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飞溅,旁边的人都是一身的鲜血,所有人都惊呆了,却没有人注意到阿突骨力的身子在微微颤抖,他杀的是鼓动他反叛的那名那赫,不是阿突骨力想啥,但是如今的一切都证明,程东已经什么都明白了,而且在警告自己,那些未知杜奎身边的族人就足以说明一切,也就是说自己的族人也分成了两派,如果自己反叛的话,别说其他人,自己的族人就有些不支持吗,而且还是大半。
“图鲁蛊惑我反叛将军,我已经将他就地正法了——”阿突骨力喝了一声,没来由的一阵无力,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让程东饶过自己一次。
大营中静得吓人,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可怜图鲁的下场,围在阿突骨力身边的人也都漠然的面对着这一切,他们就是这样了,自从传来程东入城的消息,杜奎等人就站了出来,让终于程东的人站过去,不管是什么想法,但是有些人站过去了,当族人们从大营门口哭着经过的时候,又有很多站了过去,没有太多的选择。
心中一阵悲哀,程东这么快就瓦解了反叛的可能,手段之凌厉让阿突骨力不由得心惊胆战,不过阿突骨力也明白,自己何尝不是畏惧程东凌厉的手段才会投降,幸好现在自己还没有反叛,只是想要在得到程东的信任却不容易了。
没有人说话,图鲁的下场让阿突骨部的族人心里都不好受,大部分人不会想别的,只是多少有些心寒,但是明白人却能知道阿突骨力的无奈,看着阿突骨力亲手割下图鲁的人头,然后交给一名亲兵:“速速给将军送过去,将军会明白什么意思的。”
亲兵不敢怠慢,只是匆匆折出大营,直奔县衙而去,也不多久就到了县衙,此时县衙之中真正的在准备赵当的丧事,整个县衙笼罩了一股悲戚之色,当那亲兵提着图鲁的人头进来的时候,却是让所有人侧目,正在大院里准备丧事的孙成和崔明,脸色登时一变,朝身后一摆手,就领着兵卒迎了上去:“干什么的——”
“回禀两位将军,小人是奉了阿突骨力族长的命令,将这颗人头给将军送来的。”那亲兵小心翼翼的说这话,生怕触怒了崔明和孙成,人家办丧事,你拎着人头来自然不大妥当,只是一个兵卒又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孙成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道杀机,这个阿突骨力想干什么,不过一旁的崔明却若有所思,略作沉吟才沉声道:“你且在此稍待,我这就取通禀将军。”
再说崔明进了县衙大堂,便看见程东只是呆呆的坐在赵当的尸体旁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迟疑了一下,崔明才凑上去站在程东身后:“将军,阿突骨力着人送来了一颗人头,我看着像是他的族人。”
嗯了一声,程东好像没有仔细听,又好像根本不在意,让崔明有些不知如何处断,正沉吟着,却忽然听程东长长的吁了口气:“将人头挂在城门处示众,阿突骨力还知道害怕就好,那就留他一命,另外你着人去通知各处,全郡尉赵将军披麻戴孝,哎——”
崔明一呆,不由得迟疑起来:“将军,可要通知犷平那边?”
“通知,赵将军虽然不如将领品级,但是对于咱们边军却意义不同,没有赵将军就没有咱们现在的边军弟兄,无论是谁都改尊敬他,何况赵将军与我还有救命之恩。”程东眼光不知道望向何处,整个人神情有些恍惚,让崔明心中不由的叹息了一声,都知道赵当和程东不对付,也就差明着撕破脸了,而且所有人都知道赵当做的过分了,就连当初的老兄弟都没有人认同赵当的做法,但是又如何想到程东竟然给了赵当如此礼遇,虽然生前没有如何,但是死后赵当也算是风光了一场,边军还有谁有如此殊荣,最少崔明知道自己若是死了,只怕得不到现在的对待,不过崔明却不能嫉妒,赵当千错万错,却对程东有救命之恩,不然为何程东将厩奚城让给赵当。
应了一声,崔明只是吩咐人去犷平送信,同时去给城中各处送信,赵当的丧事立刻就变得隆重起来,当然除了如此,也没有过多的浪费,消息送到犷平,虽然蒋承对此不以为意,但是却还是令所有人披麻戴孝,即便是五百冀州军也不外如此,而厩奚城中,更是处处戴孝,就连一些百姓也随着响应,厩奚城和犷平城笼罩在悲愤之中,变得相当的压抑,就连见了面都没有人说笑。
当图鲁的人头挂在城门上的时候,阿突骨力才松了口气,一夜过去了,程东好像忘记了他的事情,但是阿突骨力知道,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只是如今阿突骨力能做的就只有等待,不知何时自己的族人都被分化了,早知如此自己还反叛什么,打死自己夜不敢呀,只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第二天的时候,又下起了小雪,背风呼啸着,天气出奇的冷,加上悲伤的气氛,边军好像一下子低沉起来,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那种压抑,据说将军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一直就默默地守在赵当的灵床前,也不说话也不动,没有人知道程东在想什么,即便是亲近之人如张泰崔明杜奎李大个子等人,也不知道程东在想什么。
程东在想什么?赵当的死让程东心中真的不好受,救命之恩反而不是主要的,真正让程东感到难受的是,人生无常转眼生死,而这只是一个开始,这是边军第一个死去的将领,而下一个是谁呢?
而另一件心事,程东在盘算着如何给赵当报仇,虽然两军交战各有死伤,本来说不上什么仇恨,但是程东却在想,如果不接着这个机会,给丘力居一个教训的话,那么来年就不能消停,这是程东所不能容忍的,只是天寒地冻的并不适合征战,特别是深入边塞之地,而这两日就是程东再给边军将士一种压力,但是程东却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让压抑的情绪爆发出来,相信现在所有的人都需要一个爆发的机会。
又过了一日,就是赵当死去的第三日,也该是出殡的日子,眼见到了中午,终于程东走了出来,并且让人将赵当的灵位也抬了出来,然后吩咐在外面候着的孙成崔明等人:“立刻集合所有的将领,传令蒋承将军,立刻集合冀州军,同时由犷平出兵五百,合计一千人,用弩车木盾结成大阵,鞠义,你立刻赶回犷平,张泰,你去通知阿突骨力,让他集合人马,一旦听到出兵的号角声,就让他率领马军杀进关外,找一个参与进攻的,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一定要给我杀干净,将他们的人头在关外给我在做一个观台,我要让乌桓人知道,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一定要付出代价的,给阿突骨力准备二十日的粮食,给他们配发羊皮袄,另外给马军弟兄们准备一些羊肉,不要让马军弟兄们出征在外,还要受苦受难的。”
“诺——”众将各自领命,自然区传达命令,一时间战马四出,朝各处而去。
这两日阿突骨力在马军大营中是坐立不安,程东两日了对他不理不睬,到底程东怎么想的?这一日阿突骨力都没有睡好觉,红着两只眼睛在大帐中坐着,面前虽然有肉羹,却是食不知味,半晌也想不起来吃,正恍惚间,却忽然有人冲进了他的大帐,将阿突骨力吓了一跳,抬头望去,却是张泰,那一刻阿突骨力心中一颤,猛地站了起来,还不等开口,张泰便已经高声道:“阿突骨力将军听令,将军有令,着你部马军立刻整装待发,准备好粮草辎重,一下会有一批辎重运来,另外立刻安排弟兄们吃饭,吃饭之后听到号角声,便从北门出城,然后一路不停的朝关外而去,找一个这一次残余攻城的部落,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彻底杀个干净,然后做一座观台——”
阿突骨力心中一震,怎么忽然间有了这个命令,正胡思乱想着,却又听张泰道:“将军说了,会在北门给将军和马军弟兄们送行的。”
张泰走了,却留下阿突骨力一个人心里乱糟糟的,一时间想到是不是程东借刀杀人之计,但是随即有否决了,程东再想杀自己,也绝不会拿近千马军兄弟的性命为代价,只是如此匆匆出兵又是为了什么呢?
愣了一会,阿突骨力到底不敢耽搁,心中倒是确定了程东并不是针对自己,所以便传令下去:“立刻起火造饭,吃饱喝足之后等待命令,准备杀入关外。”
一时间马军大营动了起来,而此时的犷平城中,蒋承却是一脸的阴沉,望着来传令的崔明,眼中带着一些怒气:“崔明,程兄弟如何下的命令,难道不知为将者最忌动怒,如今天寒弟兄的,丘力居五千兵马都是骑兵,咱们守城还能占便宜,一旦到了野外的话,那不是一己之短去碰彼之长吗,这纯粹是让兄弟们去送死,不行,我要去面见程兄弟,决不能因为一时的愤怒而影响了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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