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居庸城南有一个叫做双营的城镇,其实就是一个大一些的村子,沧河又西,迳居庸县故城南,有双营城,有粟水入焉,水出县下城西,枕水,又屈迳其县南,南注沧河,灅水即今桑干河,清夷水、沧河皆今妫河,粟水,也叫糓河,即今沽河,发源在米家堡南水泉,在双营之西,故双营当时叫下城。
刘虞被公孙瓒一路追逐,连日来吃不上喝不上,到了双营却已经是人困马乏,眼见双营炊烟四起,竟然闻见饭香味,刘虞与众亲兵再也拔不动腿了,到底是咬了咬牙,下令众人与双营就食,权作休息一下再行逃遁,不然到不了代郡,只怕就要累死在路上,虽然明知道后有追兵,但是战马都跑不动了,众兵卒也豁出去了,随着刘虞便进了双营,不过知道在边军的地盘,只是采办了一些吃食,还是在城外休息,一面派出探子探查情况。
一旦坐下来,所有的人再也站不起来了,整个人都像是散了架,刘虞从小出身于亲王之家,何曾受过这等苦,吃着难以下咽的栗米,心中只是叹息着,只是希望公孙瓒也能追不动了,真不知道公孙瓒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精力,从小城一直追到这里,到现在还死咬着不放,难道他们就不会累吗。
其实公孙瓒何尝不累,但是知道这种机会不会再有下一次,而且身在边军地盘之上,他们的踪迹也瞒不了边军,如今只有追到刘虞,然后悄然退回去才有希望,所以也是咬紧了牙关一路追来。
这刘虞一顿饭还没有吃完,公孙瓒就领着二百余兵马追了上来,远远地望见刘虞所部竟然停了下来,心中不由的大喜,只是拼命催马追过去,但是到了此地,不但是刘虞已经不堪重负,就是公孙瓒也到了极限,眼见着离着刘虞还不过百事多不,坐下战马忽然一声哀鸣,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将公孙瓒一下子给摔了出去,随即郭生全都顿住了,许多战马都跌到在地,至此终于崩溃了。
虽然隔着百十步,本来还打算挣扎起来继续逃命的幽州军,此时忽然一松,竟然一个个又坐了回去,说什么也不动弹了,至于公孙军也都从战马上跌下来,即便是这百十步也是追不下去了,何况幽州军还没有跑,即使想打也要恢复一下精力,于是双方就这样诡异的僵持着。
勉强挣扎起来,公孙瓒靠在一个土包上,远远地望着刘虞,只是一脸的古怪笑容:“州牧大人,事到如今,你还是投降吧,我不想难为你,你觉得自己逃得掉吗,在我手中总比落在程东手中好吧。”
“公孙伯圭,既然已经撕破脸了,还说那些做什么,你截杀朝廷的使者,此等罪大恶极,否则我怎么会起兵讨伐你。”刘虞哼了一声,公孙瓒也是力尽了,到如今体力都透支了,呆在这里再也不想动弹。
挑了挑眼眉,公孙瓒知道说什么都没有意义,索性安排手下去双营采买吃食和饮水,说真的看见刘虞吃东西,肚子便跟着造了反,要是还能动的话,早就过去将刘虞擒下了,可惜却只能看着,不过好像力尽的不是地方,他们瞒不过边军的探马的,因为在渔阳那边遇到过探马的,相信程东一定已经得到消息了,估计这不久就要追杀过来,希望尽快能够恢复体力,不然说不定就要和刘虞一起被程东包了饺子。
公孙瓒猜测的并不错,边军已经追过来了,所以现在时间就是活下去的根本,公孙瓒一点也不愿意动,平心静气等待着恢复体力,看看刘虞也已经到了极限,只要自己略微休息一下,就立刻拿下刘虞赶回辽西,不然心中总是踏实不了。
双方僵持着,随着公孙瓒吃了一顿饭,气力终于恢复了一些,看看天色也已经到了下午,此地不宜久留,心中略一沉吟,终于一咬牙站了起来,随即白马义从也在身后一个个站了起来,到底是久战之人,意志上比起幽州军要强了许多,尽管还是很疲惫,但是已经结阵朝刘虞逼了过去。
刘虞心中一惊,勉强挣扎起来,在亲兵的护卫下,终于翻上了战马,只是可惜战马从小城一路讨来,到了此地却已经彻底的支撑不住,如何催促也不肯在朝前冲,让本来还存着一丝希望的刘虞心中却是一片冰凉。
“刘虞,不用挣扎了,我的白马都坚持不住了,你们的那些杂种马还想逃脱吗,乖乖下来受死吧——”公孙瓒嘲弄的看着刘虞,单论战力,白马义从比起幽州军高了可不是一点,更何况现在还是自己人多。
脸上抽了抽,刘虞如何甘心,战马不走,也是翻身下来,慢慢地朝双营撤去,如果占据双营的话,还可以依靠双营的寨墙抵抗。
双方都不敢大意,行动上都很缓慢,隔着百多步朝双营而去,却不想双营如今也不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早就盯上了这两军,只是双营到底没有正规军,但是从程东占据居庸以来,便在所有的城镇派遣三两名兵卒,知道各处建立民团,所谓民团,就是百姓组织青壮,然后加以训练而成的一股力量,为的是在鲜卑人或者乌桓贼南掠的时候,暂时可以抵抗一下,好为边军争取时间加以救援,有了兵卒训练,这些民团也有些战斗力,从刘虞公孙瓒两军到来,民团就很小心,如今一逼近,双营寨门便闭上了,随即百十多民团兄弟便在寨墙上组织防御。
眼见寨门紧闭,更有弓弩探出来,刘虞军一僵,竟然不敢轻易靠近,一时间竟然没有去处,一座小镇竟然有如此的防御,着实令人意外,却不知道,早在他们到来,消息已经传给了居庸,如今居庸已经派出了一股小队人马,正赶往此处。
“好一个边军,短短时日竟然将此地训练成这样,刘虞,看你还往哪里逃——”公孙瓒啐了一口,猛地一摆手,二百军已经逼了上去,越来越近,刘虞军便用弓弩抛射,企图对白马义从造成损失。
只是白马义从乃是久战之军,自然不会轻易受损,随着公孙瓒一声令下,登时间许多小圆盾举了起来,在前面和头顶上结成一片墙壁一样,朝着刘虞军迅速逼近,一轮箭雨也不曾伤到多少人,反而让白马义从已经靠近了。
“杀呀——”一声呐喊,白马义从开始了冲锋,尽管速度不开,但是刘虞军一样反应不快,此时退无可退,刘虞军也不敢大意,只是结阵以待,终于双方撞在一起,登时间冲的人仰马翻,杀声一片。
到了此时,无论是刘虞军还是白马义从,不用人多说都已经拼了性命,谁都知道这一战之后活下来的人才能走出去,想要活下来就要杀死对方,厮杀之惨烈,双方交织在一起,鲜血和残肢断臂飞溅,一名兵卒被刺了个前心透后心,眼见必死却合身扑上去,张嘴咬住了对手的脖子,到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一只银枪生生砸飞一名幽州军,公孙瓒也是气喘吁吁地,不过刘虞就在眼前,可是顾不了那么许多,身形一转,有刺死了一名兵卒,可惜幽州军之中没有人能阻挡公孙瓒,甚至没有一合之将,顷刻间公孙瓒便已经杀到了刘虞身前,周围几乎被白马义从包围,纵然刘虞手中还有剑,但是刘虞心中却只剩下慌乱,自己已经无处可逃了,落在公孙瓒手中只怕逼死还要难受,心中叹息了一声,竟然举起长剑朝自己的脖颈间割去。
“想死——”公孙瓒眼中精光一闪,长枪猛地刺出,便抢在刘虞之前,只听叮的一声,便将刘虞手中的剑给磕飞了,随即身边两名白马义从将刘虞按倒在地。
刘虞已经被抓,幽州军便失去了力量一般,看着刘虞被捆起来,剩下来的几十个人竟然一忽儿三,自行逃命去了,公孙瓒倒也不为已甚,下令随他们去吧,自然没有人去追,不过却是累的一个个再也起不来了。
抬头朝双营望去,公孙瓒迟疑了一下,时间已经不短了,虽然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但是还是咬了咬牙:“弟兄们,刘虞被擒,但是此地是边军的地盘,只怕不读就边军就会赶到,到时候咱们只怕没有活路,绝不是养精蓄锐的边军的对手,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兄弟们,站起来,随我撤退——”
一提到边军的威胁,众人也不敢大意,之时挣扎起来,牵着马朝东北方退去,虽然很慢,但是渐渐地隐没在了山里。
也不过只是一个时辰,便有一直马军冲来,正是居庸的人马,只是一问双营的民团,才知道公孙瓒与刘虞战事已了,如今已经逃走,问明方向,便追了下去。
又不过多久,又是一支人马出现,足有五百军,领头的正是张泰,只是匆匆赶到,看见的却只是遗留下来的残肢断臂和一地的鲜血,董白让人去双营问了一下,便领着人马又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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