵卒也是心里惶惶的,不过想起程东的交代,却只是咬着牙坚持着,开始将早已经准备好的柴火浇上火油,然后赶忙丢在城去,而且还准备好了火油在等待着,而他们的目标就是那几架攻城车。
究竟准备了多少柴火不知道,但是城上协助防守的民军,也有三百人左右,却是人手一捆柴火,加上有抛石机将柴火丢出去,城下三丈之内几乎都是散落的柴火,这几乎是蓟县城中全部的柴火了,再加上被搜刮一空的火油,到如今一到夜里,蓟县城就是死寂一片,一点光亮都没有,只有城墙上的火把还有些光亮,边军早有准备,程东也早有打算。
南门是谁在镇守,只怕公孙瓒也想不到,这些民军和兵卒面对三千大军,其实也快都心乱如麻,民军更是本能的想要逃跑,但是却有一人站在哪里,让他们不能走,这正是董白,考虑到南门的特殊,程东安排了董白在哪里,有董白在,南城才不会溃败,不然谁也不可能率领二百兵卒抵挡三千白马义从,只怕早已经胆寒,也正是因为董白站在城头上,兵卒们和民军们也强撑着,总不能不如一个女孩子吧。
再说柴火散落,白马义从的统领心中就暗暗在担心,边军显然是想火攻,而坐下战马却是最怕火了,边军这是早有准备,虽然统领还不是很担心,但是也小心了一些,只是放慢了速度,看是有一军百多人冲了出去,负责清理前面的柴火,只要等有了一条路就能冲上去,就不相信边军会有多少柴火。
这统领猜得对,边军的确已经用尽了柴火,但是却也全都浇上了火油,想要清理,显然并不容易,眼见只有百十骑冲了过来,董白就安知叹了口气,看来敌军也不笨呀,不过也没有办法,既然不能少奇他们,那也只有拖延时间了,神色阴沉下来,只等百十骑冲了过来,忽然一摆手,兵卒们会意,便将手中的火把投了下去,火把占了带着火油的柴火,那真是干柴遇烈火一点就着,火势腾空而起,登时间将百十骑给吞噬了。
烧成火人的白马义从将士,连人带马在火焰中翻滚着,想要冲出来,只是却已经晚了,火焰气的太快,根本来不及逃出来,一时间整个南城火光通天,大火烧起来,白马义从也不得不在远一些顿住脚步,因为无论怎么催促战马,战马就是不肯靠前,只是在火焰不远处徘徊。
眼巴巴的看着那些被烧得将士哀嚎着,在地上打着滚,伸着手想要人救他们,但是没有人能救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同袍惨呼着,那种惨烈刺激着他们的心神,让所有人兜沉默了,战争本来就是一个巨大的绞肉机,双方都是在用人命朝里面填,来换取胜利,看着这些烧得一滩糊涂的兵卒,心里都说不出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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