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公孙瓒已经明白田豫的意思了,田豫实在奉劝公孙瓒,当务之急不适合程东拼个你死我活,而是趁着程东忙于应付乌桓鲜卑之际,将涿郡和代郡拿在手中,只要掌握了代郡和涿郡,就等于将边军包围了,到时候三面大军一起进攻,就凭边军又如何应付,若是程东真的将涿县送还,那么程东也就等着被灭亡吧,到时候可由不得他,毕竟刘虞还在公孙瓒手中。
公孙瓒会意,只是哈哈大笑起来,朝王先生一摆手:“你且回去告诉程东,只要将涿县给我,那么半年之内我绝不会开战,不过若是程东要先挑起事端,可也怪不得我,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公孙将军这要求也太过分了吧,如今可不见得公孙将军就能稳稳地吃住我家将军,边军如今士气正旺,就算是抽调一万大军,也足以维持边军治下的平安,公孙将军——”王先生脸色有些不愉,只是阴沉下来,公孙瓒胃口未免太大了。
话音才落下,却忽然听程北嘿了一声:“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公孙将军若是想要得到涿郡,那就只能放弃代郡,若是公孙将军答应的话,我就能代我大哥做主,不知公孙将军意下如何?”
公孙瓒脸上神色一滞,不由得阴沉下来,重重的冷哼了一声:“一个小毛孩也敢大言不惭,军国大事岂是你一个小孩子能过问的,回去告诉程东,刘虞在我手中,戴军就是我的囊中之物,至于涿县,他让特贷让出来,不让出来不我就自己取,总不会受制于他,好了,看在你们老的老小的小,程东帐下也实在是没有人才,我就不为难你们了,都回去吧。”
“公孙将军,你这话说的可不对——”程北还不服气,只是小脸上现出一股怒气,可惜还不等说完,却听王先生咳嗽了一声:“小公子——”
程北话一顿,朝王先生看了一眼,却是摇了摇头:“先生,我大哥来时说过,让我告诉公孙将军一句话,大哥已经向幽州各地的百姓发出了缴文,通令各地百姓,言明语公孙瓒暂时休战,一起应付外敌,如今公孙将军若是不答应,我大哥将再次发出缴文,要是想要打,那就各凭手段,但是让我转告公孙将军,辽西不能被外族劫掠,否则大哥绝不肯干休,自己兄弟打仗没有关系,大家都是汉军,若是放着乌桓鲜卑不理不睬的,却只是和自家兄弟纠缠不放,那就要公孙将军自己好生掂量掂量,言尽于此,公孙将军自己好好想想吧,后面的缴文已经准备好了。”
话音落下,众人不由得一呆,田豫单经关靖等人剧都是脸色一变,这分明是裹挟民意,企图让公孙瓒彻底丧失民心,诚然,公孙瓒和程东争胜,百姓不会有太多的想法,打来打去都是汉军,但是一旦不去管外族,而只是穷与内战,到时候百姓必然会背弃,如今辽西的兵力已经被抽调一空,一旦有些闪失的话,只怕虎牙关于师一场大乱,到时候辽西一乱,程东正好借机讨伐,而且名正言顺,那样不但百姓离心离德,就连帐下兵马也会出现问题,这可是釜底抽薪呀。
公孙瓒脸色沉了下来,也不由得叹了口气,程东真是好手段,自己怎么就想不到,这哪里是来找自己商量的,而是在威胁自己,公孙瓒不想就范,但是想想还死活要就范,最少乌桓不能不打,一旦和乌桓再起战争,到时候就一定会牵扯自己很大的精力,如此一来和程东还是差不多的兵力,又很难保持优势,这一战谁赢谁输却还说不定呢。
一时间沉默下来,都明白这的确是程东的意思,不然程北一个小孩子绝不敢随便说这样的话,程东真是好豪气,要战就战,一旦乌桓牵扯兵力,公孙瓒手中可用的兵马就不多了,多付坚韧的边军明显的就不够了,不可能再复制一次八百军夜闯八万大军的精彩,程东也不会给他机会,而且程东根本不容他拒绝,这一战如此,只要程东不犯下大失误,就没有输的局面,一日不能攻克涿县活着蓟县,就无法精工代郡,代郡拖得时间久了,到时候还真是个问题。
公孙瓒知道程东在代郡绝对有准备,只要自己一日不能完全掌握代郡,哪么程东就有可能制造出一个可能来占据代郡,只是若是答应下来,那不是打自己的嘴吗,心中又气又怒,猛地将茶杯摔在地上,气呼呼的盯着程北,眼中隐带着杀机。
森森杀机几乎在场众人都能感觉的出来,公孙瓒不愧是久历沙场,迸射出来的杀机即便是王先生这种豁达的人,也不由得全身一阵紧张,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就连田豫等人也有些微微变色,至于首当其冲的程北更是脸色大变,此时生死只在公孙瓒一念之间。
深吸了口气,程北咽了口吐沫,尽管年纪还小,但是几次经历生死,也能感觉得出这一次公孙瓒是真的起了杀心,不过程北不能退,这件事不但是关系到程北自己的颜面,更是关系到大哥的颜面,或者说边军的颜面,所以咬着牙,程北还是倔强的昂起头,一脸僵硬的望向公孙瓒,好一会才声音有些嘶哑的道:“公孙将军可以杀了我,边军没有怕死的鬼,我大哥说,只有站着生的鬼,没有跪着生的人,程北虽然年幼,但是有大哥这样顶天立地的汉子在前面,若将军想要看了程北这可小脑袋,程北也只有咬着牙引颈就戮,绝不会给边军丢人,不会给大哥丢人——”
说到这,情绪缓和了一些,人也平静了一些,望着公孙瓒挺了挺腰板,轻轻叹了口气,只是闭上眼睛,然后将头抬起来,已经做好了死的打算。
面对和程北这模样,公孙瓒反而是一下子愣住了,小小年纪竟然还能做到这样,当真是让他出乎预料,上下打量着程北,忽然嘿了一声:“小子,你真不怕死,那我就成全你——”
“我怕死,也不想死,但是大哥说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再不想死该死的时候还是要死,公孙将军请动手吧,姓程的没有跪着生的人。”程北甚至微微一颤,握紧了小拳头,却是掐的几乎出了血,生死对于程北的确是很可怕,但是程北没有的选择,自己也是姓程,自己也是边军的一个,不能不死。
怕死,公孙瓒嘴角荡起一丝冷笑,哼了一声:“小子,这是你激怒我的,本来我不愿意和小孩子动气,但是你实在是太让我生气了,不过念在你是小孩子,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开口求饶,我就会让你离开,如果你不求——”
“有死而已——”不等公孙瓒说完,程北只是一仰头,脸上反而没有先前那么怕了,在心里不知默念了多少遍一个死字。
重重的冷哼一声,公孙瓒脸色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杀机:“来人呐,给我拖出去——”
“公孙将军使不得——”眼见事情有些僵局,王先生也不敢坐视,先前很欣赏程北,小小年纪就能做到如此,当真是了不得,不过这时候再不开口,只怕就没有开口的机会了,自己可是和程东做了保的,吐了口气:“将军,若是你杀了程北,可想过我家将军一定会尽起兵马,和将军拼个你死我活,当时候别说哭了幽州百姓,就算是将军胜了,只怕也绝对是惨胜,甚至于两败俱伤,到时候岂不是便宜了别人,将军可要三思呀——”
“我意已决,休要再说,拖出去——”公孙瓒脸色冷峻,看了王先生一眼,却事挥了挥手,便有亲兵冲进来,将程北押住,随即就要拖了出去。
没有想到公孙瓒竟然会如此不顾一切,王先生猛地扑上去,企图将亲兵拦住:“公孙将军使不得——”
“将军使不得呀——”莫说王先生大惊,就算是田豫等人也一个变了脸色,赶忙起身相劝公孙瓒,虽然和程东相争,但是到现在还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大家不过是在争地盘而已,但是一旦杀了程北,就凭程东的强势,只怕不是一方败亡是不会有结果的,不管是公孙瓒还是程东如今都没有必胜的把握,一旦开战的结果,最有可能的就是两败皆亡,就算是勉强获胜,便再也没有机会张望天下,甚至于幽州都没有他们的事情了。
只是亲兵不会理睬田豫他们,只是推开王先生,就拖着程北朝外走,程北一声不吭,尽管小脸煞白,却还是咬着牙坚持着,在心中拼命地告诉自己,死并不可怕,坚持一会就死了,不能害怕不能畏缩,不能给大哥丢人现眼,心中拼命地胡思乱想,但是却还是止不住开始微微颤抖起来,毕竟真的要死了。
已经拖出了房间,城中杀人都在东市街外,也不过二三百步而已,出了东门就是,眼见已经拖走,王先生拦也拦不住,只是要过去哀求公孙瓒,可惜又被亲兵挡住,却说那公孙瓒冷笑着站起来,大步朝外走去,竟然要亲自监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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