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根的木头推上来,这东西底下有一个架子,将一根木头架在上面,木头被掏空了,里面灌上了火油,后头却留着没有掏开,只是这个活计就让郭生伤透了脑筋,不过还是造了出来,只要在上面点火,然后底部有一个木塞,几个人合力推动,就能把火油推出去,当然都是已经烧着的火油,只是这东西只要燃烧了一次,就再也不能用了。
郭生一脸的紧张,不过看着城上兵卒们厮杀的惨烈,猛地咬了咬牙,一挥令旗,边有城中的青壮,每一尊火龙都有六个青壮合力推动,只听见一声声摩擦的声音,燃烧的火油就被推了出去,冲起来两丈多高,刚好越过城墙,然后喷到城外面。
火光四溅,火油在出来之后,几乎化作星星点点的火光,虽然有少部分落在城墙上,滴落在城上的兵卒身上,便听见一阵阵的惨叫,一时间厮杀的正是激烈的两军,竟然顾不得在厮杀,只是纷纷开始躲避,并且想要扑灭身上的火焰,但是绝大部分还是落在了城外,笼罩了城外七八丈方圆,如同天女散花一般,无情的火雨将公孙军完全笼罩,躲都没有地方躲避,落在身上就随着衣服燃烧起来。
惨叫声响彻了蓟县城下,一时间被烧伤的疼痛刺激的公孙军,那里还有心思攻城,只是挣扎着,甚至于在地上滚来滚去,企图压熄火焰,但是火油可不是那么容易熄灭的,更多的只是奔跑中撞到一起,然后乱作一团。
脸色一变,公孙瓒张大了嘴,这是什么东西,竟然如此厉害,尽管不足以烧死人,但是这水火无情,一旦烧起来的话,即便是不算厉害,但是任何人也没有心思在厮杀下去,别说疼痛难耐,只是本能的就想要躲避想要熄灭火焰。
也不用公孙瓒下令吹响号角,那些烧起来的更是就冲了回来,一路上有的是在地上打滚的公孙军,惨叫声响彻四野,就连身后的公孙军也是一个个一脸的畏惧,但是就算是这样,公孙瓒还是一挥手,喝令另一军冲上去。
“将军,不能在攻城了——”田豫不知何时出现在公孙瓒身边,一脸的焦躁:“如今大军士气低落,要是在不知体贴将士们,只怕就算是拿下蓟县,大军也会自行崩溃的,还请将军三思呀,军心不可为——”
公孙瓒脸色一变,回头看了田豫一眼,不过眼光扫过身后迟疑的兵卒,却知道田豫说的一点也没有错,自己下了令,兵卒们还是在犹豫着,此时的士气已经不可为了,看到这里公孙瓒叹了口气,只是点了点头:“那就作罢吧,马上为受伤的弟兄们治伤。”
这一次三千人冲上去,除了冲上城头的不足四百人,两千多人几乎全都受了伤,就连盾牌手也不例外,纵然伤的不算太重,但是大部分都是伤在头脸上,那种火烧火燎的滋味让人几乎都要抓狂。
所有的公孙军都退了回来,随即公孙军退回了大营,两万大军足有四千伤兵,战死者一千多人,一战下来,便减员了少半,而且大营之中惨叫声连绵不断此起彼伏的,几乎一夜都没有断,吵得其他的兵卒也都无法入睡。
且不说公孙军如何,此时的边军到时松了口气,虽然也有些伤兵,但是毕竟城中条件比外面好得多,有郎中不停的照料着,而且多半是为外伤,不过只有几十人是被火烧伤的,所以对边军影响并不大,只是尽管如此,蒋承心中还是有些沉重,今日一战死伤了三百多,能战之士不足三千,而且将准备的东西消耗的差不多了,若是明日再战,只怕伤亡就要更加惨重,面对两万大军,蓟县城能支持的下去吗。
当然蒋承是不会让自己的这想法让其他人察觉到的,尽管有所死伤,但是边军士气正旺,此时此刻都在谈乱着火龙的厉害,没见到火龙一出,公孙军就屁滚尿流的逃之夭夭,这一战打得很痛快,于是郭生就成了大家喜欢的人物,有很多兵卒围着郭生询问着火龙的秘密,只是郭生却死活不肯说。
郭生很兴奋,自己造的东西很有用,虽然还是很粗糙,但是证明方向没有错,程东说的那些东西都成功了,郭生相当佩服程东,从程东那里听说了许多的新鲜东西,让郭生无限的向往,特别是程东有一句话让郭生记得很清楚,天底下只有想不到的,却没有做不到的,一切源于一个好的想法,这天下真正的大才,并不是那些饱学之士,而是如郭生这样能够创造出东西,或是用于打仗,让将士们减少伤亡,或是用于农耕,能让百姓省工省力省时,可以干更多的活,却能更轻松,比如说程东所说的抽水车。
当日程东将抽水车的原理讲了一下,大略的画了一张草图,郭生就眼光发亮,几乎没日没夜的在捉摸这件事,可惜最近战事频繁,郭生只能将精力用在战事上,督促着工匠造出许多的器械,很多都是程东出的主意,郭生亲手打造出来,最精彩的就是火龙。
这一战无疑火龙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虽然这东西造成的死亡有限,但是伤者太多,纵然伤得不重,但是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再上战场的,等于减少了敌人的兵员,更甚者这些伤员彻夜难眠,难免会呻吟不已,吵得其他的公孙军也休想睡的安稳,这一夜绝大部分的兵卒都没有睡着,除了几千伤兵,还有许多被呻吟声吵得无法成绵的公孙军兵卒。
到了第二日一早,更甚者下令埋锅造饭的时候,很多兵卒都定这样一个黑眼圈,即便是勉强爬了起来,但是却也是哈欠连天,根本就睁不开眼睛,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就这种状态如果去打仗的话,那一定会增加许多伤亡的。
更甚者脸色阴沉的吓人,火烧的伤和一般的伤势不能比,如果只是挨了一刀或者一枪,包扎了之后也还不一定坚持不住,不去东单疼的就轻了,但是这烧伤烫伤这一夜却正是在发散火毒的时候,自然折腾的难受,理解归理解,但是近日无法攻城,让公孙瓒心中也是堵得难受。
公孙军没有动静,边军也乐的轻松,远远地望着公孙军大营,边军却还是很紧张,可惜昨日火龙已经全部损毁,重要的是火油已经没有多少了,一旦公孙军攻城,就没有那么多的手段了,剩下来的就只有拼死一战。
好在这一日公孙军始终没有动静,边军彻底的休息过来,又开始积极备战,而郭生则接连两日没有好好睡一觉,领着人赶制出来一批建议的抛石车,还有十几架弩车,尽最大的努力来支持蒋承,希望能等到援军前来。
如此又过了一日,两军相安无事,到了第三日,公孙军士气恢复了许多,面对着城上的各种手段,公孙瓒田豫关靖等人也想到了手段,将帐篷拆掉了一些,做成了蒙布,然后上百名兵卒牵着,再加上底下有木盾作为遮掩,如此护着兵卒前行,既能降低箭矢的伤害,又能防备碎石,关键是能够抵御火油,特别是那种喷散出来的火油,这才是公孙军最害怕的,不过如此一来,公孙军的速度必然慢了许多。
“这样一来,抛石机就没有用了——”蒋承吁了口气,眼中寒光直冒,如此箭矢也用处不大了,看来必须等冲到跟前再说了。
郭生脸色也阴郁下来,没有想到如此简单就破解了自己多日的辛苦,不过郭生也还是不甘心,心念一转:“将军,咱们还有几架抛石车,可以将几十斤的石头砸出去,拿东西无论是蒙布还是木盾都无法阻挡,不如先用抛石车打破公孙军的防御,在等靠近一下,建议的抛石机就能发威,在配合弩车的话,也能压制公孙军。”
蒋承点了点头:“也只有这么办了,抛石车准备——”
随着公孙军的靠近,七八架抛石车已经准备好,只是这种东西最大的距离也不过五十步而已,往常都是用在损毁敌人的器械上的,今日却根本没有准确的目标,但是随着蒋承一挥令旗,七八块大石头便飞上了天空,轰然朝公孙军砸去,在蒙布的遮挡下,许多公孙军根本没有看到石头,只等落下,那一瞬间撕裂了公孙军的防御,虽然没有砸死几个人,但是却将蒙布彻底的撕裂了,而且将许多的兵卒蒙在里头,果然就成了蒙布。
“兄弟们,杀呀——”公孙军的小校挥动着大戟,只是当前朝蓟县冲去:“只要登上城墙就各凭手段,咱们兄弟什么时候怕过死,是带把的就随我杀上去——”
一句话让公孙军都冲动起来,战场上谁认过怂,公孙军毕竟常年和乌桓厮杀,不敢说如何强大,但是在当时的大汉王朝也绝对是一等一的强军,可不是那些州府的郡兵所能比拟的,一时间顶着箭矢碎石冲了上去,阵型丝毫未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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